陆谦指着小楼窗外的法场提醒察哥:“殿下快看!”
“看见了!”察哥回应得很阴鸷;俯瞰法场,林冲三人消失了,察哥的心境也沉入了没有根基的底。
“你怎么看?”察哥反问着陆谦。
林冲没有任何动作忽然就离开了,陆谦同察哥一样的困惑。所不同的是,陆谦笃定林冲不可能舍弃林赛儿,但却琢磨不透林冲将以什么样的手段挫败察哥陷阱,搭救出林赛儿。
“这……”陆谦隐藏着心里所想,回答得很谨慎,很犹豫:“蝼蚁尚且贪生,莫非林冲选择了放弃?”
“嗯,也许吧。”察哥重叹着说:“林冲终于还是惜命,放弃了可怜的恋人。可惜呵!本王又将遗憾地失去了一次除掉他的好机会。”
他遂又心有不甘地吩咐侍卫:“传令各伏击点,林冲也许又有了新的打算。直至明晨人犯离开法场,其间不可有半点松懈!”
侍卫应了声去传令,察哥失落的目光仍旧留在已经空荡了的法场上……
林冲在已经昏暗了的偏街内疾行,朵理、石敢紧紧跟随。倏地,林冲驻足,朵理、石敢不知何故。
“朵理,你返回庄园。”林冲以命令的口吻道。
朵理很是诧异:“那你呢?”
“救赛儿。”林冲回答得很坚定。
朵理不知林冲将以什么样的办法搭救林赛儿,不甘心地要求:“我不走,偏要同你一道去救她。”
林冲只得耐着性子解释,却很简单:“行动只需要俩个人,容不下第三个,你跟着反倒碍事了。”
林冲显然有了搭救林赛儿的办法,却不肯说。朵理很是不满,纠缠道:“那我也要跟着你,说不定搭得上手。”
林冲想了想,换了个说法:“你回去的事情更重要。”遂盯着朵理一脸的不相信继续道:“是真的。如果我的行动失败了,拜托你为我和赛儿、为石敢兄弟收尸。”
朵理恍然大悟,林冲的办法还是以命相搏,大惊失色地喊:“你这么危险?那我更不会离开你了。”
朵理的一惊一乍搅得林冲心烦,更对将要的冒险行动不合适宜,林冲再难忍耐暴怒地吼:“胆敢妨碍我,我杀了你!”
朵理被林冲少有的凶煞吓呆了。石敢见势不妙赶忙劝:“小姐,请理解林兄的苦心。劫法场是天大的罪,我们是角斗士,死无足惜。你有家族有父亲,何况还有我们的后事。请回吧!”
石敢的话很有份量也很绝决,朵理大泪迸发,依依不舍哭泣着说:“林哥哥,你赶我走……该不是同我最后的诀别吧?”
“快走!”林冲仍旧无动于衷着:“我警告你,没时间了。”
朵理不敢再违拗,捂着脸朝着偏街的尽头奔去了。林冲目送着朵理直至消失,石敢才窥询着问:“林兄,你有了什么办法?”
“办法已经来了。”林冲回答着,遂将目光瞥向偏街的另一头,淡淡一笑如浴朝阳——远远的,俩个守法场换岗的衙兵走过来。
石敢是有杀戮经验的人,恍然了林冲用意,随着林冲隐蔽。俩个衙兵毫无防备地走近,林冲、石敢陡然间双双跃出,倾刻结果了他们性命。
一处荒宅,林冲、石敢换穿了俩个衙兵的质子军制服,全付军装,戴着头盔,搜出了腰牌,系上了腰刀。石敢奋力推倒土墙,掩埋了衙兵尸体。
法场的站笼旁,俩个站了一白天的衙兵急得抓耳挠腮。终于,他们看见了从黑暗中走向他们的夜岗的替换者。
下岗者骂骂咧咧:“太不尽职,生生晚到了半刻!你们是哪个营中的懒驴?”
石敢出示腰牌,抱歉道:“对不起兄弟,我们营中开饭开晚了。”
其实在这三天中,林冲煎熬着忍而不发,却琢磨出了监管林赛儿衙兵的当班规律;同属兴西府府衙,但白岗、夜岗轮换的则不是同一个营盘的兵。林冲利用了这个契机,展开了营救林赛儿的行动。
下岗的衙兵急不可耐地交出岗位,如释重负地离去。新接岗的衙兵——林冲、石敢站到了站笼旁,伸手可触林赛儿。
小楼内,察哥俯瞰法场,百般无聊:又一个漫漫长夜哦!忽然,他突发奇想地招呼陆谦:“老陆,我们去看看林赛儿。”
一行龙虎侍卫挚着火把,簇拥着察哥、陆谦穿过广场朝着站笼走过来。察哥的节外生枝令站笼左右的林冲、石敢骤然紧张,交换眼色,蓄势以待。
察哥走近站笼,火把照亮笼中林赛儿。林赛儿合着双目,毫无声息,其状态连暗中的林冲也揪心。一个侍卫将手伸到了林赛儿鼻翼下:
“殿下,她还活着。”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林赛儿身上,没人在意火把阴影处的俩个戴着头盔的质子军。林冲、石敢则紧攥着刀把,煎熬在了千均一发的情景中。
“林赛儿,示众三日,还敢猖狂么?”察哥调侃林赛儿。
好半晌,林赛儿才微微睁开蒙胧的眼睛,麻木淡漠,声音微弱地:“我就要……变成鬼了,缠着你……”
话弱情悲伤,垂死恨不绝!阴影中,林冲紧握刀把的大手青筋暴突,以极大的哀痛强忍着。
察哥瞅着决绝中的林赛儿,对其刻毒的诅咒并不动怒,居心叵测道:“很好啊!那本王就让你做个明白鬼。你一定很想知道林冲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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