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飞鸟从天空中掠过,飞翔的途中并不曾留下来歇歇扑动已久的翅膀。或许飞鸟只是本能的,避开下方的血腥味。
等到鸟群消失在天空后,天地间只留下阵阵的悲鸣。
山脚之下,一群羌人士兵正在冒着酷暑赶路。这群羌人士兵在吉隆的带领下,向着山后的家乡而去。
刚刚翻过山头,羌人村寨远远可望。只是山腰上的村寨,已经不再是众人记忆中的模样。
曾经欢歌笑语的村寨,此刻寂静得可怕。山野田地中,也看不到劳作的人影。
羌人士兵们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不由加快了步伐。
“半个时辰后在广场集合。”进到村寨之后,吉隆让士兵们各自回家查看。
“娘?”一个羌人士兵推开家门,回应他的是寂静无声。
羌人士兵看到自己家中的餐桌上,碗中的饭菜犹在。只是饭菜已经微微有些酸臭,上面还有几只的苍蝇正“嗡嗡”的盘旋。
如此这般归家而不见家人的情景,正在村寨中上演了一幕又一幕。
吉隆带着几个战士,在村寨中穿行。所过之处,看不到一个人影,听不到一句人言。
几处瓦房已经倒塌,残垣断壁上之下,烧黑的房梁还往外冒着黑烟。
村寨正中央的广场上,吉隆正等着战士们的回归。
羌族一个战士垂头丧气而来,吉隆的脸色黑了下来。随着更多的战士到来,吉隆的脸色越发难看。
看着台阶之下无声的战士们,吉隆知道村寨已经遭遇过了汉人和彝族人的洗劫。
一个羌人士兵一边跑向广场,一边去气喘吁吁的叫喊。
“吉隆少爷,我在河边发现了杂乱而众多的足迹。看来是,汉人押着村中老幼离去了。”
吉隆大手一挥:“我欲前去追击汉人,解救妻儿。你等,可愿与我同往?”
“愿意追随二少爷!”
“我愿同往!”
……
此刻的吉隆,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一呼百应。吉隆十分的享受这种感觉!
沿着溪流的田间小道上,一群羌人正被彝族士兵驱赶着。
羌人们手脚上都用绳索串联着,脸上都是麻木的神色。
在押送的彝族士兵、汉族士兵的压制下,整个队伍都走得慢慢悠悠的。
一个彝族士兵的眼睛,一直在一个羌人女子的身上打转。
彝族士兵终究心痒难耐,向着羌人女子走了过去。不一会,彝族士兵就带着羌人女子离开了队伍。
“你要干嘛!你滚开!”
“你就陪大爷玩玩,嘿嘿……”
李正修在听到这种标准式的耍流氓的叫声后,带着李二就往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而去。
果然不出李正修的意料。草垛之后,一个彝族士兵正把一个羌人女子压在身下。被压住的羌人女子,衣衫不整,正手脚并用的反抗着。
“啪啪”,无法得逞的彝族士兵恼羞成怒之下,连着扇了羌人女子两个耳光。
“你在再喊叫、再反抗,老子一刀砍了你!”
羌人女子被唬住之后,不再叫喊,也不再反抗,只是低声的哭泣。女子似乎已经准备好,接受即将到来的一切。
李正修看到后、听到后,血脉喷张,哪里又能够忍受得住。
“哎哟!”
彝族士兵被人踹倒后,整个人都陷入了草垛之中。
“哪个狗日的坏我好事,我的刀可是……”
从草垛里钻了出来后,彝族士兵拔刀在手。见到来人是李正修后,彝族士兵收起了怒意,面上谄媚的笑了起来。
“原来是晋阳侯,小的该死!”
随着李正修的一句“还不快滚”,彝族士兵一边离开,一边伸手系着腰带。
等到羌人女子整理好了衣服后,李正修才让李二送女子回归到队伍之中。
进入第一个羌人村寨的时候,彝族人犹如野兽突入羊群一般,对着羌人大开杀戒。男的、老的尽数被杀,只留下女人和孩童。
李正修本来想要阻止,却被李二拦住。
李二对着李正修说,杀戮和战争,是永远结伴同行的,有战争就会有杀戮。
发生对于战争中会有杀戮的,李正修能够明白。因为战争就是通过杀戮敌人,来获得时候胜利。
不过对于像不是士兵的平民百姓举刀,李正修真心接受不了。
李二反问李正修,如果不让羌人流血,不毁坏羌人的家园。反叛的羌人怎么会肉痛?不肉痛又怎么回撤军而归?
李正修知道李二说的对,只好不再说话,默许了对羌人的杀戮和抢掠。
而那些死人的头颅,都被装入马车。马车再拉着这些人头,去往了羌人的阵前。
又袭击了两个村寨之后,李正修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加上已经让前线战场的羌人,知道了家乡被袭击。李正修再次找到了彝族土司阿扎赤尔。
李正修向着彝族土司阿扎赤尔承诺,财物都归彝族人,汉人分文不取。只是希望彝族人可以减少杀戮。
经不住李正修的再三劝阻,阿扎赤尔只是说会尽力的去约束族人。
很快,吉隆就带着族人追上了押送俘虏的李正修一行人。
羌族士兵为了夺回被俘虏的家人,个个奋勇争先。李正修带领的人马渐渐不敌,只能且战且退。
“羌人复仇心切,大家丢下手中的东西,快些随我逃命。”
其实不用李正修叫喊,队伍中的羌人已经只顾着逃命去了。
别说是抢掠来的财物和俘虏,就是身上的盔甲,也有一些被人所丢弃。
“汉人和彝族人,已经被我们击溃。报仇雪恨,就在今日!”
见到对面败退,吉隆开始再次鼓舞士气。
一个年长一些的头人有些犹豫。
“二少爷,彝族人和汉人的撤退,会不会是故意为之?”
“你看汉人和彝族人争相逃命,他们队伍散乱、丢盔卸甲。如此模样,是真的被击溃了。诈败诱敌,行军后撤是不会这样毫无章法的。”
对于自己的战场眼光,吉隆颇为自负,虽然吉隆自己并没有上过几次战场。
以前,都是吉隆的父亲释比和大哥多吉,带领羌人出征。吉隆多数的时候,都是留守后方。
这次是因为羌人反叛齐国,所以羌人的青壮都离家出战。
如今,多吉被汉人俘虏。第一次单独带兵的吉隆,十分渴望打败敌人。
吉隆抽出佩刀,指向彝族人和汉人逃跑的方向大喊:“杀!”
羌人战士,个个犹如猛虎下山的回应吉隆。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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