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刀寨内,灯火通明。
寨中一座大殿,门头挂一匾额,上书“聚义堂”三个大字。
堂中约莫百来号匪徒,或站或坐。
有的三两成群,划着拳碰着酒坛,酒水溅落一地。
有的直接在厅堂内架起明火,烤着无法辨识的野兽。
在厅堂内来回流窜的匪徒,时不时的伸出手,从那烤的滋滋冒油的兽身上,撕扯下一大块兽肉。
大快朵颐几口,随手提起不知被谁喝过的酒坛,就往嘴里灌着黄汤。
厅堂上首,兽皮椅上,坐着一疤脸男子。
男子目露凶光,光着半边膀子,体态壮硕,一身横肉虬结。
一条青龙爬过肩膀,纹在胸口。
龙头怒目圆睁,血盆大口好似真能吃人!
左右站着七八个衣着褴褛的少女,那些少女或为男子摇羽打扇,或为男子捏肩捶腿。
又或是端酒捧肉,伺候着男子。
为首男子下方,五个头领模样的匪徒列坐两旁,各有几名少女侍奉。
这些少女全都神态麻木,双目无光。
破烂的衣衫下,一道道淤青清晰可见。
“罗爷,时辰已经过了,砸窑摸池子的弟兄们都回来了,唯独老四还没声响。”
坐第二把交椅的文弱男子,一番权衡后,还是开口了。
但那上首的罗爷,依旧吃着喂到嘴边的肉食,亵玩着怀里的少女,对下属的话置若罔闻。
见罗爷不做声,下方五人也不敢在吱声,他们知道,这是罗爷生气的表现。
这五人此刻坐立难安,豆大的汗珠,顺着脑门滴落在衣衫上。
与大堂里囫囵享乐的匪徒,形成鲜明的对比,仿若处在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闯山门!寨子里的兄弟,都被摘了瓢把子了!”
聚义堂的大门被一个人撞开,来者灰头土脸,却盖不住一脸的惊恐慌张。
但也就一句话刚说完,头颅便被自后颈而来的一道黑光削下!
“哼!”
刚才进言的文弱男子一声怒哼,一把捏碎了扶手,站起身来。
大堂里的匪徒们就是烂醉如泥的,也被震得醉意全无。
除了罗爷,所有人都怒视着聚义堂的大门——一男一女,两个少年慢悠悠的迈步而入。
但罗爷仿若不知发生了何事一般,依然享着乐子。
没有罗爷的发话,其他人也不敢当着罗爷的面轻举妄动,只得就这么直盯盯看着凌辰吴悠。
“你们看看这人是不是你们老大,如果不是的话,那麻烦你们老大说句话。对了,别说些叽里呱啦的鬼话。小爷听不懂!”
凌辰说着,抬手丢出一个面容扭曲的头颅。
头颅在地上滚了几圈,惊得一干匪徒面容失色。
“这,这不是四爷吗?”
“嘘!小声点!这一头刀疤,错不了,是四爷!”
就在众匪徒低声议论的时候,坐末尾交椅的男子怒目圆睁,一脸络腮胡子气的发抖。
“小杂种!爷爷不管你什么来路,敢杀四哥!爷爷劈了你!”
说话间,络腮胡魁梧男子拔出腰间两板大斧,脚一跺,飞身劈向凌辰吴悠。
“老六!”
那文弱男子出声欲阻止,但毫无作用。
且见罗爷依然视若无睹,暗自想到老六危矣,也不再出声。
他知道,一个轻易斩杀那么多兄弟和老四的人,怕是与自己和当家的都不相上下了。
但看罗爷的意思,怕是想试探下来人的斤两再做打算。
这边文弱男子思绪转的飞快,而那边老六的斧子已经砍破罡风,直逼凌辰面门了!
唰!
又是同样的一道黑光闪过,老六那壮硕的身躯就这么失去了力道。
从半空中直直的坠落在地,一身横肉随之抖动了几下失去了动静。
满是毛发的头颅睁着不敢置信的双眼,滚落一边。
“我说,不要什么杂碎都上来送死好吧,谁是你们老大,说出来小爷留你们全尸!”
凌辰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杀人,但依然没有完全适应这样的场面。
不过还是强装镇定,负手不耐烦的嚷嚷着。
一旁的吴悠一言不发,在愤怒和不适恶心之间,平衡着自己的心境。
“二位小友,在下就是此地寨主,不知与二位有何仇怨,能否化这干戈?或是误会,也说不定。”
罗爷此刻也站起了身子,拱了拱手,温和的问道。
但那额间渗出的汉滴,却被文弱男子看的一清二楚。
文弱男子明白,罗爷此刻已经是强装镇定,他太清楚罗爷的阴狠了。
当然,他此刻也被吓得不轻。
不光是他,罗爷以及罗爷下首的几人,全都震惊不已。
“原以为是个使暗器的高手,没想到,竟然是飞剑!驭剑杀人,至少得是五脉通窍的高手!”
文弱男子暗想着,却不敢发一言。
“就是你啊?你们是与我无仇,但我与你们有仇啊。你烧杀掳掠,小爷是替天行道!拯救被你残害的百姓!”
“吴悠,上面那几个人我来,其他人交给你了!”
说完,凌辰召出流墨,刹那间欺身至罗爷几人十丈内,这是他御气游身的最大范围。
那流墨先凌辰一步抵达,在凌辰欺身而至的瞬间,便来到了难以反应的几人之间。
而后流墨继续化作一道黑光,在几人间穿行翻飞。
不到一息的时间,除了罗爷外的几人全都瘫软在地,气绝身亡。
几人胸口都出现了一个血洞,往外冒着鲜血,皆被流墨穿胸而过。
流墨悬停在罗爷眼前,剑尖抵着罗爷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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