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摇囯国境已搜寻完毕，没有发现孚朝太子的踪迹。”
“想必……孚朝太子是真的死了。”
一身黑衣的男子恭敬的跪在地上，回禀着上方的人。
在黑衣男子的上方处，身着金丝红纹外衫的青年懒洋洋靠在床榻上，袒露着胸膛。
他容貌生得俊美，眉长入鬓，浑身上下带着些许妖邪之气，衣衫松垮，看起来放荡得很。
而在床榻下，一名长相有几分阴柔的年轻少年双膝跪在青年面前喂着青年洗净的草莓，乖顺极了，少年长发披肩，衣衫一半滑落到肩膀，看起来秽乱不堪。
黑衣男子余光瞟了一眼便低着头，只当没看见这般充满了色气的画面。
而喂着裴穆草莓的少年听到这个消息，手指微微一颤。
孚朝太子？孚朝太子不是死了吗？
大人为何要派人寻他？
一根修长的手指勾起少年的下颚，少年连忙露出乖巧讨好的笑容，凑得更近了些，“大人……”
身体都快贴了上去。
裴穆的手指抚摸过跪坐少年的脸颊，他的手指很凉，明明屋中烧着地龙，热得少年的额头都出了汗来，但是当裴穆的手指碰到少年的脸颊时，少年立即被冻得打了一个寒颤。
就像是盛夏忽然碰到了一块极冷的寒冰，措手不及觉得四肢发冷。
裴穆低垂着眉眼，手指移到少年的嘴边，漫不经心的吩咐道：“继续找，摇囯国境里找不到，就往别的地方找。”
“只要他还活着，总能找出蛛丝马迹的线索来。”
他的手指探入少年的唇舌之中玩弄，搅拌中发出滋滋作响的声音，指尖深入喉咙里时，少年终于忍不住干呕出声，“大……大人。”
裴穆大发慈悲抽出手指，少年顺势撑着地，脑袋低垂着，口诞缓缓流出。
旁边有人递上干净的帕子，裴穆取过缓慢擦拭着手指。
“他没有死。”他的目光落在手腕上戴的珠串，轻轻笑了起来，狭长的眼眸里，有着晦涩的疯狂之色。
帕子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原本吐着口诞的少年身体抽搐，不敢置信的看着裴穆，血从他的嘴角流出，少年的身体软软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没有谁会比我更清楚阿琅了。”
裴穆直起身子，将松垮的衣物拉了上来，并没有将死去的少年放在心上。
“阿琅的身体……”他舔了舔嘴唇，眼眸微眯，“可比那具尸骨要好看多了。”
——
——
离乔嵩为乔琅举办的归宴只有两日了。
乔嵩特意给乔琅请了先生，“虽然知道你不需要，不过总是要掩人耳目的，你先跟着那位先生学学你的身份该做的事。”
那位请来的先生刻板得很，他原本是不想接这活的，教导一个流落在外多年的嫡长子，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难，若不是乔嵩的身份，他早就严词拒绝。
然而几天的教学过后，这位先生一改之前的态度。
他显然很是满意乔琅的进步，对着乔嵩夸了好几次。
乔嵩表面上笑。
乔琅温声道：“都是赵先生教得好。”
赵先生连忙摆手，不敢居全功，“先生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是你领悟不错。”
他之前还以为是个没救的，万万没想到，人果然不愧是清贵世家出来的，只教几天，丞相公子的气度就有了，实在是令人惊叹。
赵先生一接触过乔琅后，对外面的流言蜚语自然是不怎么喜欢了。
说也奇怪，最近关于乔家公子的流言实在太多，外面随便拉几个人，有半数以上都说乔相寻回来的嫡子是个废物。
乔嵩说：“想必是皇后那边有所动作了。”
如果燕城的人都认为乔琅是个没什么学识的，到时候陛下那边就不好下旨让乔琅做长孙瑾瑜的伴读了。
“快到宴了，这两天你先好好休息。”他拍了拍乔琅的肩膀，“有赵先生给你澄清。你不要在意外面的那些舆人之论。”
乔琅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东西，这些于他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人若活在别人口中，那未免太过难熬。
“对了。”乔嵩想起了什么，“明日阿邑要回来了，他是你二弟，之前一直在外游历，你们还没接触过，他回来是为了参加你的宴席，到时候你可以试着与他接触。”
乔琅说好。
乔嵩也不再多说什么，能做的他都做了，剩下的，只看阿琅自己了。
流言仍在继续，还有人打赌赵先生会不会被那位乔家公子气得离开丞相府，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赵先生对那位乔家公子满口称赞，从容貌夸到仪态夸到学识，甚至放言燕城的世家公子们少有能比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魏如嫣却是不信的。
有身份有地位的家族都十分注重家中子弟的培养，尤其是嫡子，毕竟嫡子是家族的继承人，庶子是协助。
一个才刚认回来不到一月的丞相公子，怎么比得上精心培养了十几年的世家公子？
“一定是你父皇和乔嵩！”
长孙瑾瑜给她递上茶，温声道：“母后，儿臣派人查了那乔家公子，的确是有才情的一个人。”
“虽说流落在外多年，但也是受了不错的教育，若是真如赵先生说的那样，做儿臣伴读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想说服母后让母后不要和父皇对着干。
但是魏如嫣显然听不进去。
她一向只认为自己是正确的，认定了那乔家公子不配做他的伴读，长孙瑾瑜说服不了她，便轻轻叹了叹气。
角落里烛火在安静的燃烧着，长孙瑾瑜听着母后那些带着怨气的话，恍恍惚惚想起了写意天里靠在窗栏边的人。
殷红的面具，瘦削的身形，青袍下过于苍白的手指，看着清冷疏离的人，声音却似清流，好听而温柔得紧。
轻轻一笑的时候，如清风明月。
那日母后让红木守着他，去国子监的时候他本打算让意之给带个话，没想到那日意之有事没来，等到第二日意之再去看，已经没了人。
接下来的几日，也一直没有再出现。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若是再见，他想看一下面具下的那位公子是什么模样，且为自己的失约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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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7
缓慢修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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