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湿冷，船笛声交汇，放眼望去，江面上波光粼粼，一轮明月跌落水底。
“很漂亮，不是吗？”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牧舟，牧先生。”
牧舟转过身来：“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哦？能被牧先生认错真是我的荣幸。”来人微微颔首，“自我介绍一下，特战司第三小队队长，北空。”
“也许并没有认错。”牧舟心中似乎确认了一个想法，甫一落地就生根发芽。
北空身上带有三界的气息！
难道说那几个家伙成功了？
牧舟看向北空身后。
“牧先生，上面邀请您做特战司总顾问，要求您尽管提。”
“口气不小。”牧舟嗤笑一声，“你能代表整个华夏吗？”
北空一愣。
在他看来，牧舟也就比他强上一点，要不是上面严肃警告过他，他都要跟牧舟比划比划。
北空切齿：“可以！”
上面给出的答案是同意牧舟的任何要求。
“哦？”这次轮到牧舟惊讶了，没想到北空魄力这么大，不过他也没有多想，顺势开口，“我的要求就是，开启人类修行时代！”
“开启修行时代？什么！”北空忍不住上前两步，“你疯了！”
“功法不是问题，怎样开辟你们自己解决。”牧舟呵呵一笑，“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出来吧！老鼠们！”
话音落下，北空身后几道影子突然化开，分立各处。
“东夷人？”北空后退几步，冷笑道：“胆子不小！”
“&*#……”
东夷人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
北空不耐烦道：“你们放什么屁呢！”
东夷人：“&%……#”
牧舟突然想到这一幕和他第一世看的某部电视剧有些像，都是因为语言不通引发了一场战斗。
不过这场战斗似乎要把自己掺合进去。
为首的东夷人嘴里一阵叽里咕噜，拔刀插入地面，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并宛若游龙般冲向北空。
另外几人消失不见，但在牧舟的感知中，这几人是躲在物体的影子里。
这算得上是一种较为高明的隐匿法了，因为牧舟不会。
不过现在会了。
北空身形一闪，躲了过去，那座土丘便直奔牧舟而来。
“找死！”牧舟屈指一弹，手中的牙签飞了出去，直直插入对方脑门。
土丘顿时戛然而止。
牧舟另一只手揣在兜里。
当他把手拿出来的时候，北空脸色剧变。
在北空的眼中，牧舟的气势从温驯的绵羊变成择人而噬的巨鳄，而那只手，让他如同面临死神，随时有可能失去性命。
金光四散，每一道金光的消失必定伴随着一声惨叫，那些都是与他同级的对手，在牧舟手中却如此不堪一击。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上级要同意牧舟的任何要求了，这样的人，简直就是行走的人形核弹！
可笑自己之前竟有与其一较高下的想法！
“走咯。”牧舟扬起一团火，将尸体烧成灰烬。
“等等，牧总顾！”北空回过神来，急忙追上，取出一块令牌塞在牧舟手心，“这是总顾问的专属令牌，此令一出，特战司上下莫敢不从！”
“另外，关于总顾说的开启修行时代一事，我会回去如实禀报！”
牧舟不在意的挥手。
什么特战司上下莫敢不从？武侠剧看多了吧！真把我当武林盟主了？
回去给苏小鸢投食才是正道！
刚到家，苏小鸢便从房间里探个头出来，“牧小舟，你买吃的没有？”
“喏！”牧舟掐掐她的脸，把坚果放在她头顶，“多吃点得长脑子。”
苏小鸢呲牙：“你才没脑子！”
牧舟又掐了一把过足手瘾，顿觉解气，潇洒回屋。
屋内，牧舟正襟危坐。
缕缕星光从窗外飘进来，浮在他身体表面。
过了一会，星光入体，竟在他的血肉脉络中游走起来。每经过一寸血肉，牧舟的表情就痛苦一分。
直到星光全部消散在血肉中，牧舟才有些艰难的睁开双眼。
他目前处在后天六重的境界，如果不能打开几大神藏，第七重境界对他来说犹如天堑，无法逾越。
现在他只能一步步打熬身体，磨练血肉。
窗外小车的报警声突然响起。
夹杂着怒喝与惊叫声。
牧舟靠在窗前，向下看去。
小区保安瘫坐在地，一只半人高的边牧步步逼近，嘴里还叼着一根黑色的棍子。
那是保安的警棍！
不是说小区禁止养宠物吗？这边牧哪来的？
不由他多想，小区里的声控灯尽数打开，将边牧照了个一清二楚。
好大只黑狗！
这家伙很明显是开始妖兽化了，虽然只是异变初期，但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对付的。
牧舟手里捏了只笔，悄然运劲。
而那保安哪在现实中见过这等凶狠的怪物，不等对方靠近，就已经浑身无力，只差裤子被吓尿了。
平时只在电视里看到过这些异变怪物，现在却出现在他面前。当初他还跟几个同行吹牛，大言不惭的说来什么吃什么。
现在看来，可不是来什么被什么吃吗？
“救命！”保安用仅存的勇气疯狂大喊，他只能期待小区里有人能够听到，然后帮助他。
有几家住户打开了灯，让他看到了希望。
有人在窗口“嘿”了一声，然后突然僵住，灯光熄灭。
紧接着小区陷入黑暗之中。
见没有人打扰，边牧一口咬断警棍，喉咙发出低吼，腥臭的嘴巴在他脖子附近用力探寻，只待找到那最柔软的地方，锋利的牙齿会立刻撕破皮肤，让鲜血肆意喷涌。
“不……”保安举起双手想要抵抗，可是熄灭的灯光带走了他最后的希望。
“噗嗤！”仿佛杀猪刀嵌入血肉的声音。
边牧倒在保安怀里，鲜血喷涌，有一些溅在他的嘴里，微微一尝，味道有些甜。
他大起胆子又尝了一些，只觉得身体暖暖的，仿佛有一股热气在小腹翻腾。
保安恢复了几分力气，一把推开尸体站了起来。
借着月光，他看见边牧的额头上插着一只签字笔，除了笔盖，整个笔身都埋了进去。
“这得多大劲儿啊。”保安不由咋舌，原来这小区里有高人呐。
他仰头看了看，整个小区寂静无声。
是哪一家呢？
牧舟躲在阴影里，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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