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几人抓紧时间修炼，他们天资都不太出众，没有一堂课就感悟气感，隔壁宿舍老王都领先他们，这给了他们巨大的危机感。
这才是正常的。
牧舟心想，但他没有说出来，看着别人修炼，他默默掏出手机。
这就有点像大学里的颓废生活，大家都在努力学习，就你一人沉迷于网络中无法自拔。
不过他并不是为了消遣娱乐。
网络上各种报道弹出，引起轰动，发生大事后公众都是坐等吃瓜，而一些奇异的小事被报道出来反而让人惴惴不安。
牧舟大略浏览一遍，目光停留在几条信息上。
“晋宁再次地震，引发连锁反应，多地村庄沦陷！”
“导弹洗地！竟莫名消失！”
“剑仙再出手！击杀变异巨鲨！”
这几条信息算得上是近日大事件了，越来越多的人对异变有了一定的了解。
再加上官方最近出台的一部分措施，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些事情。
后面大多数是一些变异宠物袭击人类的新闻，没有看头。
官方早就制定了完备的策略，对于这些动物来说，已经是禁止私人饲养，连家禽在市面上都很少见到。
这些动物全部收归官方处理，并按照相应的价值补贴这些家庭。
牧舟登录自己的账号，发现有个叫“我不是小丑”的人疯狂私信他。
私信内容统一都是“不要接电话！不要接电话！不要接电话！”
一连串的不要多少让牧舟有些怀疑。
他特意查看私信时间，从9月1日0：00开始，一直到今天早上，每隔一个小时就发一条私信过来。
到了早上十点，私信停止。
早上十点？
牧舟看了眼通信记录，十点时整好有个电话打进来，是那个诡异的声音。
难道说是这个叫“我不是小丑”的人打给他的？
还是说对方能够未卜先知？
不管哪一种，都勾起了牧舟的兴趣。
他决定，约这个小丑出来见一面。
指尖跳动。
“你还在吗？”
没人回应。
隔了很久，那边才打出一片字符。
“你接电话了。你……会死掉……被选中的人……永远、永远都——无法逃脱！”
牧舟觉得对方可能知道些什么，于是继续问道。
“真实之眼是什么？”
小丑沉默。
估计是什么不能说的禁制，牧舟这样想。
三界中多的是这样的禁制，让你知道它的存在却不能言说，只要稍微有所透露，必定魂飞魄散！
小丑又说话了。
“你相信神吗？”
牧舟一下愣住。
神，是游离于六道中的一个种族。
没错，神是一个种族，这个种族强盛时足以倾覆三界。
每个神都拥有极为俊美的脸庞，强大的体魄，还有源自灵墟中的力量。
灵墟不灭，神道长存！
可是，对方是怎么知道三界中神的存在的？
想到这里，牧舟缓缓打出两个字。
“我信。”
小丑似乎松了口气，再也没有恐惧感与沉闷感，仿佛这句话是一把开启交流的钥匙，只等着牧舟输入，对方便能输出。
“神佑元年，我被选中了。”
“神灵游戏开始。”
“神佑七年，我活着出来了。”
“神佑十年，我再次被选中。”
“神灵给了我一张名单，告诉我说，把有可能性的种子聚集起来，将会活命。”
“所以，我找到了你。”
看了对方的回复，牧舟还是有些疑惑，“那你是怎么通过账号知道我就是名单上那个人呢？”
小丑再次沉默。
牧舟以为这又是禁制无法言说时，小丑回答了。
“真实之眼。”
是那个电话中透露的名字。
牧舟思虑再三，还是决定约小丑出来见上一面，“我想见你。”
他心中还有一些疑惑，必须要当面见到对方才能解开。
“明天，十点，小斋街。”
“好。”
两人的谈话到此为止。
牧舟又大致浏览一遍新闻，没有发现感兴趣的消息后，关闭了手机。
几人还在专心修炼，大有一副修仙到死的架势。
牧舟没有打扰他们，径直出门。
时至傍晚，蜀郡的街道依旧热闹。附近多是小吃店，还有一些复古陈设的酒馆，男男女女有说有笑，老人孩子怡然自得。
这些人大多知道世界发生的变化，但只要官方没有明确表示，再多的暗示措施都会当作视而不见。
这是一个美好的时代，但牧舟的眼神却有些悲哀，他仿佛看见了未来。
万物都在进化，人类沦为食物，被随意猎杀，曾经的繁华变成如同天空之城般的废墟。
想到这里，他大概明白天空之城的来历了。
那就是地球上一段被埋葬的古史！
而人类目前，在重走天空之城的老路！
不过，一切看来应该还有救。
华夏高层对态势的把握确实非常敏锐，仅仅一两个月就做出了牧舟认为最正确的决定。
而且他隐约感觉，高层对异常情况仿佛很了解，提前就洞彻了一些事情。
街上传来尖叫。
人们四散奔逃，定目看去，一个风衣男子面容惊惧，像是遇到什么可怖的事情。
紧接着，男子口中呼喊着“救我”，人群早已惊慌远离。
这名风衣男在自燃！
从脚到手，火焰寸寸焚烧，隔着很远都能感受到那种蚀骨的痛。
牧舟连忙过去拉住男子，掐着水静术想要阻止火焰蔓延，但是这火焰却不同于牧舟见过的任何一种。
水静术落在男子身上反而让火焰越烧越大，最后男子只能神色痛苦，紧紧抓住牧舟说道：“……这、这……不是游戏……呃……”
“游戏？”牧舟疑惑道。
话音刚落，男子已经变成一团灰烬。
牧舟有些失神，一时间竟呆呆站在原地。
附近的人指指点点，不敢靠近。
牧舟也是没有想到，自己会有救不了人的一天。顺风顺水太久，让他下意识认为自己在此界几乎无敌。
他隐隐感觉到事情的不同寻常，对于男子临死前说的游戏，让他不由自主联系到真实之眼。
这两者之间，是否有所关联呢？
警察到来，牧舟再次被抓着去做笔录。
而在他远去的同时，一道黑影从灰烬中悄无声息的流向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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