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破碎的肉沫。
沾着血肉的头骨滚到牧舟脚下，下水道的味道变得更加浓烈。
两人醒来依旧惊魂未定。
牧舟觉得有些反胃，似乎昨天吃下的东西都要被吐出来。
他靠在墙边缓和一会，见到谢轩还怔怔站在原地，还有些奇怪。
该不会陷的太深吧？
牧舟把手在她眼前使劲晃悠，却没有得到任何反应。
听说陷入幻境的人需要剧烈的疼痛才能唤醒。
他想起不知道是谁说的话，觉得挺有道理，于是抬起手准备一个大嘴巴子扇下去。
一把精致的手枪指着他。
“你想干什么？”
“咳咳……”牧舟尴尬收手，“我……只是觉得……你，你嗯……头发有些乱，想给你捋捋。”
他当然不会说刚才想给人家一个大嘴巴子，真要说出来指不定这女人会干出什么事来。
那把枪的威力他可是知道的。
“你想打我！”谢轩红着脸问道，手枪依旧没有放下。
这女人怕不是有什么毛病。
牧舟举起手来，一脸无辜：“你先把枪放下，咱们好歹也是过命的交情了，因为一点小事就动刀动枪的，不值得。”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谢轩咬着嘴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还能看到什么？
她用枪指着牧舟，自己还一脸委屈，搞得像是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般。
“啥也没看见！”牧舟苦口婆心道：“大姐，你就一直好好地站在那里，我以为你还陷在幻境中，准备把你叫醒，刚准备喊你你就醒了。”
“真的？”
“真的！”
“我不信！”
牧舟：“……”
好说歹说，终于把这姑奶奶说服了。
不过她看向牧舟的眼神总有几分怪异。
像是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一般。
真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
牧舟准备往回走，却被她叫住。
“大姐，我真的是个好人，我发誓！”牧舟无奈回头，“我是个老师，绝对不会随意欺骗别人的……”
“不是，你看这个！”谢轩拿着一颗夜明珠过来。
牧舟接过仔细端详一番，发现夜明珠中有个淡淡的老鼠虚影，“这是？”
“没错，这是诡异生物的力量之源，这东西在市面上很少见，要是找对人，至少能在天海市中心购置一套房！”谢轩一脸财迷。
赏金猎人还差钱啊？
牧舟撇嘴，夜明珠在他手上散作辉光，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而在他眼前，那个弹窗再次跳了出来。
主线任务：消灭诡异，手段不限，时间不限。
这是什么意思？
让他去找诡异的麻烦？这不找死吗？
牧舟左看右看，却找不到拒绝的选项。
看来这是属于必须完成的任务了，不知谢轩有没有收到这样的信息。
刚想到这里，他的脖子就被谢轩一把掐住，这女人几乎整个人都骑在他身上，一双大长腿锁住他的腰间，“还钱！”
“松松……先松开！”牧舟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先还钱！”
“……松……松开！”
“还钱！”
“……”
好不容易才能喘口气，牧舟急忙退到角落，一脸防备与警惕：“刚才那老鼠是我杀的，按理说这力量之源也应该是我的，我把自己的东西弄丢了凭什么要还你钱？”
谢轩似乎也回过神来，想通了其中关键，不过她依旧一脸嘴硬：“我不管！反正是见者有份，你欠我……欠我半套房子！”
“按市中心价格来算，就是你欠我八百万！”
谁家市中心房子要上千万呐？
牧舟吐槽，不过他没有跟这女人计较，“钻进钱眼里爬不出来了。”
谢轩又说道：“量在你只是个老师，平日里工资也不高，那我就大人有大量……”
“不用还了？”
“当然要还！不过我要让你加入猎人公会，拿着公会的钱再还给我，哈哈……这叫补贴家用！”
“吸血鬼。”牧舟嘟囔一声，然后问道：“你是怎么成为赏金猎人的？成为赏金猎人后有什么任务吗？”
“当然是天生的呀！”谢轩仰头，“不过你都年过半百了还能觉醒，真应了那句老话，大器晚成！”
“原来普通人成为赏金猎人我还是第一例。”牧舟低头沉思，自动忽略年过半百这个词。
“成为赏金猎人后就会加入公会，然后任务方面都是公会来发布，基本上都是哪里出现诡异波动，然后我们去探查一番，走一个流程。”
“实际上公会对我们的管理还是很宽松的，至少不会限制我们的自由，而且工资福利也相当不错，你可是不知道，富豪榜上一大群人都是公会元老，有钱得很！”
牧舟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成为赏金猎人后，眼前出现任务面板的？”
“你当这玩游戏呢！”谢轩嗤笑道。
“……游戏？”
牧舟感觉有些头疼，似乎他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但仔细去想就会头疼欲裂，苦不堪言。
经过这一件事后，他原本的世界观逐渐崩塌，作为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优秀的学生教师，到头来却成为与诡异对应的赏金猎人。
这明明是都市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情节，却凭空降临在他的身上，让他坚定的内心开始动摇。
不过谢轩似乎并没有感到意外，反而出人意料的安慰他：“普通人成为猎人就是有这样的烦恼，当初我加入猎人公会也是这样，那时的想法就是，原来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多和我一样的人，后来慢慢习惯了，也就确定自己已经和普通人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而且，你就算成为猎人也可以跟普通人一起生活，这对你的未来并没有什么影响。当然，这些等你加入公会后就会慢慢习惯。”
牧舟有些感激：“谢谢！”
这么久以来还是有人第一次对他说这么多话，不由让他有些感动。
“谢我干啥？”谢轩摆摆手，“我必须得尽快打消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赶紧加入公会给我打工，然后我的房子就有着落了！”
牧舟听完一脸幽怨。
抱歉，谢早了……
世界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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