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王池雀颤巍巍地扶着墙壁爬出负一楼后，她赶紧给警察局打了个电话。
狐狸医院在城郊处，最近的警察局开过来也要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以后，警察赶到了负一楼，并且立即封锁了现场，作为发现尸体的王池雀，则先被带到一间办公室去问话。
要怎么说清楚自己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负一楼来，还正好找到了尸体呢？
王池雀瞄了一眼站在警察身后的幽灵，它正认真地看着警察手下写着的笔录。
说是幽灵吗？
这个想法一出来，她的喉咙就干燥地冒出了纸灰味。
王池雀端起纸杯喝了一大口水，她垂下眼，敛去眼底的情绪，小声回答：“我碰巧的……”
“……请你严肃对待警方提出的问题！”警察沉声道。
王池雀苦恼地回想了一会儿，一边想，一边慢吞吞地一字一句道：“我三天前的下午在一楼做检查有看到他往楼下走去了，脸上的痣我印象很深，昨晚我又刚好在新闻上看到他失踪的消息，所以才找下来确认一下。”
警察手上做着笔录，又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然而王池雀真的不知道更多的情况，所以也回答不了。
一个警察去调医院的监控了，在视频里，那个男人三天前的确是走进了住院部，并且来到了负一楼的电房，之后三天，再也不见有人走出或者走进负一楼。
发生了什么事？
男人怎么就变成了一堆骨头堆在垃圾桶里了？
那一个垃圾桶的位置刚好在监控死角，最关键的地方完全没有录像，警察们对于这一系列问题面面相觑。
王池雀坐在办公室里一脸的无辜，监控表明她这几天要不是在病房躺着，就是去做检查，护士跟同病房的老婆婆都能证明她的清白。
实在从王池雀身上问不出线索，警察便准备放她回病房去了。
王池雀从凳子上站起身，她刚要出去，又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个……我能问问他是怎么死的吗？”
听到她问这个问题，那只幽灵站在原地扭了起来。
“……”它动来动去的干什么？脚痒？
王池雀奇怪地看了它一眼，看不明白。而那位警察摇了摇头，看上去并不想跟她多说这件事，“这件事我们警方会处理好，你先出去吧。”
行吧。
王池雀转身要走了，那幽灵又站不住了，它急急飘到王池雀面前来伸手拦住了她的脚步，又抬起手往她后边指去，张大嘴无声地说着什么。
是在提醒她什么吗？
王池雀转过头，发现它指的是窗户外的树林，是像告诉她它的尸体在负一楼一样，这次难道是……
想到昨晚看到的新闻里有说失踪了三个人，她走不动了。
警察诧异于她怎么还没离开，王池雀往办公桌前前走近几步，问道：“请问另外两个人你们找到了吗？”
对于王池雀提出的这件事，警察脸上露出了意外的表情，“这件事不用你……”
“那片树林呢？你们去找过了吗？”王池雀轻声打断了警察的话。
“什么树林？”
“就是那里。”王池雀伸手指向窗外不远处的树林，那儿绿叶繁茂，一眼望去树木葱茏，她一边回想，一边接着道，“他们之前就是在那里挖石像。而且我见到那个人的时候，他鞋子上面有很多的泥土，这附近的话，只有附近的那片林子里有泥巴……”
……调查很快有了结果。
累了大半个晚上的王池雀沉沉睡了一个午觉，到了下午，她又被叫醒去问话了。
警察一脸肃色：“如你所说，我们在树林里有了新的发现。我们找到了属于另外两个人的人体组织。”
“……只剩下骨头吗？”
看着警察点点头，王池雀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我有一个问题，那个……他们为什么在第四天就化成骨头了？”
王池雀知道尸体腐烂需要一个过程，但没道理才短短四天就变成这样了吧？
这不科学啊……
王池雀还正茫然呢，就发现对面的警察正盯着她看。
王池雀被看得浑身发毛，“我不能问这个吗？”
“不是不能问。”警察摇了摇头，他低声道，“他们是被什么东西给啃食成这个样子的。”
“什么叫什么东西？”
“因为我们也没有查出来他们是怎么死的。”
……
虽然对于王池雀“碰巧”接连发现三个失踪工人的尸体这件事表示怀疑，但是监控实实在在表明了王池雀的清白。
这之后的事便交给了警察去处理，还留下了两个人继续在医院调查，至于王池雀，因为没她的事儿了，便让她先离开了。
住院的这段时间以来就没安顿过。
今天是她醒来后的第十二天，照医生说的，再有半个月天她就能出院了。
半个月也太漫长了。往病房走的路上，王池雀叹了口气。
在找到另外两个人的尸体以后，那只工人的幽灵就消失了。
即便如此，王池雀还是觉得浑身发冷，那股恶寒从脚底板一直往上冒。
真是怪了。
王池雀裹紧了身上的病服，她捂着伤口一路往病房里缓慢地走，想着自己没带羽绒服来医院，要是再冷下去的话可得怎么办。
她正想着呢，眼前嘭地一下撞上了一个人。
王池雀一抬头，发现她撞到的是一位护士，她立马道歉，然而那位护士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面无表情，沉闷的没有一丝反应。护士迈着直行的步伐撞开了挡在她前面的王池雀，继续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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