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晚已经在侧厅等着了, 见了江泠脸上就堆起虚伪的贤惠笑容来。
江泠定定地盯了虞晚晚一眼,心中便又生出一丝郁闷。
今日他下马车回到外书房, 心中就一直是生着气的。
本想批些兵部的文书, 可是手里拿着笔,瞅着文书上的字,这些字, 他都是认识的, 但连在一起,写的什么内容, 他却是看不进去的。
本本文书上浮现的都是她的笑脸。
她怎么能那么对卫曾笑呢, 难道她真的还想着卫曾?
可是那个卫曾有什么好的, 肩不能挑, 臂不能担的, 就是脸还长得不错。
难道她喜欢那种长相的?
江泠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还还记得,在温泉庄子时,她摸他脸的样子。
她那时可是爱不释手呢!
对了, 她说他的唇薄, 说他是冷清的人。
他的唇真薄吗?江泠就想照照镜子看一看。
但他之前从未关心过自己的长相, 他的书房里怎么会有镜子。
当吉福听自家王爷要他拿面镜子时, 还以为江泠是有公干呢。
作为贴心、能干的总管太监, 他当然要把事情办得全面、仔细了。
于是, 一会儿外书房内, 就摆了十几面镜子。
有西洋镜、铜镜、琉璃镜,有一人高的、有手掌大小的、有方的、有圆的等等,这个齐全啊!快赶上卖镜子的了!
“主子, 你看够不够, 不够,我再去街上买。”
吉福小心的陪着笑脸,只因王爷从回府后一直就黑着脸,连他都有点摸不着自家主子的脉了。
江泠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堆镜子,这还不够,他有几个脑袋要照啊。
便摆了摆手,让吉福出去了。
屋内只有他一人,他站在这些镜子前,忽然发现,每一面镜子中,他的脸并不是完全一样。
镜子摆放的位置不同,便折射出脸的不同角度。就仿佛一个人,在不同的人眼中会有不同的认知。
江泠忽然就觉得自己有些无聊了!
不管他长得怎么样,她现在都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虽然他在新婚第二天与她签了和离书,可是他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事,她看过他最狼狈的样子,看过他的身体,也摸过不止一次了,还趁喂药亲过他,另外还在所有面前摸他的脸,调戏过他。
她都对他这样了,还想和离,她脑子里想什么呢?
江泠到书柜旁,打开一个暗盒,取出放在里面的和离书。
展开又仔细的看了,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蠢了。
他怎么会写,这一年他即便与她同床,他也不会碰她。可是她却把他摸了遍,而他迄今就看过她的脚。
他的眼前便又浮现出那只晶莹玉足,在他与她同床那晚,调皮的落在他脐下三分之地时的情形,欲、望便不由自主的又抬起了头。
江泠低头看了意气风发的小江泠,忽然又想起它在她面前突然倒了的那一刹的尴尬。
他还记得她当时便红着脸匆匆的出了屋,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现在想来,她是不是就此觉得他是个银枪蜡子头啊!?所以才会生出什么找小倌和包男宠的念头?
一定是这样的!
江泠站起身就想回内院找虞晚晚解释,可刚迈一步,便住了脚。
他们还没有夫妻之实,他见了她该怎么解释呢?还有就这么直棱棱的,他怎么走路,撑得也太难受了!
吉福站在门外,听着屋里粗、重的喘气声,无奈的拿手捂住了脸。
他是贴身伺候,王爷现在每天晚上都得叫水,换亵裤,如今怎么白天也开始了。
原来王爷要镜子是干这个?难道照着镜子撸,能更爽?
放着一个美若天仙的王妃娘娘不用,王爷你这是做哪般啊!
等江泠完事,已经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了,才知道皇后娘娘给他送美人了!
江泠的心便是一提,他可还记得,她说过他若敢随便纳妾,她必是要闹闹的。
但现在从岳母林氏身上看,她家的家风,闹便是和离,那她会不会母行女效,也来这么一出啊!
江泠便吩咐吉福告诉虞晚晚他要回内院用饭,怎么也得安抚下她。
可现在见了虞晚晚,她却脸上挂着笑。皇后娘娘给他送美人,她竟然一点没生气!
江泠紧绷下颌坐到饭桌前,虞晚晚不禁翻了个小白眼,也坐了下来。
拿了公筷,殷勤的加了一块湘西酸肉,皮笑肉不笑:“王爷、您尝尝,这可是臣妾专门给您做的。”
哼!酸倒你牙!
臣妾?她只在他们刚成婚时这般自称过,怎么现在又开始有礼贤德上了,这样既显得虚头巴脑,又有些见外。
江泠心中郁闷,不过,她给他夹的菜,他当然得吃了!
江泠身上寒毒经过她建议的汗蒸等方法等治疗,好了很多。他的味觉也基本上恢复了十之七八。剩下的二、三,按御医的话说,并不是寒毒的问题。
御医当时看着他的脐下三分之地,颇为严肃道:“王爷,您这是阳盛阴虚、阴阳不调所致!”
真是白长个大家伙,竟是中看不中用,要不怎么会阴阳失调了!
江泠并不知御医心中这样腹诽他,但吃饭能尝出滋味当然是好事,尤其她做的饭还这么好吃。
江泠见虞晚晚给加的肉,菜色金黄,闻之有种独特的酸甜香气,放入口中,虽有酸味,但酸得恰到好处,只让人觉得口齿生津,清爽不腻,还有它的浓汁厚芡,也是别有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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