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堇犹自愤懑点头，这种时候还不忘为他的最爱做一波真爱宣传：“芹菜包子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包子！”
余临眸子里含着笑意，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给你吃，别信他鬼扯。”
江堇挠了挠头，被愤怒填充的小脑袋终于意识到他舅舅还蹲在那里偷听，于是礼貌性地犹豫了一下：“哥哥……会做芹菜包子？”
余临笑着起身，摇了摇头：“我不会做，但几个包子的钱我还是出得起的。”
江堇警惕地看着他：“你收买我？”
蹲在原地的许慎松了一口气，心说：小崽子，看来平时没白疼你……
然而下一秒，江堇稚嫩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啪一声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至少要每天两个包子！”
许慎：“……”
余临笑出了声：“每天？每天是不是太多了一点？难道我要给你天天买包子？小朋友，不要太贪心哦。”
江堇绷着小脸，悄悄扳开手指算了算，“一二三四……就、就十天！每天太多，但是十天就不算多了！不能再少了！”
余临顿了下，突然笑了笑：“其实，每天都给你买包子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吃不腻。不过我有个条件……”
他微微低头，示意江堇把耳朵凑过来，目光无意间瞥见了他耳朵里那个助听器，动作一顿。
江堇听得一脸狐疑：“……就这样？”
余临冷静道：“嗯。答应吗？”
“太简单了。一言为定！谁反悔谁就是小狗！”
“好。拉钩。”
“拉钩！”
许慎并不知道他们之后又蹲在一起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片刻后才终于听见对面关门落锁的声音，被包子收买以后永远都不用愁没钱买不了包子的江堇趾高气昂踏着胜利的步伐回来了，理都不理许慎一下，踩着他的小拖鞋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许慎往对面公寓的门板望了一眼，那一瞬间他有种来得莫名其妙的错觉，好像余临此刻就站在那里透过猫眼在看他，隔着一扇门板和五人并排开的走廊，静静对视。
关门的动作停顿了两秒，许慎最终还是笑着摇了摇头，拉着把手哐一声，轻轻拉上了门锁。
*
“江小堇！你说不说？”
江堇把头扭到一边，抱着小胸脯雄赳赳气昂昂地吐了吐舌头：“就不说就不说！你都不告诉我你和那个哥哥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小哥哥叫我也不要把我们的约定告诉你！”
许慎冷笑：“你想知道？”
江堇抱着胖胖的小手臂没有动，斜眼瞥了他一眼，立即又收了回来，矜持地竖起了小耳朵。
“其实，我们发生过很多很复杂的事情，不过呢，可以用一句话来总结。你只要记住，他会是你未来的……”
许慎勾了勾手指，嘴角在江堇压抑不住好奇的目光里勾起一抹微笑，轻声从齿缝间吐出两个字：“舅妈。”
江堇看着他。
他呆滞的目光逐渐变成大大的疑惑，震惊几乎要溢出黑亮的眸子：“……你竟然对小哥哥有这样的想法？！你你你！你太阴险了！”
许慎：“……”
江堇被他一瞪，立马怂了：“可是、可是小哥哥是男生，舅舅你也是男生，男生怎么能跟男生在一起呢？”
“男生怎么不能跟男生在一起呢？”许慎伸出双手捏他胖乎乎的脸蛋，“谁告诉你男生一定要和女生在一起了？我喜欢，我乐意，怎么地？”
江堇毕竟还小，疑惑也只疑惑了一瞬间，并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他对于男生女生才能在一起的这个认知源于日常生活，从来没见过两个男生做情侣的情况，只觉得很新奇，小胖手使劲扒拉着许慎放在他脸上的魔爪，大声嚷嚷：“舅舅你太可恶了！你欺负小孩子！！小心我告诉小哥哥，到时候他肯定就再也不喜欢你了！！”
许慎：“嘿你个小胖子，你说什么？！敢不敢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小哥哥……”
这回话没说完，许慎手往他咯吱窝下一伸，江堇瞬间下意识手臂往下一夹，“舅舅你北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放开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放开我我就哈哈哈哈……我就告诉你小哥哥哈哈哈哈哈说了什么——”
许慎一顿，狐疑道：“真的？”
江堇笑出了眼泪，小胖脸上憋得满脸通红，点头如捣蒜：“真的！”
许慎起身，抬手指他：“限你一分钟之内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江堇趁此机会一骨碌爬了起来，夹着咯吱窝防止他偷袭，缩了缩鼻子，黑亮亮的眼珠子不动声色一转。
——许慎太了解他了，一看他这表情就没好事，果然只见他泥鳅一样嗖地从许慎腋下钻了过去，许慎一手抓了个空。
江堇已经啪地一声关上房门，稚嫩的声音穿透门板，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嚣张：“舅舅你好笨哈哈哈哈哈哈！”
许慎：“……”又被这小崽子耍了。
江堇始终不肯告诉他余临到底跟他说了什么话，在保守秘密这方面做得尽职尽责，许慎抓耳挠腮百般智取无果，只能暂时放弃。
当天晚上吃完外卖，外卖盒子袋子筷子堆了满桌，许慎全部像往常一样扫进了垃圾袋。
他收拾桌子的时候，吃饱喝足的江堇一蹦一跳地就要去洗澡，许慎抽空喊道：“刚吃完饭洗什么澡！写作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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