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看过大哥给路白的那把短剑，说材料很罕见，让他好好保存。连娜娜都说罕见，应该是真的很稀罕了。
在回罗网的路上，娜娜偶尔会教路白一些基本的格斗技巧。路白学得有模有样，但是娜娜却始终摇头，让他再练，而且总是最基本的那几招。
路白也不是笨人，明白娜娜的用意。他小时候学钢琴，老师就告诉他要想弹好琴除了不停练习外，别无他法。格斗应该也是一样。
“你嘴里的大哥到底是什么人？”娜娜随意问到，因为路白提到这个称呼实在太多了，灯灯和他有关，高天原的消息也和他有关，那把稀罕的短剑也和他有关。这样的人不会籍籍无名。娜娜也有些好奇大哥的身份。
路白陷入了沉默，倒不是他提防娜娜，只是路白自己也说不上来大哥到底是什么人，难道要回娜娜，大哥是一个好人吗？
“额，你听说过陈北海吗？”路白突然想到大哥在故事里提到的名字，也许娜娜会知道。
娜娜摇头“你之前都在哪里？”这里的之前指的当然不是指路白活着的时候。
“红楼。”
“红楼？”娜娜有些惊讶，“你说的那个大哥也是红楼的吗？”
“就是他带我们进的红楼。”
娜娜露出恍然神色，原来如此。
“你知道大哥是谁了？”
娜娜点头“我知道死无葬身之地有个亡魂就叫红楼，恰巧他也姓陈。”
“陈红楼？”怪不得大哥说只要有他在，红楼就不会有事，原来他就是红楼。
“不过这个名字是别人帮他取的，因为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如果是他的话，之前的事倒也说得通了。”
虽然路白和大哥相处的时间很长，但路白了解的只是红楼里的大哥，在死无葬身之地，大哥究竟是什么样的，路白其实一无所知，所以现在反倒是他有些好奇。
“大哥在死无葬身之地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不知道？”
“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被大哥带进红楼。”
娜娜有些诧异，片刻之后说“还真是一直待在象牙塔里。”
路白没有否认，从他离开红楼开始，就遇到一连串超出想象的事情，尤其是在吴山上的经历，让他意识到，死无葬身之地虽然一片荒芜，却一点也不比生者世界干净。人身上的有些东西，无论活着还是死了都不会变。
“你要不说说看？”路白对大哥在死无葬身之地的名声颇为好奇。离开红楼之后，他才发现红楼和整个死无葬身之地的格格不入，就像沙漠里的绿洲，渺小却又突兀。
这样的地方很难长存，因为不断会有人看它不顺眼。但红楼却已经存在了很久。显然这都是因为大哥。
娜娜思忖了片刻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评价。我觉得他和老刀把子很像，但是他们两的关系又偏偏很不好。搞不懂。”老刀把子就是罗网背后的牵线人，死无葬身之地无数的赏金猎人就像无数根线，最后汇集到他这一点，连接成网。在很多人看来，老刀把子就是罗网的主人。
“你已经走出红楼，很多人和事慢慢自己就能看明白。”
路白没有继续追问，大哥同意路白离开红楼未尝没有这个考量，让他看清楚死无葬身之地真正的模样。在一片荒芜混乱中竖起一座突兀的象牙塔绝非易事。
……
三天之后，娜娜带着路白进入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
路白好奇地问“这在生者世界是哪里？”
娜娜笑了，没想到路白会问这个问题“死无葬身之地和生者世界并非对应存在，实际只有很小一部分空间稳定的地方，在两个世界的转换中才对应存在。大部分地方的空间都是不稳定的，不过就算不稳定其中也有规律可循。借住这些规律，亡魂能快速前往生者世界的某个地方。否则你以为凭什么我们三天就能到这里？”
对此路白算不上特别惊讶，他一直就猜测死无葬身之地比生者世界要大“这些规律不是什么人都知道吧？”
“当然，空间转换的规律在死无葬身之地价值很高。不过，罗网掌握的规律是最多的。”
“比八大家族还多？”路白有些惊讶。
“发现这些规律需要无数次的尝试，还得互通有无。八大家族并非所有人都能进入死无葬身之地，还总是你提防我我提防你的，就算再过一千年也没用。”
路白思索片刻后说，“所以等到了凌晨十二点，我们会到哪里？美国？”
娜娜摇头“你哪里都不会去。”
路白震惊地看着娜娜。
“死无葬身之地比生者世界要大很多，至今没有人找到它的边界。就算罗网掌握的空间转换规律最多，实际也不过是冰山一角。我们身处的这座地下洞穴的空间是封锁的，无论两个世界怎么转换，它都不会变化。就像一座监狱。”
“天呐。”路白仿佛在听天方夜谭，长久以来他都以为两个世界的转换就像日升日落一样，是毋庸置疑的自然规则。
对路白的反应，娜娜并不意外，实际就连两个世界交汇的时间也一直在变化，不过娜娜没有继续说下去，在死无葬身之地待久了，很多事情自然就知道了。
娜娜换上一袭黑色长袍，叫路白也换上“罗网鱼龙混杂，不像八大家族有森严的规矩，我们现在应该已经被罗曼诺夫家族重金悬赏，很多赏金猎人估计正在到处找我们。”
“你不就是罗网的人吗？”
“哪有怎样？八大家族内部都有明争暗斗，何况本来就是因为利益走在一起的赏金猎人。”说完娜娜瞥了路白一眼“以后这么蠢的问题就不要再问了。”
娜娜带着路白不断走向洞穴深处，好几次都有人试图阻拦，认出娜娜的身份后又乖乖退到一边。
地下洞穴比路白想象的要大得多，大约半小时后，走过一座近百米的石桥，娜娜终于停下脚步。
路白环顾周围，顶高百丈，宛若一座古朴的宫殿。四周的石壁上刻着八座浑然天成的石雕。以前在万象画廊的时候路白策划过佛教的专题画展，他认住石壁上的正是佛教的八部天龙，为首的是天王和龙王，之后是夜叉，乾闼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侯罗伽。每一座石雕都栩栩如生，尤其是阿修罗那座，看得路白心惊不已。
大殿当中耸立一尊宽约十丈，直冲穹顶的石碑，上面刻满了米粒般大小的经文。
“我的天呐，这得多少人没日没夜才能刻完啊。”路白看着石碑上的经文感慨。
娜娜笑着说“这都是一个人刻的。”
喜欢死于葬身之地请大家收藏：(m.75zw.com)死于葬身之地起舞中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