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心咒和山道吐纳法本不属于同一类型的功法,罗维这么搞无异于乱来。他也是病急乱投医,只感觉新吸取的那股月力在体内炸开了锅,心里越来越热,山中的寒风也无法将这股热度驱散一分,只好埋着头飞奔,越跑越快,整个人变成一道模糊的影子。
月力对身体的强化,本是以速度见长,罗维虽然热不堪言,但也察觉到自己跑得比以前快了许多,不由大喜。
他眯着眼睛,隐约看到路边林子里有一样熟悉的东西,便嗖地窜了过去,发现居然是那天晚上宗政挑的那担子石材。
罗维也来不及思考这副担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脑中灵光一闪,咬牙用力,将担子挑了起来。
石材极其沉重,仿佛稍不注意就会被压垮。罗维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扁担在肩膀上压出一道深深的红痕,疼痛难忍,几乎失去知觉。
他试着控制体内那股新进的月力,而后者也像感受到了罗维身体的痛楚,本能地减弱了到处乱窜的势头,犹犹豫豫地开始流向双肩和手臂。
罗维深深吸气,大吼一声,脚下用力蹬地,迎着山林传来的回音,继续奔跑。
新进的月力渐渐被控制住,在肩膀和手臂间流转,罗维渐渐感觉担子轻了很多,体内热度也逐渐平静下来。
新进月力和原来的月力融合在一起,感觉充沛了许多。
罗维扔下担子,滚倒在地,休息了一会,又重新挑起担子向前走去。继续将观心咒和山道吐纳法一齐使用,吸进一股月力,体内又开始燃烧起来,又逐渐被控制住,与原来的月力相融合,形成更加充沛的月力。
如此走走停停几个小时,罗维又调转方向开始往回走。
回到书院已经下午五点,罗维路过宗政住处,顺手把担子从围墙上扔进后院,拖着快要虚脱的身体,往宿舍走去。
心里计算着自己的修炼进度,如果每天这么走上一天,再加上星轮转两次,应该是能赶上进度,不会爆体而亡了。只不过,实在是太累了,也太费时间,一天下来完全没有时间做别的。
如果能边走山道边转星轮……
罗维胡思乱想着,像游魂一样飘进了膳房,拿了一份吃食,来到宿舍楼。
心里算了一下时间,决定还是先去找一趟罗越,毕竟是同宗,也不能不闻不问。
罗越不在房里,罗维拎着食物又来到公共大厅。
这是他第一次踏足这里,听名字像是个空旷的地方,不料想却有些小而拥挤。
屋子里燃着大大小小十几个炭火炉,火炉边的雕花木椅上放着柔软的坐垫,居然和宗政住处的一模一样,让罗维忍不住开始怀疑宗政是从这偷了几个垫子去。
时近黄昏,灯火还未点亮,三三两两的一年级院生围炉而坐,或轻声交谈,或比划招式,也有人在一旁独自看书或吃饭。黄昏的光影投射在屋内,把这间不大的休息室刻画得有些温馨。
听到门响,几名院生抬头看了罗维一眼,眼神里有些惊奇,随即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罗维假装没看见,环顾一圈,在角落的一个火炉边发现了罗越。
在天都城中呼朋唤友,不可一世的罗越在这里却是有些蔫了,没精打采地缩在角落里呼噜噜地吃着饭。
在天都城里,罗家再衰落也多少算个大世家,罗越本人也天资出众,多的是人想拍他的马屁。但在这里,他家世比不上钟玉之流,论天资也有一大票人比他强,倒有些鸡头变凤尾的意思了。以前那群小喽啰不在,他连交个朋友都难。
罗维走过去,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罗越抬头看了一眼,小眼睛随即瞪得溜圆,满是横肉的脸上,出现见鬼一般难以置信的神情。
“你?”罗越惊恐地道,好像见到了这辈子最匪夷所思的事。
“我。”罗维点头肯定。
“你怎么在这?”罗越哑着嗓子说,“你……就是那个新来的赞助生?”
罗维笑笑,打开手中装食物的纸袋,在火上焐热,吃了起来。
“不可能。”罗越盯着罗维,眼神里有怨毒,“家族不可能给你出那么多钱,当初天罡回灵丸的事……”
罗维打了个哈欠,觉得和他说话确实没什么意思,难怪他没朋友。当下低头猛吃了起来,心里思量着一会儿就回宿舍去继续修炼。
罗越狠狠地道:“你别得意太早,待我写信给爷爷,让他彻查这件事,你们擅自动用家族财物是要付出代价的!”
“说什么这么热闹?”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罗维抬头,看见钟玉若无其事地笑着,也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罗越似乎很忌惮钟玉,满是横肉的脸上堆出一丝笑容:“小事,钟世兄,小事。”
钟玉满面春风地笑道:“大家都是同窗,有什么不好说的?呵,其实我也很好奇得很,罗家居然肯为罗维世弟下这样的血本。”
“罗家不会愚蠢到这个地步,定是他们私自挪用。”罗越用眼角瞥着罗维,恨恨地道。
罗维恍若未闻,抹抹嘴站起来说:“你们聊,我先走了。”
“罗维世弟你啊,老是风风火火的。”钟玉一个闪身挡在罗维面前,“昨天咱们还没聊完是不是?”
“没什么可聊的。说实话,你家妹子我没兴趣,可要退婚,我是万万不会答应。”罗维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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