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证会的前一晚上,南嘉鱼紧张得睡不着。
脑子里一直在背单词和句子,根本没法控制自己。
这感觉特别像高考前夜,脑子里知识点和做过的题飘来飘去。
一想到明天要面对的大场面紧张又激动,学了三年多的法语,一朝能够用上,也算知足了。
烤土豆一样翻来覆去,又怕明天脑子不清醒,记不清楚一姐给她的那篇小论文。
实在睡不着,她想下去找点水喝。
路过一姐的房间时,门缝里泄露出来了灯光,恐怕此时此刻一姐也没有睡。
也许在看资料,也许在做现场模拟。
她看着那灯光,心若有触动。
——没有任何人的成功和地位是白给的,之前她所有的努力将成为她明天大杀四方的资本。
她去一楼喝水的时候,碰到了萨总也在喝水,看她下来,点点头:“睡不着?”
“嗯,好紧张。”
骆天沧哭笑不得:“你紧张什么,有一姐给你兜底。”
“一姐也没睡呢。”
骆天沧意味不明地看了看季风总的房间:“我刚才经过季风总的房间,他房间的灯也亮着。”
原来大家都是同样的心情,她舒了一口气。
骆天沧喝完水,就要上楼:“早点睡吧,明天我们肯定能赢。”
天刚微微亮,南嘉鱼就被自己调的手机闹钟吵醒了。
她一下坐起来,想到今天的听证会,连忙起身穿衣服。
小黑裙是昨天在钻石广场买的,本来想买小西装,萨总替她挑了裙子,说裙子以后还有很多用处。
她穿好衣服没多久,一姐就来敲门,她连忙蹬着拖鞋去开门。
门一打开,她就被眼前的依苒惊艳了。
只看过她穿白裙子,没想到她今天也是一身小黑裙。
颈间的坦桑蓝镶钻吊坠熠熠生辉,妆容精致,像是马上要去参加一场晚宴。
“我来给你化妆。”
南嘉鱼吐吐舌头:“一姐,我自己会化妆,借一下你的化妆品。”
“很好,”依苒把自己的化妆包给她,“没事的话,我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打开化妆包,里面全都是YSL的化妆品,忍不住乍舌,不愧是在非洲工作多年的人,用的都是好东西。
等她化完妆出去的时候,萨总和季风总也准备好了。
两个人西装革履,个子又高,相貌好,一派商务精英的模样。
一姐提着黑色的电脑包和公文包下来。
季风总不动声色地从她手里接过,神情坦然。
萨总则提着两外两台笔记本电脑,朝着南嘉鱼走过来:“去吃点东西,待会儿就出发。”
她随便塞了一片面包,喝了一杯牛奶,洗干净手,等他们准备就绪。
依苒理了理自己浓密的卷发,问季风总:“司机过来了吗?”
“早就过来了。”
“应嘉那边准备好了?”
“一切准备妥当。”
她又转头跟南嘉鱼说:“待会儿有媒体到场,甚至可能会现场直播,你要注意竭力克制自己别做些小动作。”
“啊?要上电视?”
她更紧张了,怎么办?
季风总咕哝:“我早说过了,早点告诉她,免得她待会儿太紧张丢脸。”
依苒攀着她的肩膀:“别紧张,抬起头笑就行了,要表现得战无不胜,老娘天下第一。”
“那岂不是跟武侠小说的反派差不多。”
依苒被她的比喻逗乐了:“他们都喜欢这样自信的人,不要说任何谦虚的话,在这里,谦虚不是美德,是没自信,懦弱,胆怯。”
“咦,那他们要是问我们一个发展中国家怎么有能力建造高铁,我要怎么回答?”
依苒抬眸睨了她一眼:“他们会问这样的傻逼问题?就算问了,你可以直接说我们是敢跟世界第一大国叫板的世界第二大国。”
“要这么说吗?”
“有何不可,有些新尼亚人还觉得自己是世界第三大国呢,自信点,只要不盲目自信就够了,自卑是这世上最要不得的东西。”
季风有点听不下去,毕竟这一切都和他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相悖。
不过他没有瞎指挥,中外文化差异本来就大。
再说在他们公司有谁比依苒更了解新尼亚的文化,知道怎么应对媒体和当地人?
两辆白色越野车急驰而出,驶向今天听证会的地点
——芭莎萨大法院。
车停到大法院门口,冲上来的当地媒体就把人团团围住。
季风和骆天沧展开双臂,护着依苒和南嘉鱼往里走。
这些记者穷追不舍,因为他们没有资格进入大法院,在听证会上发言,只好想方设法地在门口围追堵截。
等他们摆脱记者的时候,南嘉鱼发现他们从四个人变成了五个人。
多出来的那个陌生男人皮肤有点黑,应该是经常上工地晒的。
他露出一口白牙跟南嘉鱼打招呼:“嗨,新来的妹子,加微信不?”
依苒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应嘉,你再口头上骚扰女翻译,以后就一个人去找法国监理。”
应嘉举手投降:“哈哈,一姐,开个玩笑,我哪里是骚扰她,就是跟新人打个招呼。”
依苒哼了一声,面不改色地蹬着高跟鞋爬大法院前的楼梯,倒是南嘉鱼穿不惯高跟鞋,爬得有点喘气。
他们步入听证会场的时候,应嘉就去检查音响设备,依苒和季风走前面,南嘉鱼和骆天沧跟在他们后面,走向会场位置最高的地方。
南嘉鱼有点紧张,低声问骆天沧:“我们要坐那么高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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