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洞房花烛以身相许那八个字的时候,江阮纱第一反应是炸毛。
她挣扎着跳起来,对着沈既白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沈既白!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看起来是那种会出卖色相换取弟弟前途的人吗?”
沈既白不动如山,目光淡然地看着她炸毛。
她不会。
他自然也不是真的要和洞房花烛。
解毒过后,这些年禁锢他的那层冰冷仿佛渐渐碎开,显露出年少时那个至情至性的沈既白。
以至于他轻易被她勾出了年少时那劣根性,想逗逗她,想看她着急跳脚,说出让人意料之外的话,想知道当他不按理出牌的时候,她是怎么应付的。
而更多的,是他急于求证,他想知道,当他主动求爱示好,她会不会答应。
倘若她真心喜欢自己,理应欣喜,或是娇羞脸红,怎么也不该是跳着脚开骂,说他居然是这种人。
如今看来,她从前对他刻意讨好,喜欢是假,有隐情是真。
沈既白的心绪一下子有些乱了,他勉强笑道:“这不是我要报答你吗?怎么变成你出卖色相了?”
江阮纱:“……”
好的,是在下输了。
沈既白觑着她的神情,摇摇头,正打算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就听江阮纱嗫嚅着道:“你不用报答我了,你还是……留着报答别人吧。”
沈既白一时没反应过来:“别人?”
江阮纱低声道:“反正不是我,小西的事情,如果你能帮,我会很感激你,如果不能帮……那我……那我自己再想想办法。”
说完,她也没多加停留,非常灰心丧气地撒丫子跑了。
速度之快,连沈既白都够不上。
沈既白坐在椅子上,片刻后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苦笑。
把人都吓跑了。
他独自冷了太久,这个世界似乎唯有她是鲜活的,一不小心就让他失了分寸。
是他逾矩了。
只是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家王妃,好像当真对他没什么兴趣。
沈既白望着头顶那轮明月一声苦笑,他从前对情情爱爱不屑一顾,没想到,自己还有为这些事情烦恼失眠的一天。
同一片天空下,失眠的又何止沈既白一个人。
江阮纱回房之后,习惯性地撕下面具,换成透气的面纱。
然而手一碰到脸,就又觉得不对。
等会,她的脸怎么好像比之前还滑嫩?
她忙不迭照了照镜子。
“……”
好的,她的皮肤又变好了。
天天闷着人.皮面具,她本来都已经闷出了一额头的痘痘,谁知道如今痘痘非但消了,皮肤还反而变得更好了。
想来想去,一定是因为今天又碰了沈既白。
她都打算到此为止了,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她就此收手,再也不碰他这块神仙肉。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呀,鬼知道送个晚饭求办事,都能把自己送沈既白怀里去,还提到了洞房是问题。
江阮纱一夜没睡,挠得头都秃了,也想不通沈既白怎么会提到洞房的事?
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快乐夫妻不好吗?
等到天破晓之际,她才一个醍醐灌顶。
沈既白莫不是有了传宗接代的想法?
仔细想想,沈既白已经二十出头了,这年纪在古代,都得是好几个孩子的爹了。
可沈既白因为那恐女症,好像从十二岁开始就没碰过女人。
江阮纱摸着下巴想,小白邀请她生孩子和洞房的举动,好像是解毒后的事情了。
一定是毒解了,身体机能恢复正常了。再加上他现在好像还是对女人敬而远之,就是独独不怕她。
江阮纱越想越觉得在理,沈既白压抑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而他身边却有且仅有她一个女人。
啧,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血气方刚的,开始想尝试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事情,她还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这事她爱莫能助啊。
江阮纱想了想,翻出她之前准备好要给沈既白的信。
这封信里,她帮沈既白预言了他的未来,狗皇帝什么时候会搞事情,隔壁的戎池什么时候会起兵攻打大庆,契机是什么,转折是什么,她都一五一十地列出来。
只要沈既白能按着她给的剧情线避开危险,那么也就可以避开原书的结局,不会惨死。
可如今她觉得这还远远不够。
江阮纱咬着笔头,决定把女主的线也给他加进去,写着写着,又顺道把冉留画的喜好萌点爱出没的地方统统加了进去。
啧啧啧,有了这份攻略,沈既白抱得美人归的几率肯定大大提升。
“你在笑什么?”
沈既白的声音猝不及防传入耳中,江阮纱吓得差点魂魄升天。
“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不敲门?”她急急忙忙地把那封信藏到桌子底下,心虚地看向沈既白。
外头日头高照,原来已经是辰时了。
沈既白不着痕迹地将目光从那封信上移开,坦然道:“我敲了,你没听见。”
昨夜做了过分的事情,他无心睡眠,一大早就想着补救来了。
江阮纱疑惑地蹙眉,难不成她真的如此入神,连敲门声都听不见,连自己笑出声都没发现。
她瞟了一眼沈既白,哎,她为了这个男人,可真是老母亲般操碎了心啊!
沈既白接收到她老母亲般的目光,一时间有些头疼。
关于王妃对他的感情,他可真是越来越迷惑了。
江阮纱想起昨夜的事情,忍不住往后退了一大步:“那什么?你找我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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