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车的寂静中,江阮纱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以及她口是心非的那一句——“我才不喜欢你这一款。”
沈既白眼中仿佛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又认真地问:“那你喜欢哪一款?”
“反正不是你这款的。”江阮纱嘟嘟囔囔地,努力避开他的视线,想了想还是回答,“我喜欢比较阳刚的,热烈的,朝气蓬勃的,不要那么精致的,粗鲁一点的……”
她每个点都是按沈既白的特点反着说的。
沈既白越听脸色越古怪,最后轻轻“哦”了一声,也没再追问。
因为冉留画的事在路上耽搁了这么一会,去到将军府的时候,已经快午时了。
宁青书老早就收到沈既白要来的消息,等了半天,才终于见到马车姗姗来迟。
宁青书人不如其名,拥有那么书生气浓重的名字,实际上却是个铁塔一般的壮汉。
隔得老远,就看见那座铁塔在将军府门前焦急地来回移动。
等的仿佛不是兄弟,倒像是情人。
宁青书见马车近了,心急如焚地走过去,十分粗鲁地掀起帘子,也不顾女眷在场,就喊道:“沈既白!你可让老子好等啊!”
他一笑,两条剑眉也跟着动,倒是相当的英俊勃发。
“宁宁宁……将将将……”
江临西好不容易看见偶像,此刻已经彻底化身迷弟,话都说不完整了。
宁青书热情得很,伸手就要来揽沈既白,却被他轻飘飘地躲过去。
“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宁青书“啧”了一声:“你看看你,多少年了还这么别扭,对了,听说你娶妻了?”
他转向江阮纱:“这位就是嫂子?”
江阮纱从没看见过这么大只的猛男,感觉这人的体型高大得有些超出她的认知,目测得有两米二起跳,她一时间盯着宁青书有些移不开眼睛。
妈妈呀!
我看到传说中的巨人了啊!
真的好大一只!
宁青书对江阮纱是丑女录榜首的事情也略知一二,他一向直来直往,有一说一,当下道:“娶妻娶贤,嫂子你对坊间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别太介意,你看我,我就不是一个在意容貌的人。”
江阮纱心想,物以类聚,不愧是沈既白的朋友,是个豪爽的人。
她矜持地笑道:“宁将军可真是性情中人。”
江阮纱戴着面纱,仗着有所遮挡,毫不避讳地想看谁就看谁,普通人看不到,但沈既白常年失明,训练出他比寻常人更为灵敏的五感。
她方才盯着宁青书不放的视线,沈既白清清楚楚。
只是她的目光和语气落在沈既白心里却变了味。
这怎么品都像是一见钟情惊鸿一瞥后羞涩的表现。
沈既白莫名升起一种危机感。
他想起江阮纱方才说的话,不由得看向宁青书。
阳刚的,热烈的,中!
朝气蓬勃的,不要那么精致的,中!
粗鲁一点的,全中!
沈既白:“……”
沈既白稍稍侧了侧身子,挡住了江阮纱的视线,对宁青书说道:“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
宁青书豪爽道:“嘿,我和你谁跟谁啊,来,我准备了烤全羊和烤乳猪,边疆风味,保管你喜欢,我们边吃边聊。”
哗!烤全羊!
江阮纱一听见吃的,眼睛都亮了,抬脚就要往将军府里走:“宁将军真是太客气了……”
然而沈既白却不动,丝毫没有要往前走一步的打算,他直接道:“江临西,我的小舅子,想投入你的麾下。”
宁青书看了看沈既白身后那个脸红红的少年,笑道:“害,行啊。我以为什么事呢,这事还用求吗?”
沈既白:“你答应了?”
宁青书:“小事,没问题啊。”
他对江临西道:“就你是吧?小兄弟。你要愿意,明日就可以到我麾下报道,别嫌辛苦就是了。”
江临西面色涨红:“我……我愿意啊!”
这句话说得跟婚礼宣誓一样,江阮纱忍不住笑出声来,对着宁青书道:“听闻宁将军豪爽耿直,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我代舍弟谢过宁将军了。”
“哈哈哈哈。”宁青书大笑,“嫂子你无需言谢,既白的小舅子就是我的小舅子,既白的夫人就是我的夫……”
话未说完,沈既白眼睛一眯,硬生生眯出几分杀意来。
宁青书噎了噎,打了个冷颤,连忙道:“既白的夫人就是我的嫂子,嫡亲嫡亲的那种!呵呵。”
沈既白敛去了那四射的杀意,转身道:“行,走了。”
宁青书懵了:“不是,怎么就走了呢?烤全羊还没吃呢?”
见沈既白不理,他又追了两步:“我过几日就回去了,兄弟几年没见了,好歹和我叙叙旧啊!”
沈既白脚步顿了顿:“今日不方便,改日再叙。”
宁青书一脸懵逼。
不是,兄弟……你都到我家门口了,还有什么不方便的?
但沈既白开了口说要走,即使大家有疑问也不敢问呐。
江阮纱早上没用膳,还在八仙楼付出了体力劳动,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还惦记着宁青书府里的烤全羊和烤乳猪,脚步迟钝,还忍不住回头。
嘤嘤嘤,我的烤乳猪和烤全羊。
沈既白眼角余光见她脚步拖沓频频回望,脸色骤然沉了几分,加快了脚步。
江阮纱叹了一口气,瞥向了沉风手中的烤鸭。
行叭,没有烤全羊和烤乳猪,起码还有只烤鸭不是?
沉风见江阮纱忽然看向他的手,登时福至心灵,疾步上前:“宁将军,差些忘了,这只鸭子,是我们夫人送给您的,留着加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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