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过去，起码一米八，皮肤黝黑，相当的壮。
给羊超凡的第一印象，完全不像是个商人，反而像是搏击场上的拳击手一般。
羊超凡愣了一下之后，立刻起身，对着武振伸出了右手：“武总你好，我是羊超凡，这次的事情，是......”
“羊总，你好。”武振打断了羊超凡，跟着说道：“小张跟我介绍过了，我知道。”
“哦哦。”
羊超凡愣神的时候，张启起身，笑着说道：“老武，羊总，都坐吧，我们坐下谈。”
说着，就动手开始泡茶了。
这一系类的操作以及称呼，把羊超凡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人，到底什么立场？”
羊超凡不觉得，自己哪里得罪了张启，他也不觉得，张启会因为一个“真性情”，就区别对待两人。
更何况，他还是企鹅的员工呢。
但这反应，这称呼，无一不在说明，张启对他羊超凡，有所意见。
羊超凡把心中的疑惑暂且压了下来，看着武振，笑着说道：“武总，很抱歉这么晚把你约出来，但有些事，我想越早解决，我们也越早安心，是吗？”
“是的。”武振点了点头，看着羊超凡，继续说道：“事实上，就算羊总不找我，我这几天，也是准备找羊总的。”
“哦？”
“之前，我从陈总哪里拿下了这个单子，但对方迟迟都没有把要求发过来，但我又联系不上陈总，直到昨天小张联系我，我才知道陈总出了事，同时也知道，是你接手了这个剧组。”
顿了顿，武振继续说道：“然后，小张也跟我讲了你的困难，我也可以理解，也同意你收回一部分资金的要求。”
“这......”
顺利，出乎意料之外的顺利，羊超凡准备好的满腹言论，在这一刻，仿佛一下子都没了作用。
真性情，这会儿，羊超凡突然有点明白张启对这个中年男人的评价了。
“不知道，羊总想要收回多少资金？”
“既然武总爽快，我也不藏着掖着了。”羊超凡想了一下，直接开口：“最少一百万，越多越好。”
“这太多了。”
“并不多。”羊超凡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是这样的，我的方案是，我收回一百万的资金，突然，给你下七十万服道的单子，那么，就有剩下三十万，算是白送给你的，这算是我的歉意。
至于那七十万的单子，只要你能达到我的质量要求，成本你能压到多低，那就是你自己本事了。
你如果操作得当，完全可以支付得起公司的欠款。”
“这不可能的。”武振摇了摇头，满脸严肃地说道：“先不说七十万的单子，根本无法创造四十万的利润，就算是创造出来了，我拿着这七十万去还款了，那我公司的员工忙碌了这么长时间，一分钱都得不到，是为什么呢？
他们都上有老，下有小，陪我一起奋斗了这么多年，我不说让他们大富大贵，但至少，不能让他们为温饱而操心吧。”
听到这话，羊超凡愣了一下，决定先退一步：“这样吧，我退一步，九十万，一样还是七十万的单子，这样，你就完全有钱去给他们发工资了，怎么样？”
“这还是太少了。”武振继续摇头。
就在羊超凡准备周旋一下的时候，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张启，突然开口了：“老武，你直接把你的要求，告诉羊总吧。”
“嗯？”
听到这话，羊超凡先是诡异的看了一眼张启，随即又转过头，看向了张了几次嘴，但都没有说出话，脸上神态，莫名窘迫的武振。
“张总说得对，武总，你就直接摊牌吧。”
武振这边，听到羊超凡的话吼，犹豫片刻，终于算是吐出了一个数字：“五十万！”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寂静。
羊超凡的目光，越发不善了，不只是针对武振，还是针对张启了。
后者显然早就知道了这个近乎无理的要求，但在此之前，他丝毫没有提醒过自己，说句诛心的话，他这种行为，跟临阵叛敌，没什么区别。
“呼......”羊超凡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靠着沙发上，盯着武振，一脸冷漠：“武总这是准备，鱼死网破了？”
“抱歉！”
武振这突如其来的道歉，直接给羊超凡整懵了。
这哥们儿到底在玩什么啊？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很快，羊超凡就得到了答案。
“陈导，向他要了五十万，而他这五十万，则是自己以私人名义，去做的短期贷款，利率相当之高，第一批马上就到期了，三十多万。”张启淡淡的声音，在包间里响了起来：“陈导答应他，以两百万的资金，给他下一百万的单子，条件就是五十万的茶水费。”
这下，羊超凡终于明白，武振为什么敢开口五十万了，又为什么会面露愧疚了。
羊超凡要下七十万的单子，那么，至少一百万左右，才能让武振还上那七十万的银行欠款，然后，他跟前任完成了五十万的私下交易，其中有三十多万，马上就要到期了，他需要支付。
然后，还有员工的工资，也需要支付，这估计得一二十万的样子。
全部算下来，可不就只有五十万能还给羊超凡了。
事实上，就算是这样，武振依旧是分文未取，甚至往后的日子，也会越发艰难，别忘了，他还有十几万没还呢，而且，未来能不能再找到全新的业务，谁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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