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塔娜离开之后, 房间中就只剩下克拉克和布鲁斯了, 不, 准确点应该说是克拉克和布鲁斯的……尸体。
克拉克走到床边, 伸手隔空描画着布鲁斯的容颜。说实话，并不怎么好看, 对一个美人来说，他最大的敌人不是比他更美的人，而是时间, 时间会带走一切……
哪怕是哥谭的万人迷布鲁西宝贝，也依旧逃不过时间, 他那曾经被评为“全球最性感嘴唇”的蔷薇色唇瓣，现在是苍白无血色、甚至带着些许青紫的。
说起“全球最性感嘴唇”，就不得不说一下“哥谭最性感嘴唇”, 布鲁西宝贝依旧排名第一，但是紧随其后的却是蝙蝠侠，不过由于没人拍的到蝙蝠侠的唇，哪怕他的唇是露在外面的, 所以关于蝙蝠侠的唇是不是性感, 还是存在争议的。不过因为那是蝙蝠侠, 很多哥谭人还是情不自禁的发出了“我可以”的呐喊！
明明是同一个唇，却被人排了个一二，也是很让人一言难尽了。
而且我赢我自己, 也是非常韦恩了。
克拉克眨了眨眼, 将思绪拉了回来, 他看着不复年少的布鲁斯，突然想起了一句东方的诗句——“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克拉克从来没有因为布鲁斯样貌的变化而变心，可是此刻，看着布鲁斯的尸体，他突然感觉自己心中没有爱慕，反而带着一丝冷漠的平静，倒不是他变心了，而是那个他爱着的灵魂此刻已经不在了。
他爱着的从来不是对方的身体或者是脸，如果他爱的是对方的身体和脸，那么那不能称之为爱，那应该叫喜欢，难听点说那叫做色迷心窍，那是欲望。
克拉克始终爱着的，是那在黑暗中依旧熠熠生辉的灵魂，他们是灵魂伴侣。
肉/体是会变的，苍老、腐朽，哪怕是超人也逃脱不了这一切，只不过是相较于普通人会晚一些罢了，灵魂才是一个生命最本源的存在。
就像是关于人工智能进化到什么程度才算是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生命了呢？
很多人认为是感情，要拥有感情才算得上是一个生命，可是克拉克却认为应该是拥有灵魂。
事实上，人类中也有很多无情的人，难道他们就不算是生命了吗，所以克拉克认为感情虽然很重要，但并不能作为衡量生命的尺标。
在乱七八糟的想了一推之后，克拉克深吸一口气，事到临头，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难以自控的紧张起来了，明明自己已经为今天做了那么久的准备……
克拉克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布鲁斯的尸体之后，俯身低头吻在了布鲁斯的唇上。
当他直起身子，对方一点变化也没有。
克拉克突然就僵住了，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对方，可是对方依旧是毫无反应。
所以说，他这是……失败了？
克拉克用力握了握拳，接着又松开，他突然感到有些茫然和无措，自己之所以会失败，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对这具身体倾注爱意呢？
可是当他吻上去的时候，是带有着自己对布鲁斯的爱的，是自己的爱变了吗，还是布鲁斯的爱变了？
就在克拉克胡思乱想的时候，布鲁斯的尸体突然燃烧了起来，甚至不等克拉克反应过来，这具尸体已经烧得灰都不剩了。
克拉克急忙想要去补救，可是他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紧接着，他体内的力量开始大量的流失，慢慢的，无力的克拉克支撑不住身体跪倒在地，一时之间，克拉克连呼唤扎塔娜的力气都没有了。
想到当初扎塔娜对自己说过的等价交换原则，克拉克心中燃起了希望，他看着自己的力量流向了之前布鲁斯的尸体躺着的地方，然后慢慢勾勒出的一个人的身影。
那是布鲁斯的身影，不，准确来说，那是30岁左右的布鲁斯的身影。
当克拉克体内的力量全部清空的时候，那具身体也真的成型了，可是只有身体没有任何用处，这具身体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和尸体没有什么区别。
唯一区别于之前的，也许就是之前躺着的是年老的布鲁斯的尸体，而现在躺着的是年轻的布鲁斯的尸体。
“布鲁斯——”
因为失去了太多的力量，克拉克此时的声音细不可闻，可是就在他呼唤完之后，那具尸体一样的身体突然出现了呼吸般的起伏。
当布鲁斯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眼中带着些许被打扰后的不悦，可是看到跪倒在自己面前克拉克，不悦都转为了担忧，“克拉克，你……”
还不等布鲁斯说完，他突然停住了，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自己年轻的时候。
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和一个老年人的声音是不一样的。
他坐起身，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没有皱纹、没有颤抖，这是一双年轻的手。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强大，比起自己以前年轻的时候更加强大，甚至强大的有些不正常了。
看着克拉克一脸虚脱的样子，还傻乎乎的朝着自己笑，布鲁斯先下床将对方扶了起来。
“你果然还是来找扎塔娜了。”
听到布鲁斯这话，克拉克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毕竟从年轻时候起，他就几乎从未能瞒过布鲁斯任何事情，反而是布鲁斯，当他有事情不想让克拉克知道的时候，克拉克是怎么也不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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