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唧唧歪歪不接任务就算了，还带男朋友来看戏啊？”
叶时并没有怎么把前面半句放在心上，满脑子的“男朋友”。他一下乐了，觉得这小孩儿不可一世的态度也可爱多了。
他拉过椅子坐下来，又对余枝枝招招手，与范开雯说：“我不是来看戏的，我是担心枝枝。”
范开雯皱起眉头，狠狠地吸了一口果汁，好不让刚刚吃的那一口狗粮噎住自己。
余枝枝有些哭笑不得，现在叶时来了一些话题反而不好谈，欲言又止。
“好了，我们回到刚刚的话题吧。”范开雯倒是也没冒失地提起APP的事，“你到底帮不帮我？”
余枝枝眨眨眼，心想要是自己这会儿拒绝了范开雯肯定彻底翻脸，想要再进一步的来往肯定没戏，于是答应下来。
“好，我帮你。”余枝枝颔首，“你跟我说，要怎么帮？”
“我现在最需要钱。”范开雯的手搭在桌子上，说的时候手指还会敲一敲桌子。
这个比较老成的动作她用起来，余枝枝看得想笑，使劲儿地憋住了，说：“我可没有钱。”
“谁要跟你借啊？”范开雯对她翻了个白眼，好像在说“你个白痴”，“我是想要你帮我找工作，找到赚钱的方法，最起码能保证我的生活费和将来的学费，以及有将来需要你帮忙的事情，比如家长会什么的。”
“那你住哪里？”余枝枝歪头问，“朋友家吗？”
“不是，我没有什么可以借住的朋友家，我住学校。”范开雯说。
“那长假呢？”余枝枝又问。
“你傻吗？自然是先给我找到工作，我不就有钱去住旅馆了。”范开雯这次没对余枝枝翻白眼了，但是是对叶时翻的。
意思就是你怎么就找了个这么傻的女朋友。
叶时轻轻地笑起来，没有说话，就是这么静静地听着两人交谈，看着余枝枝的目光柔软又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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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说了有半个小时，余枝枝正式接下任务，三人道别。
外面的雪下个不停，余枝枝撑起伞，抬高了移了一半到叶时的头顶。
“我来吧。”叶时接过伞，还小心机地装作无意地碰过她的手指，却自顾自地害羞起来。
“我们走慢点。”余枝枝胆战心惊地看着厚得快要到脚踝的雪地。
“好，你怕就拉着我。”叶时低声说，看着白茫茫的街道，觉得这个总是下雪的冬天也不是那么冷，“你和那个小孩是在聊什么？我怎么没听懂。”
余枝枝想了想，说：“就是她因为家里人不支持她画画，想要找个人帮她离家出走。”
“这样啊。”叶时低低笑起来。
因为一起打着同一把伞，所以两个人都挨得很近，肩膀时不时轻轻触碰到。当叶时笑起来，那声音就好似贴在耳朵边上，还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洒在冷僵了的耳朵上。
余枝枝缩了缩肩膀：“我得想办法帮她找到赚钱的路子。”
“你不是在咖啡厅做服务生吗？不可以推荐她去？”叶时问她。
“嗯，我的这个咖啡厅不行。”余枝枝说。
虽然很适合同是APP用户的人去，但是“我在咖啡厅”清闲得很，余枝枝也是靠别人才进去的，估计对方和磨叔是朋友她才能找到这么一个好兼职。很明显，有小年哥哥一个人完全忙得过来，她每次去都有大把的时间休息，像个多余的摆设。
“你不是说她是画画的吗？可以让她去街边给人画肖像。”叶时说完，又道，“嗯……好像现在不太行，这么冷的天没有人愿意坐着给她画肖像。”
“对哦……”余枝枝叹了口气。
之后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出主意，可一个个都不太可行。主要是因为范开雯还只是个初三学生，年龄太小，没有几个地方会收这么小的儿童工。
“不着急，慢慢想，总有办法的。”叶时帮余枝枝挥落少许飘到头发上的雪花，看到街边有包子店还开着，“我们去买热豆浆喝吧。”
“好啊。”余枝枝说。
叶时给她买了豆浆，两个人一人捧着一杯，继续走。余枝枝突然才回过神来似的：“你家不是这个方向啊，你还是赶紧打车回家吧。”
“没事儿，我送你。”叶时笑了笑，“你家不远了，就几分钟，送你到家我再回家。”
余枝枝抬头望着他，嘴里咬着吸管，笑了。
到了小区门口，余枝枝把伞给了叶时，让他打着，空手上楼。
叶时转了转伞柄，却想着要不再给枝枝买个粉红色的耳罩吧，她的耳朵都冻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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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雪已经停了，甚至出了太阳。
下雪之后出太阳反而更冷，体质变好的余枝枝也扛不住多加了一件毛衣，整个人穿得像是一只笨拙的企鹅。
她走到学校，看到教导主任流着鼻涕守大门。
“主任早。”她礼貌地喊。
“找啊余枝枝。”教导主任用纸巾擦擦红了的鼻子，“你怎么不多穿点？小心感冒。”
余枝枝看着他身上的军大衣，自己与他对比起来确实轻薄了点。她笑了：“我不冷。”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血气旺盛。”教导主任哼了哼，“刚刚我还看见你们班的小霸王徐永年呢，那小子居然才穿两件衣服。”
余枝枝一听吓了一跳：“才穿两件？”
她回到教室一看，果然看到徐永年在后门口缩着，身上就轻轻松松的两件衣服，里面一件毛衣外面是校服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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