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打两辆车去了一家本地菜馆,满满当当点了一桌子菜,本来大家点了六瓶啤酒,小平头起哄又点了瓶白酒:“真男人必备!”
在KTV灌了半肚子啤酒,大家此刻都十分亢奋。你敬你一杯、我敬一杯,每人一瓶啤酒压根不够。到后面,光江寻一个人手边就摆了三个啤酒瓶,再加上KTV里的三罐,脑子已经有些轻飘飘了。
醉的最厉害的是林顿,在KTV时已经有些醉意,在饭桌上还喝了小半瓶白的,他和小平头哥俩缠在一起,握着小平头的手机:“别拦我,我要给白薇打电话,我要告诉她老子喜欢她!”
他转头拉着江寻哭诉:“老子一颗少男心里满满当当装了她三年,毕业了才知道,她喜欢你!”
“我本来挺生气,”林顿哽了哽,委屈的说:“又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也挺好。”
他迷迷糊糊地划拉着小平头的手机:“这破玩意怎么解不开了?”
五次过后,手机提示:请在30秒后再次重试。
林顿气得把手机直往桌上砸,小平头看到手机壳背后的美队,瞬间吓精神了,一把将手机抢了过来,痛心道:“这他妈是老子的手机!”
林顿还在不停地骂垃圾,小平头出言为手机报仇:“怪不得白薇看不上你。”
林顿哼一声:“她眼神这么差,不怪她怪谁!”
林顿被班长托着去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稍微清醒了一点,他回来坐在小平头旁边,目光死死的盯着他:“我刚刚在你手机还没锁屏的时候发了条‘我喜欢你’给白薇,她要是回你了,告诉她来找我。你要是偷偷和她在一起,我就和你拼了!”
小平头也醉的不轻,傲慢的撅着脖子:“我看我配白薇也恰恰好。”
不过片刻之间的事,两人打作一团。
班长不愧是班长,在大家都选择看好戏的时候,他决然的冲上去劝架:“傻不傻,都毕业了还为着以前的人打架!”
林顿反手甩开他:“你算哪根葱,老子高中三年就剩这么点了东西可以拿在手上品一品了!”
他和小平头对视一眼,齐齐看向班长:“打!”
最后林顿和小平头重拾昔日兄弟情,班长揉着嘴角,眨巴着眼睛,委屈说:“我为这个班付出了太多!”
兄弟六人一起走出餐厅,小平头打的车最先到,他坐上车后从车窗探出手与大家道别,之后是林顿。大家陆陆续续走,只剩下江寻与班长站在原地,江寻的车先到。
林顿的那番话,江寻扪心自问无法再和班长回到以前的兄弟情。两人间骤然的疏远,班长也不是个傻子,他试探问:“林顿那孙子告诉你了。”
“嗯。”
这孙子!班长挠挠后脑勺,脸上有些羞赧,语气却也坦荡:“不好意思。”
江寻:“?”
班长不自在的别开头“你把我兄弟,我满脑子想泡你。”
听着这番话,江寻诡异的生出了几分感同身受。他登时一笑:“都过去了,我该谢谢你才对。”
“谢我什么?”
“谢谢你,真诚而热烈的喜欢过我。”
在那些为梦想而起舞的日子里,随着试卷更迭,悄然中成为了一个人成长中的标志牌,何其荣幸。
出租车缓缓停在江寻面前,他上了车,司机启动引擎,江寻贴着窗户,脸上笑容明媚,摇手再见。
黄色的出租车消失在视线中,班长站在原地,寻思着,难道这段情还能再抢救一下?
江寻坐在出租车上,难得回忆起了高中的旧事,在上帝视角下,倏然发现班长对他的好感处处有迹可循。
每天早上桌上的一枚鸡蛋,晚上结伴去打热水……就连见面字拳对拳打招呼似乎也只和他。
班长从未挑明、也从不隐瞒,只是他开窍的太晚。
可是他也曾与边江淮日日同进同出,朝朝起床跑步,这回他开窍了,不终究是一场空。
心酸和醉意齐齐上头,江寻罕见的晕车了。
家中,江妈妈不知怎么拉着隔壁来串门的阿姨看起了他的相册,见江寻回来,江妈妈招手:“快过来,给你看看你大一的照片,变了不少。”
江寻拖着步子坐到沙发上,江妈妈嫌弃的瞥了一眼:“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快看看吧。”看完他回去睡觉了。
江妈妈拿着一叠照片:“你看这张是你高中毕业那天拍的、这张是你的大学国旗下拍的……”
“……这张是这学期开学在你们食堂拍的、这张是你们寝室的合照。”
江妈妈还在拿着照片给江寻考古,江寻目光一亮,锁定在了那张食堂拍的照片上。他抽出那张照片,照片上的自己站在食堂外的自动贩卖机前、手里拿着一罐可乐,自动贩卖机后面的电梯上,站着一男一女,江寻知道,他们在往下走,因为他第一次见到边江月就是在食堂的自动贩卖机前。
在记忆中逐渐模糊的心动瞬时穿越时空,江寻记得,他先看到高高瘦瘦的边江淮、再看到他身旁娇小的边江月。那是他第一次见边江淮、也是第一次见边江淮。
更是第一次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江寻捏住手里的照片,酒醒三分:“妈,我先去卧室了。”
放假第三日恰好是端午节。
刺耳的闹铃打破了黑暗中的平静,江寻关掉闹铃,麻利的从床上爬起来,穿了件短袖长裤,轻手轻脚去卫生间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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