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斯宾德嘴里骂骂咧咧地转身：“你居然想跟我分手！我有说……耶稣！”
他看到贝特靠在橱柜边，捂着额头，顿时酒醒了大半，跑过去半抱半扶着她：“你怎么样？抱歉，我刚刚失去了理智，我……”
法斯宾德语塞了——贝特放下手，抬起头，她额头上有一道淡淡的红痕。
很轻，但是在雪白的皮肤上特别刺眼。
而且她哭了。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贝特哭泣，她无声地流泪，比上次更加难过，更加楚楚可怜。
法斯宾德感觉她的眼泪一滴滴砸在他心头，把他心脏砸得支离破碎，痛不欲生。
他想起来刚刚说了些什么混账话。
他伤害了他的小睡美人，他是天底下最可恶的混蛋。
他当时到底是怎么把那些恶毒的话说出口的？
他怎么能忍心伤害她？！
“……抱歉，抱歉……我、我喝多了，小睡美人，原谅我……我……是我的错……”法斯宾德语无伦次，轻轻碰了碰她额头上的印子，又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
贝特自己擦干了眼泪，声音很轻：“我爱你，大天使。你的倚仗无非就是我爱你，于是你轻易地给了我痛苦。”
“我知道，对不起……是我混蛋，对不起……”法斯宾德声音颤抖，他在哀求，“你惩罚我吧，我让你受伤了，你可以跟我吵架，你骂回来，打我几下出气……怎样都好，不要分手……求你了，别离开我……”
“你的羽镞已经穿透我的胸膛，我不能借着你的羽翼高翔；你束缚住了我整个的灵魂，爱的重担压得我向下坠沉，跳不出烦恼去，”贝特安静地缩在他怀里，“可不该是这样的。”
法斯宾德紧紧抱住她，两人静默了一会。
“要是爱情虐待了我，我也可以虐待爱情；它刺痛了我，我也可以刺痛它；这样我就可以战胜了爱情，”贝特用力推开他，“你让我痛苦了，所以我得把你舍弃掉。”
法斯宾德伸手：“别这样……小睡美人，我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我保证……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贝特躲开他的手，深深看他一眼：“我该走了。”
她打开门。
法斯宾德声音里带了点哭腔，但他没有掉眼泪：“你今天要是走了，我马上去酒吧和女人调情。我、我会马上找一个新女友，我会完完全全忘记你！”
贝特没有回头：“那样很好。祝你生活幸福，事业顺利。再见。”
公寓大门关上了。
法斯宾德坐回沙发上，捂住脸，泪水终于掉了下来，濡湿了指缝。
但再也没有一个小睡美人，会一边接吻一边帮他擦眼泪。
他找出香烟，点了一根，大口地抽烟，边抽边哭。
他还能在乎什么？再也没有一个讨厌烟味的小姑娘能让他戒烟了。
他弄丢了他的小睡美人。
贝特走出电梯，离开公寓大楼。
“贝尔？”
贝特转身看向右边。
是麦卡沃伊，他站在车旁，蓝眼睛担忧地望着她。
“吉米？”贝特很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um……我感觉迈克尔的情绪不太对劲，有点担心你，所以跟过来了，”麦卡沃伊看了看她的额头，“我等了一会，刚刚准备走，没想到你下来了……你没事吧？”
贝特：“你酒驾了？”
“我只喝了一点，不会超标的，”麦卡沃伊打开车门，“上车再说吧，你要去哪？我送你。”
一根烟抽完，法斯宾德跳了起来往楼下冲。
他不能放弃，他要找回他的小睡美人。
楼下空无一人。
他又打电话。
贝特坐在麦卡沃伊的车上，接了电话：“罗什舒亚尔。”
“小睡美人，你在哪里？我很抱歉……可你应该给我一个机会，”法斯宾德紧紧捏着手机，“你不能、你不能就这样给我判死刑——”
“大天使，”贝特打断了他的话，“算了吧。”
法斯宾德：“你还爱我——你还爱我不是吗？我爱你，睡美人，我不会放弃——”
“我爱你，可我已经确定了，你不适合我。”贝特挂掉电话。
法斯宾德再打过去，贝特按掉了没接。
麦卡沃伊难得很安静，一路上没说话，把她送到了肯辛顿别墅。
“你还好吗？”他把车子熄火，注视着贝特。
贝特诚恳地望着他的蓝眼睛：“我没事。非常感谢你，吉米。”
麦卡沃伊微笑，张开手臂：“我想你现在需要一个拥抱？”
贝特没有拒绝，和他轻轻抱了抱。
大男孩温热的身体在伦敦的秋季里，显得十分温柔可靠。
“再次谢谢你，吉米。”
麦卡沃伊拍了拍她，感觉心跳有点快：“……不用谢，我们是朋友。”
贝特下车了。
麦卡沃伊看着她进屋，开车离开，他一向是乐天派，现在却难过又惆怅，连连叹气。
贝特跟布莱恩说了分手的事，和团队通了气。
团队问要不要跟法斯宾德撕逼。
贝特把他们劝下来：“算了吧，他当时也是酒喝多了。既然已经分手，那些好的，坏的，都过去了。”
法斯宾德给贝特打了无数电话，发了无数短信。
贝特让他来肯辛顿别墅找她。
这一回，在法斯宾德完全清醒的情况下，贝特把前男友请进家门，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
“你还是不明白，大天使，”贝特叹气，“你没办法信任我的。我们两个身上的特质，注定了你没法信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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