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过后,爱德华对阮香山的感情不再压抑。
爱德华会在离家前不顾他人的目光,拨开阮香山的刘海,亲上阮香山的额头,“我走了,今晚回来。”阮香山和他说过,父亲离家时总会亲上母亲的额头,还有他和阮香棠的。阮香山被惊得不知作何反应,只感觉温热柔软的触感覆在额上。
阮香山还说过,家人是会一起吃饭的。爱德华会让庄园内的仆人和阮香山和他一起吃饭,主动询问起他们的生活,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还有晚上,爱德华在阮香山讲完故事准备离开的时候,拉起他的手,软下声音问道,“留下来陪我好吗?”每当被爱德华拥抱的时候,他还会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让人感到安心……
他们之间的变化太大,以至于庄园里的其他人频繁用异样的目光看着阮香山。艾伦忍不住了,他在替阮香山打下手的时候,问道,“奥弗德华,你和爱德华指挥官是怎么回事?”
阮香山也说不清,他对爱德华的感情目前的处理态度是不想不问,再疯狂的爱恋总有它的保质期,他现在在等这个保质期到的那天,“我也不知道。”
艾伦悄悄打量他的神色,“爱德华指挥官最近变化太大了,而且对你……”接下来的话,艾伦说不下去,“大家都有点怕他。还有你。”
阮香山当然察觉到其他人对他态度的变化,有疏远的,有敌意的。厨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咚咚咚的切菜声音响起。
艾伦舔了舔唇,“我相信你,你是我的朋友。”说到这里,他往阮香山那边凑了凑,小声说道,“虽然爱德华指挥官是个很好的指挥官,但你要好好保护自己,我怕你会受伤。”
“你来的几个月前,有一个指挥官和使者私奔了,最后被抓回来……”艾伦说道这里停住了,再次打量阮香山的神色,见他无异样,继续说道,“我不是不相信爱德华指挥官,我只是担心你,奥弗德华。”
阮香山微张嘴,“我的真名叫阮香山。”
艾伦一下瞪大了眼睛,嘴巴不由自主地长大看着阮香山。
“你说我们是朋友,”阮香山不自然地擦了擦面罩,“朋友应该叫真名,艾伦。”没有等到艾伦的反应,他有些不自信,“你是怕瑟伊浮的规定吗?”
“不不,我很开心,我知道了你的名字。”艾伦偷偷笑出了声,“我是觉得你的名字有点难念,可以再说一遍吗,我会努力跟上的。”
“阮-香-山-”
“染-响-山-”
阮香山被他的口音逗笑了,“不不,是咦呜俺,阮。”
……
裴瑾停在厨房门口,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嘴里跟着念了起来:阮香山。阮香山,你会喜欢上爱德华吗?
今天爱德华指挥官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样被胶带封住的箱子,他迎面碰上阮香山,他的兴奋难以察觉,他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但阮香山还是看出了他的开心,可能是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到了晚上的时候,阮香山知道为什么他会开心了。爱德华指挥官小心翼翼地撕开胶带,站在身旁的阮香山也不禁好奇起来,箱子里会是什么。
等爱德华打开箱子的时候,阮香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那是一台老旧的录音机,外面的漆料已经掉落了,有一些边角的地方还被刮花了一点。
爱德华看到阮香山带着惊喜的笑容,忍不住翘起嘴角,但又生生地把它压下去,抿了抿唇,“我从地下商贩那里买回来的。”
瑟伊浮反对任何娱乐项目。
阮香山抬起头看着他,心中的欣喜愉悦从眼里迸发出来。
“我不太会弄,”爱德华拿起录音机交到阮香山,“这些就交给你了。”
手里的老东西有些重,阮香山只在他的童年里见过这样东西,录音机里面还有一盒录音带,看到爱德华有些好奇地看着他操作,阮香山还是无法忽视他的眼神,“我可以教你。”说着,又把录音机放到爱德华手里,点着上面的按钮。
“这个叫录音带。”
爱德华好学地点了点头,“录音带。”
看到爱德华新奇的眼神,阮香山心下觉得好笑,“爱德华指挥官,你该不会是不知道它是什么,就把它买回来了吧?”
“叫我爱德华。”爱德华不好意思地收敛表情,“那个人说,这个可以听音乐。你说过,音乐是最美好的创造。”
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心跳很快,阮香山尽力去忽视这种快要压抑不住的感情,“这是录音机,可以记录和播放声音的机器。这里是倒带,这里是洗带,就是清洗磁带上的内容。”
“这个呢?”爱德华指向那颗绿色差不多被抹去的按钮。
“这是播放,你可以轻轻按一下。”
爱德华觉得手上的机器很娇弱,怕不小心弄坏了,只敢摸了摸,没有按下去。
“再用点力?”
爱德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怕弄坏了。”
阮香山这回是真的忍不住笑意,弯起眼睛,翘起唇角,拉过爱德华的食指,“你可以这样。”然后按下了播放键。
录音机和录音带似乎是很久没用了,一开始发出了沙沙的响声。
爱德华看着阮香山的眉眼,心脏似乎是要爆炸了一样,被某种东西溢满了。
渐渐地,录音机里传出悠扬的风琴和小提琴声,音质不大好,隐约混进了嘶嘶的杂音,但阮香山已经很满足了。
刚听到前奏,阮香山忍不住抓紧了爱德华的手腕,“这是一步之遥。”
一步之遥是闻香识女人中的名曲,里面的老军官和年轻女士跳舞的那一段深深印在阮香山的脑海中,“失去视力的史法兰中校揽过女士的腰……”
看着兴奋地说着电影情节的阮香山,爱德华将录音机放在一旁的桌上,站直了身子,正了一下领带,缓缓走到愣住了的阮香山面前,伸出了手。
“阮香山男士,请问我可以邀请你共舞一曲吗?”
阮香山心中百感,音乐声仍在继续,看着爱德华伸出的右手,他的理智慢慢飘远,将手搭在爱德华的手中,“当然可以,爱德华。”
笨拙的爱德华只学了简单的步伐,他们没有跳出电影中令人惊叹的舞步,他们只是在音乐声中轻轻摇晃。
阮香山没法想起当时的情景,他只记得爱德华指挥官的心跳声很沉重,很快,一下一下跳到了他的心中,还有那淡淡的香水味,以及他那时不合时宜的疑惑:瑟伊浮怎么能容忍香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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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水是禁品,娱乐也是禁品。
我们的爱德华指挥官学坏了哈!
闻香识女人可以不看,但里面的跳舞片段一定要看!太经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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