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魔纹的辅助,我向心脏发起致命一击。
利剑剖开了心脏,露出里面紧紧相连的血肉和恶口。一些嘴巴在诉说自己的无辜,另一些嘴巴却口出狂言。他们大叫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样怎么能算错呢!无知者无罪!”然后继续叽叽喳喳地说着,“你没法独立,你是可悲的小孩!长不大的小孩!”
有些恶心,即便如此,我的身体还是坚决地活动着。所谓的“恐惧”“逃避”“犹豫”,都梦幻地消失于我的脑海。我想杀死那颗心,恶心的心。
“可我是大家的心!”
独角的心脏在血迹中挣扎、蠕动,黑色皮毛也被血浆黏在一起了。
我的目光无法从他的恶意上转移,因为知道那是一颗邪恶的活人心,剥下人心的皮囊才知道,黑洞洞的恶意之口和人性血肉长在一起,它们真情实感地共生着,像一对相爱相杀的眷恋不肯分离。我不明白那是什么,我只是毫无犹豫地掏剑,刺他,整个动作流程比机械还要机械。
魔纹让我“变强”,即使不敢下杀手,身体也被什么控制着,做出极度暴虐的动作。我在血泊中瞧见自己的眼睛,满是杀意。这就是魔纹的力量?我有些慌。但是只要我产生一点点恐惧情绪,便感受一股蜜糖般的力量。一双温柔的手在染血的羽毛中安抚我。
接着,屠杀心脏的快感源源不断袭击我。剖开它的时候,我在兴奋,我焦虑地迷恋这种强大的感觉,臣服于盲目的力量。它不受控制!等到心脏已经成了血浆,残暴的状态都没有从我身上消失。
幽灵犹豫着飘过来,鬼火照亮了前面的一切——好多血。
他有些害怕,声音抖着问我,“你还好吗?”
我抬起头,眨眼,“还好。”
下一秒,我不受控制地想要杀他。
我想这是魔纹的副作用,它使我进入狂暴状态,无法停下。我得找魔王解除魔纹,停下来,否则我就变得和那些魔物一样了!
脑内。魔王继续跟我打意识流魔法电话。
“你先跑远一点,等我下班来接你。”
——为什么!
“啊……这种东西需要和我产生肢体接触才能解除。”
——啊?
“只有魔王能让发狂的魔兽平静下来,对吧?”
——我怎么觉得你在坑我。
“哪有。”
没别的办法,我只能相信依萨,对卖花女说,“抱歉我有急事”,就仓皇逃离此地。
魔域的迷宫很大,极为复杂,没有地图的我还真走不出去。如此一想,炼金术师这么需要地图可情有可原。
就在这时,依萨出现了。这次他真的穿着魔王的衣服。
不知为何,一见到魔王,我身上的暴虐情绪都消失不见。相反,我感觉一股清泉流过心间,酥麻而瘙痒。浅浅浮现的新情绪,是欲望,诡异的欲望让我脸红,心狂跳。
“你现在一定很不舒服,这是魔纹的副作用,副作用是,需要我的……”
他停下了,故意卡在一个糟糕的地方。而我的身体已经有了极其明显的反应,不需要他说,我也知道那犹如青春期的疯狂躁动意味着什么。问题是,需要什么才能解除魔纹,需要什么才能让我平静正常。我的大脑已经失去理智,幻想着各种H-galgame的过场CG,咽喉也不受控制发出低吟,我想要,想要魔王的……
“一个抱抱。”
他说的词,纯洁得不可思议,仿佛在我裤裆上打了个彩纸狂飞的小礼炮。
“真的?”
“真的。”
他正要张开双臂,我就扑了过去,把他压倒在地,死死抱住。我拼命吸取上面的魔王气息,从脖子到肩膀,到后颈,到头发,到脸,再到耳朵,我需要摄入他的气息,贪婪地摄入他的气息。而他轻轻抚摸我的头发,我的脸颊。
“魔纹退了,下次再出现发狂情况,欢迎找我。”
“所以这玩意儿还是持续性的吗!”
“它会伴随你一辈子,你自愿的。”
我觉得我又一次被他坑了,这么一来,只要我在游戏里就得定期摄取魔王气息,不然就会暴走?要是我拒绝吸魔王,明天小报头条就是《年轻勇者当街发狂是为哪般?》。
我好难过。
魔王倒是很开心,他还说:“正好,我们还要谈谈《和平条约》,今天我翻看了公文,觉得人类和魔族不需要打仗了。”
“为什么?”
“魔纹能让我查看你的所有记忆,我现在只想让人类处死炼金术师,真的,我很认真。”
他知道魔女的真正死因了。
“我以为你是全知全能的!”
“哪有。回来以后我想通了一件事,我不想把世界投映在游戏上了,让世界独立吧,然后我们可以留在这里一起统治世界。”
他似乎没在开玩笑?
“等一下,那我呢?我还要回去啊。”我着急地站起来。
“为什么还要回去,这里不好吗?”他拉住我,不让我走,“忘了吗?只有在这个世界,你才是无忧无虑的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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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跳到主角第一次穿越的时间线,下一章的“我”不是这个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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