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人看到两个起争执的小孩,轻轻松松分开两人,说:“怎么还打架了呢?”
被拉开的蔺昭溪觉得这里宴会没意思极了,他不满意今晚的主题,也不满意自己的年纪,现在更不高兴何楚,眼泪啪嗒啪嗒掉。
劝架的人有些不知所措,这小的怎么说哭就哭?
“你是谁家的小孩?咬了人还哭了。”
“我是他弟弟!要你管。”蔺昭溪拉住何楚,“我要找我爸。”
何楚只好带着他走,但是不想去找蔺家人,带着人在衣裙璨璨的人堆里瞎转。
蔺昭溪低头一直在哭, 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何楚手还疼着,一点也不想管蔺昭熙。
他想走开,但蔺昭溪就像是真的把他当哥哥了,一边哭,一边不忘紧紧拽着他的手。
蔺昭溪一边抽噎, 一边断断续续叫他的名字,然后重复着几个字:“我要叫我爸卖了你,卖了...
寒意从尾椎骨窜起,何楚嘴唇有些发白:“我又没有打你。”
蔺昭溪血红的眼睛瞪他:“谁叫你还手?你活该,你穿的这一身都是我家的。你凭什么还手?”
何楚像聋了,哑巴了,站在年纪尚小的蔺昭溪面前,明明是站着,又像是已经站不起来。
蔺昭溪看他不为所动的样子还有这张秀白的脸都让人心底窜起一股刻薄和狠毒,在何楚耳边说:“我之前一直觉得你是贱,最近新学了一个词,和你刚刚绝配。瘦马,何瘦马。”
“富商养的雏/鸡,你是我家养的瘦马,正好你瘦得要死,一副短命的样子,以后也活不长,迟早被人玩死。”
“对了,你别怀孕了,我不想要弟弟。”
……
何楚穿着定制的衣服,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穿,百骨生寒。
他有时候也会在这种羞辱中觉得自已现在在哪个地方谢谢哪一个恩客, 也比现在好很多。
站了一会, 他低声说:“对不起。
蔺昭溪抹了一下脸上的眼泪,踢了踢他的小腿胫骨,笑起来:“我不会原谅你。我要把你卖到我认识的人家里,以后还能来看你。
蔺昭熙还是觉得有些生气,吩咐何楚去厨房端五十个小蛋糕过来,当着自己的面吃完。
何楚马上转身离开,绕过人群,往人少的地方走,问了几个佣人来到了后厨。
后厨光是厨师都有八个,加上帮厨的人,后厨差不多有三十多个人,还没有算上来来往往端着餐碟的佣工。
真有钱。
何楚食指拘谨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耳,找一个做西点厨娘说自己想要一些吃的。
来后厨找吃的小少爷他还是头-一个,厨娘和气极了,说话很轻轻的,给他拿了个精致的盘子,带这个雪白漂亮的小少爷去摆好在长长餐桌上的餐食,问他要哪个。
何楚看了看,指了离自己最近的焦糖布蕾:“我要这个。”
然后端着厨娘还给他拿的一杯西柚汁,离开后厨后继续往后走,没一会就在庄园里迷了路。
衣衫靡靡的客人都在烟火气十足的后厨前面,后面几乎就没有什么人,也没有安置造型灯,只有远远近近的矮路灯,月光疏疏淡淡落下,花藤垂落的阴影静谧,远处马场起伏的轮廓模糊遥远。
何楚坐在一块凉凉的石头上,用勺子敲碎了布蕾上那一层焦糖,吃了一口,又吃了一口。
味蕾甜蜜的满足感让他眯起了眼睛,浓密的眼界密密实实压着,淡色的唇角抿着小小的弧度。
“在偷吃什么?”
何楚似被吓到,眼睛怔怔看着拨开花藤走出来的阮奕。
阮奕疏离淡漠的眼瞳从微湿的额发看过来,似画中拨开花影的贵族少年,长腿笔直,清贵卓俊。站在他面前时身上带着清冽的香,淡声问:“喜欢吃甜的?”
阮奕十四岁后就在国外上学,很少回来,何楚更少有机会见到他。
这次感觉阮奕又长高了,气质也更冷了,明明是在问话,又觉得他不需要别人的回答。
何楚手里端着东西站起来,一边点头,一边问:“二哥你怎么在这里?”
阮奕比看上去要好说话很多,他回答:“刚刚洗过澡,出来透透气。
何楚看他身上质感很好的白衬衣,还有手指上勾着的外套,说:“他们在找你。
阮奕站着看远处,漫不经心问:“谁?”
“你朋友他们。”何楚纠正了一下,“唔,外面好多人找你。
阮奕觉得何楚干净软绵的声音听着不烦人,继续搭话:“找我干什么?”
“今天不是你生日吗?”何楚被自己提醒了一下,马上说,“二哥,生日快乐。
阮奕嘴角闪过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微微点点头。
他无意识地活动了一下自己还阵阵发疼的右手。
他之前骑了一会马, 没有带任何护具,手掌磨得有些发红。
但是现在手疼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就在刚才,几分钟前,他把自己的亲生父亲打
每年,阮时昌都会送他一份大礼来恶心他,他今年被恶心透了。
这也是阮奕第一-次在 暴力和疼痛中感觉到了解放。
阮时昌今晚应该都不会再出现,阮奕也不打算去面对阮家的应酬,本来打算从后门离开,没有想到遇到了人。
在和何楚漫不经心聊天的时候,阮奕在一遍一遍回想刚才许宜彤的惊呼和眼泪。阮时昌愤怒离开前,被他扶住的许宜彤泣声不止:“为什么只是那几年,何苦不骗我一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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