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子敬此时的情况,其实也没有好多少,他刚得知消息时,整个人都不知道慌成了什么样子。
有同窗跟他开玩笑:“子敬兄,想不到你平常时一副总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在省试中倒是才拿出真本事来了。”
箫子敬一点也笑不出来,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第一是自己,沈谨秋却是连个名字也没有。
他心里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猜测。
果然,等他跑回家时,还没来得及推开书房的门同他的父亲对质,就听到了事情的真相。
仅仅一门之隔,里面却是在策划着令他作呕的阴谋。
他听见他的父亲说道:“那郑大人,我家子敬以后在朝堂也要多多靠你担待了。”
“不敢不敢,本就是公子有才,所以这次试卷换了也不会有人怀疑。”郑大人嘴上拍着马屁手上拿钱的速度倒是半点没变。
箫子敬听不下去,原来事情真的是他想的那样,他推门而入,质问到:“郑大人,干这种偷梁换柱的事情,你也不怕株连九族么?”
郑大人眼里闪过惊慌,又很快平静了下来,然后冷笑一声说道:“箫子敬,我被株连九族的话,你觉得你们一家逃得了么?”
箫子敬瞬间蔫了下来,说不出来话。
是啊,他可以不顾性命,可是母亲怎么办?
郑大人笑笑,说道:“你以后有了功名利禄,谢我还来不及呢。”
他说完便扬长而去,只留下箫子敬跌坐在椅子上恍然,他猛的站起来,嘴里喃喃到:“对,要去跟他解释一下。”
箫父却是直接拦住了他,生气问道:“你还想去哪?”
“与你何干。”箫子敬还在气头上。
“呵,与我何干,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沈谨秋那人之间的荒谬之事,你最好死了你的心,再说,你觉得他现在还可能想见你吗?”
“那也不用你管。”箫子敬打开他的手就要走往外跑,箫父却是狠狠一脚把他踹到地上,然后出去锁上了门,道:“你哪儿也别想去。”
箫子敬从地上爬起来。大力拍着门,冲屋外吼道:“你能关我多久?我告诉你,我绝不可能去参加殿试!”
箫父不屑的笑了笑,说道:“如果你想你母亲不好过的话,你大可不去。”
箫子敬顺着门滑落到地上,整个人都无力起来,他现在该怎么办?
去,谨秋一定恨透自己了吧;不去,母亲又该怎么办?
夜色一点点的画浓画重,周遭都暗了下来,箫子敬还蹲在门背后,一动也不动。
箫子敬被关在里头整整一天了,下人送过来的东西,他什么也没肯吃,他也没有胃口,对外界一无所知的这种感觉,太让他心慌了。
一直到第二天后半夜,箫子敬看着月亮出神时,屋外响起了细微的喊他的声音。
是司尧。
箫子敬猛然爬起来跑到门旁,问道:“是你吗?司尧。”
“公子,是我。”司尧答到:“我给你送了些吃的。”
箫子敬失望的坐下,说道:“我不想吃,你走吧。”
“公子不好好吃饭,我就不帮公子出来。”司尧说道。
箫子敬听到整个人有了希望,说道:“我吃,我吃,你有办法是吗?”
他一边从小窗子里接过一个肉包子狼吞虎咽着,一边问道:“司尧,你快告诉我,你怎么帮我啊?”
“我,我给老爷的晚饭里放了一些安眠的药物,再过半个时辰应该就可以睡死了,那时我就过去偷钥匙。”
“公子,”司尧又说道:“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件事。”他说得有些艰难,好像很是不忍,但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似的说道:“沈公子他母亲,得了重病,命不久矣。”
箫子敬吞咽的动作停下来,又听见他说道:“而且,他怕是要娶宋家小姐为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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