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土路难走，叶初被晃醒了两次，索性把自己的运动薄外套随手叠了叠，团成个团，垫在陈一度的肩膀上。
陈一度：“什么？”
“借个肩膀。”叶初说完，一脑袋倒下去，歪在陈一度肩上继续睡觉。
陈一度不理解为什么有人在这么艰苦的环境下还睡得下去，可这个傲娇崽种好不容易又回组了，他决定先暂时出卖一下肉体好了。
瞌睡大概是会传染的，陈一度被压得越坐越低，打了个呵欠也跟着睡着了。
直到售票员喊他们“到站了”，几个人才慌慌忙忙地提着大包小包下了车。
叶初举着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睡眼惺忪地环顾着小村子的景色，感觉虽然没有古镇精致，但也挺有那种调调的。
陈一度在前面领路，一边走一边甩手，肩膀又麻又木的。
他还没说什么，叶初居然过来按了按他的肩膀，说：“你肩膀上都没肉啊，硌得我脸疼。”
“……”陈一度无声骂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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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提前跟奶奶说过要来拍戏，奶奶还找了邻居婶婶家借了屋子住这些学生。
刚进家门就闻到了饭菜香味，陈一度顺着香气进了厨房，和奶奶打了个照面，祖孙俩一起走向院子。
家里好久没来这么多人了，饭菜是找的村里做席面的大勺给做了送过来的，奶奶只是在蒸米饭。
陈一度见到奶奶便多了几分孩子气：“你花了多少钱啊？去胡婶婶家睡觉她要你钱了么？”
“什么钱不钱的，我要钱有什么用啊，家里这么热闹我看着才开心呢，你们尽管吃尽管睡，不用担心钱。”奶奶阔绰地拍拍腰，笑眯眯地去看孩子们了。
剧组里就三个女生，剩下的都是男的，跟老太太不熟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把器材和行李放下，吃了饭就结着伴去踩点取景去了。
陈一度叮嘱演女主的同学跟着奶奶学一下编箩筐和绣手绢，也和那几个男生一起出去了。
叶初心里还有点别扭，虽然好像陈一度跟剧组的人说自己因为生病了这一周都没参加活动，但是他感觉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是知道点什么的，说不定都觉得他是事儿逼呢。
叶初在后面踢着石子，无聊地晃着走着，听陈一度跟摄像商量拍哪个全景哪个近景。
陈一度似乎能感觉到他的不自在，走到小码头的时候还问了问叶初：“你觉得在这里拍你‘回眸一笑百媚生’怎么样？就是让小夏念念不忘的那个画面。”
“哦。”天都黑的差不多了，叶初哪里看得出来景色怎么样，随声应了一句。
“行，明天来试拍一下，看是坐在木桥上好看还是站在渔船上好看。”陈一度自己说着，在手机备忘录里记下来场次地点，领着其他人往别处走。
他们转身走了，刚才在后面没看清的叶初又独自一人往前走了走，想看看渔船什么样。天黑乎乎的，木栈桥上只挂着一盏瓦数很小的黄色灯泡，他看了半天都没看见有什么船。
再往前走，黑色一片，桥和水彷佛融为一体。
他就这么走着走着，“噗通”一声响，接着是手脚乱拍打水花的声音。
走在前面的几个人一听这声音就慌了：“谁啊，叶初掉水里了？”
陈一度还没来得及慌，掉头就跑向桥头，他水性好，一个猛子跳进水里，揽着叶初的脖子把他给拖上了桥。
整个过程发生得极其迅速，叶初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救了。
他呆坐在木板上，大脑一片空白，身边同学问他什么话都好像隔着一层什么似的听不真切。
摄像同学提意大家先回家，明天天一亮就出来拍，该看的景都看得差不多了。
陈一度点点头，把湿漉漉的上衣脱下来拧干，攥在手里，和其他人簇拥着叶初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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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初头脑懵懵地去冲了个澡，换了一身自己包里带着的短裤和T恤。
这里的浴室很简陋，好在夏天热，男孩子不是很在意，都用凉水冲的，不过叶初感觉刚才洗头的时候水好像是温热的，大概是贮水的铁桶经过白天太阳的照晒把水晒热了。
叶初走到院子的时候，看见陈一度坐在小马扎上在洗衣服。
好像是自己的衣服。
陈一度也看见了他，把盆里的衣服拧干晾在院子的麻绳上，不解地问他：“你干嘛往水里走啊？”
叶初：“我也不记得了，好像就是想往前看看，结果他到头居然都没个护栏什么的，就直接掉下去了。”
陈一度走近他，忽然放低声音讲：“我听说啊，这个水里有水怪，专挑精壮的小伙子勾引，你是不是遇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靠你别吓我！”叶初一拳打在陈一度肩上，自己打了个哆嗦，“我很怕这种的！”
陈一度哈哈大笑：“没想到你还怕这种啊，都是吓唬小孩，不让他们晚上乱跑的。”
叶初悻悻的，往屋里走：“我晚上睡这儿啊？”
“嗯，大钟他们和我奶奶去隔壁婶婶家住了，小夏她们仨住我奶奶那屋，你跟我住我这屋。”
“睡得开么？”
“你只要睡觉不托马斯全旋就睡得开。”
陈一度领着叶初去自己屋，先把桌子上用卫生纸包着吸水的手机拿出来开机，他的还能开机，叶初的貌似牺牲了。
陈一度从小柜子里找出来吹风机，插上电吹手机，吹到手机都发烫了，还是开不了机。他遗憾地跟叶初说：“好像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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