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初六飞B市，飞机晚点了一个小时，叶初一下飞机就满怀愧疚地给陈一度打电话道歉：“你现在在哪里啊？”
“刚下高速。”
“啥？”
“路上堵车。”陈一度毫无愧意地指挥他，“你先找个地方吃点饭吧。”
“不了，我在出站口等你吧。”
北方的冬天比南方要冷一些，叶初刚出门就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努力记标志物，等陈一度来接他。
两人终于碰面的时候，叶初鼻子都冻红了，搓着手跳上出租车，“大哥，你几点出发的啊？”
“你看表。”陈一度指示他看计价器，三百多块钱了。
“行吧，怪我没选好时间。”叶初没想到B市的晚高峰这么吓人。
陈一度问他：“你定好酒店没？在哪里？”
“先去学校附近看看，吃个饭吧。”叶初想熟悉一下路线，他酒店订太晚了，没订到学校周边的房间，订了个比较远的希尔顿。
“行，那你先把行李放我那儿吧，我就住在学校西门。”
回去的路相对没那么堵了，可等叶初放下行李吃上晚饭的时候也已经是快九点钟了。吃饱喝足，叶初去结了帐，跟在陈一度身后参观要考的学校。
夜里黑乎乎的，路灯又昏暗，叶初都没看见什么风景，陈一度就跟他说逛完了。
“这学校怎么还没我们高中大啊？”叶初有点失望。
“你又不是来这儿打高尔夫的，要那么大地方干嘛？养猪？”
“养你。”
“……”陈一度无语，领路回了自己住的地方。这是学校对面的高级公寓，都是上下两层的LOFT户型，费用也因为艺考旺季炒得挺高，一天要五百多块钱。
叶初自顾自地坐在楼下的沙发上，托腮叹气：“你订房子的时候喊我一起就好了。”
“我妈订的。”
“呜呜你欺负我没妈。”
“有病吃药。”陈一度扔给他一瓶矿泉水。
“我不吃药！你怎么能给我喝凉水呢，你应该给我泡茶！我都看见这里有茶壶了！”
陈一度懒得应承他，把刻好的碟片拿给他：“赶紧回去睡觉吧，我明天中午有考试。”
“这么巧？你几点的啊？我是一点钟开始。”
“那你早点去排队，我看今天好多人排三个小时的队。”
“哦那你也早排队，一起吃午饭啊。”
“我两点笔试，不用排队。”
“哎你等等，考什么啊，戏导么？我好像也有笔试？”叶初糊里糊涂的，拿出来自己的准考证确认，“对对，我明天也是两点笔试，后天才是一点的面试。”
陈一度对跟屁虫一样的叶初有些烦：“我是你爸爸么？”
“爸爸。”叶初毫无节操地喊他，“一个人在外地多孤单啊，让我们红尘作伴活……”
“赶紧回你酒店去。”陈一度推着叶初的行李箱把人送到门外。
叶初心里骂他绝情，好歹同学一场，怎么搞得没不认识似的。
“你是不是怕我成为你的有力竞争者，所以提前跟我断交？”
陈一度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说出这么不害臊的话，乐了：“你说得对。”
说完把门“砰”的关上了。
叶初觉得陈一度的社交能力有问题，等他有空的时候要指点一下陈一度，不然这个样子是交不到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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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第一场考试，叶初难得的没等闹钟响就提前起床了。他吃了个早饭，拿出来考试模拟题做了一套，自信满满地打车去考试。
又堵在路上了。
他看见有疑似考生的家伙背着个大书包，在车流之间快速奔跑穿行。
叶初蠢蠢欲动，也打算下车。
就听见司机大叔降下车窗对着外面那个学生破口大骂。
骂得叶初跟着一起心虚，没敢要求下车。
好在叶初出发得早，没有错过检录时间，但是原本打算吃个午饭的计划被打破了，他只好饿着肚子上场。
后来他想想这次考试初试就被唰了的原因，未尝没有饿肚子的影响！
总之他饥肠辘辘地做完笔试卷，出来的时候刚好碰见隔壁考场的陈一度，甚至还有之前机构一起学习的同学。
那些人正在讨论考试答案。
叶初没有兴趣，但也跟着听了两耳朵。
“东北三宝是什么？是人参貂皮乌拉草吧？”
“那是旧三宝吧？新三宝应该是把乌拉草换成鹿茸了。他问的是新三宝是什么。”另一个同学反驳道。
叶初一脸问号：“啊，是这样的三宝啊？”
一直没说话的陈一度看他：“你写了什么？”
叶初：“我写了冰箱彩电洗衣机。”
“……你收废品呢？”陈一度觉得永远不要对一个人下定论，因为像叶初的傻.逼程度就是没有底的。
叶初冷哼一声，喊其他几个同学一起去吃晚饭，“我快要饿死了，走吧走吧，别讨论了。”
走了几步，前面站着个漂亮的小姐姐拦住叶初：“同学，你们是刚考完试么？能做个简单的采访么？”
叶初刚要点头，陈一度推了他一把。
叶初不高兴地看陈一度：“干嘛啊你？”
“吃饭。”陈一度推着他离开。
叶初还要说话，旁边的小伙伴开口了：“你不知道艺考魔咒么？千万不要在考试期间接受采访，会考不过的！”
“这都什么迷信说法。”叶初这么说着，却也不要回去找小姐姐采访了，他转向陈一度，“我跟你商量个事。”
“不同意。”
“我还没说什么事呢！”
“什么事都不同意。”陈一度觉得叶初找自己准没好事。
叶初哭丧个脸：“我明天在你那边借宿一晚吧，后天早上八点场的考试，我怕堵车我赶不过来。你的房费我全付好吧？还请你吃一日三餐。”
陈一度没想到他居然打算拿钱来收买自己，想了想：“那行吧。”
叶初看他答应了，得寸进尺道：“要不今天我就搬过去吧，这样明天也不用折腾了，我睡沙发就行！”
他俩的对话另外两个小伙伴没听见，回头看见他们已经落下好远了，喊他们快点走。
陈一度想提个什么条件，又不知道提点啥，随口说了句：“叫爸爸。”
“爸爸！”
“……”这个人真的没节操到极点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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