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复试是常规面试，陈一度感觉自己看见了挺多熟悉的面孔，可见初试的常识题没刷掉多少人，也只有叶初那种傻子会进不了复试。
陈一度考号靠前，分组也在前面，几乎没排多久队就去候考室坐着等了。
手机被封存起来了，他拿着号牌百无聊赖地等待，余光一瞥，竟然看见了昨天在酒吧唱歌的女生，他记得她叫阿美。
陈一度想也没想就站了起来，走到讲台前。
其他学生签了名跟着师哥出门，陈一度站在那里看她牌子上的名字：今每。
两个很特别的字，看着都不像真名。
今每拿着花名册问陈一度：“同学，你叫什么？”
“陈一度。”
“陈……没有，没叫到你，再等一会儿。”
“嗯。”陈一度应了一声，又多看了她一眼。
今每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视线，抬头望他，并没有认出他来。她笑了一下：“同学还有什么问题么？”
“师姐是导演系的么？”
“不是哦，我是文学系来帮忙的。”今每大概经常被搭讪，她熟练地转过自己的胸牌背面，上面有个二维码，“加好友，有事私聊。”
“手机在信封里。”
“哦对。”今每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印着二维码的贴纸，递给陈一度，然后出去带队了，“不要弄丢哦。”
陈一度把贴纸放进裤兜里，教室前面几排没什么人了，有后面的后考生好奇地看他，但也没听清他们说的是什么。
原本无趣的考试突然让人变得有期待了，期待早点结束面试，拿到手机。
陈一度想起昨天在聊天群里看见他们的讨论，漂泊在异地是不是特别容易动感情，因为容易孤独。
长这么大，陈一度好像还没体会过动心的感觉。
面试并不难，他抽到的问答题是他最喜欢的导演，考官没有深聊，问的都是很浅的问题，然后根据音乐旋律创作了一组镜头。虽然这么说有些自大，但陈一度觉得和他一组的这几个人都挺不知所谓的，水平和叶初相当。
终于从考场走出去，拿回自己的手机，陈一度迫不及待地扫描贴纸上的二维码，点了加好友按钮后，页面自动跳转到网站，弹出了一个对话框：“您已为C大流浪动物协会捐献出一袋猫粮，感谢您的爱心，请确认付款。”
陈一度一脸懵逼。
微信支付界面已经到输密码阶段了，56块钱。
===
陈一度觉得好笑，又带着些气恼，他不喜欢这种被戏耍的感觉，也不觉得她这样很特别。
他从学校离开以后没有直接回酒店，昨天在屋里呆了一天闷得慌，他今天想扫街。
陈一度打了辆出租车，跟司机说想去逛逛胡同，司机先是带他到了公园门口，问他想不想去划船，陈一度摇头，司机又给他拉到茶馆。
正是午饭的时间，茶馆里飘出来唱曲儿的声音，陈一度也有些饿了，交了钱下车。
顺着伙计的指引坐上二楼的茶座，他不知道该点些什么，便要了个茶点套餐。
等茶水和小点都上齐了，刚才那段戏曲已经结束了，换上来两个胖胖的男人说相声。
北方的点心不如南方的软糯，也没那么甜，茶也是大碗茶。
说相声的普通话也像是带着口音，说快了陈一度就听不懂了。他听见楼下有人哄笑叫好，虽然他不觉得包袱多好笑，却也觉得心情畅快。
茶喝到半晌，旁边那桌坐了新客人。陈一度看着觉得眼熟，拿手机搜了一下，原来是叶初没有理由就讨厌的X阿飞。
他给叶初发信息：“我在和X阿飞隔着三米喝茶。”
叶初：“？？？”
陈一度：“你要不要赶过来给他下个跪？”
叶初：“大丈夫膝下有黄金！给个地址，快！”
陈一度把茶馆名字告诉他，放下手机又听了段相声。
叶初来得也快，坐到陈一度身边偷偷打量隔壁桌，压低声音问陈一度：“那俩人什么关系啊？是不是情人啊？我瞅着那女的挺年轻啊，不像他老婆啊？”
陈一度推开他凑过来的脑袋，给他倒了碗茶：“你要干嘛，拍个照片给他老婆看？”
“好主意嗨！”
“你这个智商还是别读大学了，回家坐吃山空得了。”
“我跟你说，我就是这么打算的，我爸不同意而已。”叶初又偷着看了隔壁好几次，看得陈一度都后悔把人给叫来了。
“要不我过去跟他聊几句吧？”
陈一度摇头：“万一人家真是会情人，你这样不是自寻死路？”
叶初打消了这个念头，过了一会儿想起来：“你早上在我脸上画王八了！”
“王八？什么东西？”陈一度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
“我脸上！你画了王八！”叶初把那个便利贴也带来了，“还有这个，是不是你画的！”
“这个是我画的啊，你昨晚说梦话了，我就画了个这个贴床上了，脸上画王八什么意思？有照片么？我看看。”
“没有照片，除了你还能是谁画的！屋里就咱俩人！”
“哦？”陈一度忽然面色凝重，“之前你掉水里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挺容易招脏东西的……会不会是……？”
“滚蛋！少骗老子！我又不是傻子一直被你骗！”叶初掐着陈一度的脖子摇晃，“我看你才是脏东西！道歉！跟我道歉！”
“咳咳！”陈一度脸涨得发红，笑着认错，“我画的，我错了，对不起。”
叶初松开手，气得灌了一杯茶，又吃了块点心，噎着了，又赶紧喝了口茶。
陈一度看他这么多戏，托着腮乐：“我觉得你比说相声的好笑。”
“去你的吧。”叶初擦嘴，看见隔壁桌的人走了，有种遗憾的感觉，他扭头看陈一度，“你今天考得怎么样啊？”
说起这个，陈一度露出了跟叶初一样的怅然的表情。
“没考好？”
“还行。”陈一度把今每给他的贴纸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我遇见一个表演班的考务师姐，长得特别漂亮，身材也好，给人感觉也很舒服，这是她联系方式，你可以加她好友咨询一些考试的问题。”
叶初听他这么说，眼睛放光地拿手机扫码，蹦出来买猫粮的信息时愣了一下：“这什么啊？”
“哦那个师姐是小动物保护协会的志愿者，加她好友不得献点爱心表示一下嘛，看她多善良。”
叶初不疑有他，点点头，爽快地付了钱。
页面跳出了“猫粮捐献成功”的提示，然后网页自动关闭了。
叶初摸摸鼻子，拿手机给陈一度看：“然后呢？没了？”
“啊，果然就没了，还好我刚才没付钱。”陈一度朝叶初竖了个大拇指，“你真是个有爱心的人，我替流浪小动物谢谢你！”
“……”叶初反应过来了，拎着陈一度领子要把他从小仙楼上扔下去，“耍你爸爸呢！”
喜欢不妥请大家收藏：(m.75zw.com)不妥起舞中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