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白念晚动了动腿,在被褥上磨蹭出一声细微的响动。
白念迟脑中警铃大震,身形往后撤了撤,分开了与封尉间那个缠绵的亲吻,她眼眶湿润地看着他,红霞从脸颊爬到了耳根,“你……”
封尉没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在她的轻呼中,一手环过她的腰,一手绕过她腿弯,把人横抱了起来,径直出了门,绕到了隔壁那间空房,踹门而入。
踹门声哐当响,白念迟在他怀里紧张地蜷了蜷手指。
他很急躁,或者说……是被某种欲念支配的急躁。
“念念,有些事,你断不可尝试。”
“你受不住。”
她想起余去冬说的话,又想起她坚决认为封尉不屑碰她的态度,此番看他的脸,心中生出些害怕的意味来。
“你,你要……”
他不容拒绝地把人轻放在床上,又低头去找她的双唇。
她那两片朱唇很是绵软,平日里不去看不去碰,倒没觉得什么特别。如今碰着了,再加上他压抑千年的思念,简直欲罢不能,怎会浅尝辄止。
“等等,够了吧……”白念迟趁着喘气的间隙说。
封尉扶着她纤细的腰身,喉结上下动了动:“不够。”
于是当龙君大人第三次亲下去的时候……
他嘬了一嘴猫毛。
“……”
“……喵。”我都说了不要了。
他扶额起身,清醒了些。
白念迟满脸歉意地看着他,眼神无辜。
封尉叹了口气,简单漱口后把猫抱了起来。
想必她现在是想留在春宵楼的,她妹妹方受了龙血,余去冬楼中又出了这等事,十有八九是不肯跟他回去的。
外头鲤鱼妖的气息与脚步越发近了,封尉抬手捂住白念迟的双眼,道:“睡会吧。”
撤开手时,白念迟在他的术法控制下睡得安稳。与此同时,封尉推开门,将双眼对上自走廊不远处缓步而来的余去冬。
余去冬毕恭毕敬地行了礼,颇为在意地瞥了眼白猫左前爪上的红绳铃铛,脸上布着阴霾笑意:“龙君怎会得空来我楼中?”
封尉本不想同他多说,也没拿正眼瞧他,顾着脚下缓缓而行。
擦肩而过时,余去冬忽然说:“你知道了吧?”
封尉脚步一顿,停下蹙眉看他。
“避水珠气息有异,上附龙气,看来龙君在意得很。”余去冬笑说,“我们是一路人。”
封尉冷冷斜他。
“你猜的没错,是我在世砚神殁之时抽走了那支被黑蛟标记过的魂魄,不然你以为祝西州会等到现在?”他眸中寒光乍现,与嘴角森然笑意相较,衬得整个人都有些诡异起来,“我可是在想尽办法地保护她。”
千年前吾神世砚降世渡劫,在虚南谷的那一段时间,被祝西州标记过一次。只不过同封尉的标记不同,黑蛟标记只附着于灵魂,并不代表占有。只要魂魄尚在,祝西州就可以借此寻人。
余去冬措辞有力,看上去竟真有一副为白念迟着想的意味。但封尉决然不信,他更不会问出像“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这般的蠢话。
一个酒楼的老板,竟敢这样与神尊说话,此等魄力,岂能让人相信他仅是条鲤鱼妖?
“你打碎瓷瓶。”封尉说,“骗她至此,贬我至此,也配说保护?”
他给的装着龙血的瓷瓶,必不会那样脆弱,也不是寻常妖类能打破的。余去冬推白念迟时,确实动了点手脚。他打碎瓷瓶,以意外作挡,不仅让白念迟误以为是自己的错,更是挑战龙血的权威。
“我不过是想试探,你能为她做到哪一步而已。”余去冬隐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你动心了,封尉。”
他笑得眉眼弯弯:“你有软肋了。”
封尉沉默了片刻,冷声道:“与你无关。”
到最后他也没能留给余去冬一个正眼,抱着猫一瞬间便消失在了春宵楼。
东海沿岸,允华携鲸车已等了好一阵,见封尉阴沉着脸色上了车,只得吩咐驱车人快些稳当些,不要惹了他的恼。
车中封尉抱着白念迟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为何每每遇上余去冬,总能带回一身火气?他待白念迟如何与他何干,他封尉要藏一个人,轮得到谁人置喙?
且不说余去冬把白念迟送到他身边是为什么,他既送得出手,必也收得回。可无论如何,他封尉也不会退让,动心也好,软肋也罢,不过是一条不知天高地厚、活得久了些的鲤鱼,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
但他心里为何总是惴惴不安,乱得毫无章法?
·
白念迟从梦中惊醒时,自己正躺在双滦殿的大床上。
她怎么回来了,刚才不是还在春宵楼吗?
慌慌张张地起身穿衣,白念迟叫了声外头的闻蓝:“现在什么时候了?”
闻蓝听闻她起身,立刻端着洗漱水进来了,“殿下,快午时了,您睡了好久了。”
白念迟气急败坏地一拍脑门,咋就睡着了?她妹妹刚用过龙血反应未知,春宵楼还出现了枯尸,她妹妹和余去冬肯定需要她。
“封尉呢?他在吗?”
“龙君昨日把您送回来之后就回去了,现下应当在青龙台。”
白念迟火急火燎地擦了把脸,“你去和封尉通报一声,我得回镇上一趟,晚上我就不回来了。”
闻蓝还没回答,白念迟就已冲出殿门,还未跑出几步,撞上了同样匆忙赶来的允风。
“殿下!小龙姬要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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