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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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远林倒是没说什么，谢游羽松口气，掌心里的包装纸质量大概太好，硬邦邦扎手。
张远林打电话叫秘书进来，把车钥匙放桌上，吩咐道：“送他去趟医院换药，换完药再接回来，中午这边会议估计要订餐，跟行政打声招呼，多订一份，拿我办公室里。”
谢游羽一听，他可不是为了换药才来的，说着：“不用，我自己去。”
张远林强势道：“现在过去吧，医生约好了。”
秘书也拿了车钥匙，都等着呢，谢游羽只能起身，张远林拿了一份资料往外走，要继续去参加会议，走到谢游羽身边拽了一把他胳膊，拉近了说道：“待会回来先吃饭，里屋有床困了就睡，我这会议没结束的点儿，你别到处乱跑。”
谢游羽不想在他这里吃，也不想在他这里睡。
张远林想起什么，停住脚步，把身后的谢游羽堵住，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卡，递给谢游羽：“这是一楼咖啡馆的充值卡，公司发的，有饮料甜点，无聊就去坐会吃东西。”
谢游羽想着，在张远林眼里，自己到底长了几个胃？
秘书小哥开车很稳，不该问的话一句没问，照顾人也很周全，职业素养太好，谢游羽忍不住跟小哥搭话，问了社畜之间常问的话题：“你们公司待遇怎么样？”
秘书小哥笑道：“还不错，我们后台部门跟前台业务部门有点差距，不过还算可以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这几年公司效益不错，到手的工资还行。”
谢游羽想着自己飞走的年终奖，挺郁闷，他想要不要去问孔哲借点钱打官司，可就算打了官司也肯定没有年终奖了，这一年几乎算是白干了。
医生还是那位医生，换药的时候说恢复得还行，又推荐谢游羽考虑去疤痕套餐，谢游羽问消炎药还吃不吃，医生看他已经吃了好几天，就让停了。
准备去结账的时候秘书小哥说已经结算了，还说刚才在治疗室的时候张董打电话问过情况，小哥问谢游羽要不要回个电话。
谢游羽不想回电话，说着：“不打扰他了吧，反正还得回公司。”
医院离张远林公司不远，只是车子开到楼下的时候发现大厦门口聚集着很多人，还有拉横幅的，谢游羽问了嘴怎么了，秘书小哥道：“最近的一个收购案，涉及到原厂职工安置，没谈妥，有人带头闹事要继续涨买断费。”
他们避开人群从地库停车场上楼，正好行政那边把热乎乎的工作餐送了过来，秘书小哥不打扰谢游羽吃饭，去忙自己的事了，谢游羽打开餐盒，看到饭就饿了。
鱼香肉丝很下饭，炸鸡翅根吃着也有满足感，青菜也是他爱吃的圆包菜，还有清爽的虾仁黄瓜，他把配餐里的米饭都吃完了，仔细收拾好，准备出去找垃圾桶扔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楼下有人闹事，员工没有午休都在忙忙碌碌，谢游羽看会议室大门紧闭，虽然有点犯困，也不好意思真的去睡，干脆下楼溜达溜达。
一楼咖啡厅里人很多，大厦员工在里面点了漂亮的轻食，聊着天喝着咖啡，谢游羽闻着咖啡香气，有点馋，喝速溶喝太久，想喝口正宗的。捏了捏衣兜里的卡，屈服地想着：我给他也带一杯总行了吧。
现场研磨冲泡的咖啡香味太感人，谢游羽心情好了很多，点了两杯都打包带走，结账的时候犹豫了下，加了一块黑森林蛋糕，又犹豫了下，再多要了一块芝士蛋糕。反正给那位多带块呗，毕竟花了人家的卡。
回办公室谢游羽窝在沙发里继续打昨天的游戏，将近两点的时候张远林终于结束了前半场会议，回办公室看到桌子上摆着一杯咖啡一块蛋糕，问谢游羽：“你买的？”
谢游羽已经把自己的解决掉了，关掉游戏道：“嗯，下楼转了一圈。”
张远林端起来喝，蛋糕也叉着开始吃，也坐下，说着：“正好没吃饭饿了。楼下人挺多吧，估计要上社会新闻，下午别乱跑，不安全。”
谢游羽郁闷地想着，这怎么还得下午啊？待到什么时候是个头？正郁闷着，张远林匆匆吃完，又要回会议室，吩咐道：“你晚上自己搜个喜欢的餐厅订好位置，下午我尽量早点结束，带你去吃饭。”
谢游羽：“……”
怎么还吃？
谢游羽哪有心情吃饭，他舅舅还被堵着门买不了菜呢，当年要不是舅舅砸钱把父母债务平了，现在被人堵门威胁的可就是他父母了，这人情他得还，而且房子是姥爷的，当时姥爷问过舅舅意思，舅舅很豪爽地让姥爷把房子留给谢游羽，说谢游羽小时候住的多，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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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游羽上午表现得很乖，吃巧克力会不好意思地藏起来糖纸，喝咖啡也记得给他带一杯，有进步，值得表扬。张远林比较满意，心情还不错，冗长的会议也没破坏他的好心情。
收购旧厂房的项目果然出了乱子，外面都在讲维、稳，这倒好，举着牌子大规模聚众了，张远林仍旧主张放弃收购，老董事长权衡了一整天，最后只能拍板，终止了项目。这种项目说实话最好是有政府部门牵头，企业自己去搞，很容易出乱子。
这下外面要求涨买断发财的原厂职工什么都捞不到了，回去等老厂子破产了。
张远林单独跟老董事长谈了几句，他隐约猜到老董事长对厂房改造的情怀，所以说着：“过段时间可能时机更好，我再跟金融局和国资委接触接触。”老董事长明天他的意思，拍了拍张远林肩膀表示感谢，约他晚上一起吃饭。
张远林拒绝道：“约人了，您赶紧放我走吧，那位等急了要发脾气。”
老董事长放人，张远林快步回办公室，问着：“订好了？什么位置？现在走能避开附近堵车高峰。”
谢游羽摇头，说着：“我没订，不想吃。”他停顿下，继续说着：“大学时候我做的不对，跟你道歉，你大人大量，别放心上。”
终于提这茬了，张远林看着他道：“你道的哪门子谦？哪儿做得不对？既然要说就讲清楚，还有，我凭什么大人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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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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