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雨了。”于景阳看了一眼天色，拐过一个转角，雨前湿润的风吹起街道上的灰尘杂物，在阴暗的天色下，整个小镇愈发阴冷凄凉。
柯西提着运动鞋，他没有穿上，脚和小腿上满是下水道中的淤泥和污水，散发出阵阵恶臭，于景阳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没像柯西一样将溅了变异体血液的衣物脱掉，身上的气味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想洗澡。”柯西慢吞吞地跟在后面，提出一个比较现实的要求。
“如果不介意雨水的话，待会我们在车边上淋浴吧，完事儿正好进去擦擦就能上路。”于景阳也不想这么臭哄哄的，他已经看见不远处停在街边的车，便稍微加快脚步。
他们还没走到车边，倾盆大雨就骤然倒下，这是一场暴雨，时间短，两人也顾不得许多，边走边脱，于景阳还有些亚洲人的矜持，只把上衣、裤子和靴子给脱了，柯西就干脆尽数脱光，他的皮肤在黯淡的天光下仿佛带着细腻的微光，皮肤上看不出毛孔来，私`处的毛发也单薄稀疏，乍一眼看去总会将他错认成体型单薄瘦弱的女孩儿。
于景阳眯着眼，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把头转过去，虽然大家都是男人，但柯西的样貌杀伤力实在惊人，自认传统的于景阳不想占人家便宜。
奈何柯西不这么想，他懒洋洋地凑过来，搭在于景阳肩上，伸手捏了捏于景阳的胸肌，带着半分开玩笑似的嫉妒说道：“真好啊，之前我怎么锻炼都没法弄出像于先生一样的肌肉块，刚开始上台的时候还会被人轻视耻笑，那感觉真差。”
于景阳挑挑眉，他一把捏住柯西在他身上乱吃豆腐的手，却没像之前一样让柯西老实一点儿，而是问：“你想起来了？”
柯西怔了怔，将手腕抽出来，漫不经心地说：“刚刚跟变异体对上的时候想起来一点儿，我是打黑拳的，似乎打得还不错。”
于景阳闻言忍不住皱了皱眉，他重新打量了一遍柯西，纤细修长的手脚，略嫌瘦弱的身躯，标致得如同神赐的容貌，怎么看也无法与地下黑拳联系起来。
“还不错？”于景阳反问，他一拳击出，柯西猝不及防，狼狈躲开，脚下不稳，差点儿摔倒在地。
他原本有点倦怠无聊的神气立即消失不见，瞳孔收缩，眼神如同狩猎的野兽，被雨淋得发白的脸上也浮起兴奋的淡红，舔舔唇边的雨水，柯西躬身扑上，直拳攻击于景阳的下颌，于景阳左侧步躲闪的同时侧头，以差之毫厘的距离躲开这拳，拳风激起的雨水溅在他脸上，于景阳眼皮都不眨一下，直接出手捏住白`皙手腕，把柯西往身侧狠狠一带，“我不打算跟你打。”
柯西似乎并不打算听他这句话，顺势被带过去的同时，他扭腰抬腿，踹向于景阳颈侧，于景阳矮身让过，把柯西的手在他身后单手锁住，“雨马上就要停了，你还打算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吗？”
柯西手腕一动，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竟从于景阳的禁锢中逃了出来，他倒是没有再出手，只是揉着自己的腕关节，说：“这并不是浪费，多打两场有助于我恢复记忆。”
于景阳自认没那么伟大做他的对手来帮助他恢复记忆，柯西的技巧和速度虽然都不错，然而两人等级相差太远，于景阳与他对打还要时时费心不至于太伤到他，对于景阳来说，这种对打太没意思，“等到了基地，你有的是机会。”
雨已经渐渐转小，柯西没有纠缠，开门上车，于景阳从车后座的包里拿出毛巾丢给他，又把湿掉的运动鞋扔在后头阴干，从另一边上车，“擦干了就把衣服穿好。”
柯西胡乱擦擦身上的雨水，伸展腰肢，极漂亮的腰线和雪白细腻的肌肤放肆地在于景阳面前晃来晃去，于景阳目不斜视，随手套上一件背心和长裤后，发动汽车，向镇子外开去。
车里没有开暖气，雨后冰凉的水气让柯西打了个寒颤，他一边套衣服，忽然问于景阳：“你有女友了？”
“没有。”于景阳手搭在方向盘上，他眼角瞥一眼柯西，“把头发擦干，衣服都淋湿了。”
柯西把过长的头发向后捋了捋，水珠串成一线，从他耳畔流下，一路蜿蜒，在锁骨处停留片刻，便坠入领口深处，他对于景阳的嘱咐听若未闻，而是好奇追问：“那有喜欢的人？有妻子？”
于景阳眉头微微蹙起，“都没有。”他实在忍耐不下去，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取过柯西扔在驾驶台上的毛巾，按在柯西脑袋上擦拭他湿淋淋的头发。
柯西身体僵**一下，随后慢慢放松，于景阳只觉他安静下来，乖乖让他擦头发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可爱，原本用了点力气的动作也轻柔多了，将头发擦得不怎么滴水了，他才把毛巾拿下来，“有机会给你剪个头发，太长了不像个男人。”
柯西迟钝地眨眨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啊……恩，是有些麻烦。”他伸手摸摸自己被于景阳揉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纤细的手指慢慢在发间穿梭理顺，“既然都没有，为什么不找一个？”
于景阳嗤笑一声，“找谁？你吗？”
柯西有些梦游似的神情立即消散，他舔舔嘴唇，一双浅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既纯真又放｀荡的神色，“不行吗？我可以让你很舒服。”他的尾音如同羽毛一般轻盈柔软，让人听了心里就痒痒的，一边说着，他还将手慢慢覆上于景阳的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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