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告诉我。究竟是谁呢？”
王可挂着僵硬的笑容，平静的凝视李梁。
“夺走我仅存乐趣的人，真的是王奇吗？”
简单的两个问句，同一个问题却让李梁迟迟无法作答。
的确是他打翻的蛋糕模型。他当时与王奇打闹，没留神将王可的杰作扫倒在地。等王可回来他不敢承认还推说是王奇磕到桌脚撞翻那模型。
当时王可明显是说了什么。可他着实记不清了。
现下的选择并不是简单的选谁对谁错，而是在选他是否该承担那份责任。
他清楚的知道该选什么，可视线却盯着写有王奇名字的紫色气球挪不开视线。
旁边王可已经开始倒数，他仍没能找到自己的名字。
这次王可没有向上次那样故意语速极快，不给他思考的时间。她正平缓的数着秒，特意留出极长的空隙让李梁自责。
当王可数到四时，他还有两行气球没有看完。
三字出口，他已然心烦意乱。
等王可报二，李梁猛地调转枪口。
很快是最后一个数字。简单的“一”呼之欲出。枪声乍然响起。
李梁把枪口对准自己，扣下扳机。
“……”
王可没说话。机器亮起绿灯。
他终于做出正确的选择。
是了，他想起来，王可当时说：“模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并没有受伤，只是BB弹打在肩上有点疼。
沈灵康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下，他伸手想把王可从桌案内拉出来。
“非常遗憾。您未能完成挑战。按照规矩，要接受惩罚。”王可约过乐仲望着李梁，勾着嘴角宣布：“恭喜你成为我们的一员。”
那枚落在衣服缝隙里的子弹开始生根发芽，最后将李梁整个包裹，最后他换上了与王可同款的工作服还带了一顶绿色的遮阳帽。
虽然时机不对，但林宇之就是很想笑。
下一秒李梁举起枪他就笑不出来了：“兄弟，我错了，你冷静！！！”
王可自顾自整理台面，又从新拿出一把模型枪，撞上子弹后塞给沈灵康：“非常抱歉，新的家人短时间内不会说话，还请体谅。如果时间充足我们将提供优质的服务让您感到宾至如归。”
林宇之啐一口，骂道：“我现在如芒刺背。”
王可只当没听到：“はい——第一题……”
“等等等！刚李梁明明答对题目你却说他没完成挑战？”林宇之眼见李梁拿枪指着乐仲忙挡在他身前问个明白。
“はい，刚才那位先生并没有完成条件，具体奖惩机制您可以看这张表格。”
王可把桌面上被忽视许久的纸牌立起来展示。
林宇之拿来扫两眼问：“这得五发全中啊？”
王可笑笑，点头：“第一题，到如今应觉悟骷髅粉黛出自哪里？”
林宇之蹙眉：“什么玩意？”
“《梅妃》程先生的梅妃。”沈灵康几乎秒答。可他茫然的托着枪，迟迟没有射出子弹。
眼看王可又要倒数，林宇之顾不了那么多，直接上前替他架好枪，瞄准，扣下扳机。
机器亮起绿灯。
王可并没有阻止他二人的配合，也没有对林宇之多此一举的动作表示疑惑。神闲气定的说第二题。
“はい——麋鹿原产于何处？”
“长江中下游。”
正确。
“はい——姜撞奶靠什么凝固？”
“生姜蛋白酶。”
正确。
三题答对，起码不用担心沈灵康的安危，林大爷很欣慰。
但是王可想必有后招。
果不其然，她眨眨眼，继续提出问题。
“はい——圭寅大师的代表作是什么？”
这问题还真是状枪口上，不如说前几题尽管题目再偏门在沈灵康来面前都像是送分题。
和李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宇之都要怀疑是小妮子有意刁难自己对头。
可沈灵康却沉默了。
这是他自答题来第一次沉默。
身侧，李梁几乎要把枪架在他们脑门上，不要太嚣张。
林宇之悄声问：“怎么？”
沈灵康低垂眼帘轻答：“太多了。”
“嗯？”
“父亲的代表作，实在太多了。”沈灵康如实相告，“我不知道那个才是正确的答案。”
“……”林宇之替做出选择，他打穿了写有“all”的气球。
“小孩才做选择题。”他无所谓的耸肩，毫不意外这是正确答案。
接下来，是最后一问。
这题答对皆大欢喜，打错也无关紧要。起码能换回李梁，算来也并不亏。
王可道：“那么——后の正面谁れ？”
哈？
这妮子又在说什么？林调查员是半点不懂她在嘀咕什么，沈灵康却是挣开他的怀抱，半转身上上下下的打量他。
随后，他转过身，不靠林宇之，自己瞄准，自己开枪。
一个彩球炸裂，机器应景的亮绿灯。
他答对了，但他并未欢呼相反神色凝重。
王可将两把模型枪收回，整理好弄乱的台面才宣布：“恭喜您完成挑战。奖励将在五分钟内分发，还请稍等。”
说完，她从萧条简陋的露天摊位后走出来，与李梁几乎同时摘下遮阳帽放于桌上。
在遮阳帽脱手的瞬间，李梁骂道：“淦你娘的。又阴我？！”王可却双眼一闭直挺挺的往下倒去。李梁和她站的近，他虽没明白状况却眼疾手快的扶住对方：“完了？”
他即使什么都不知道也能从现在的状况做出这个推断。
林宇之心虚的耸肩，给他说悄悄话：“调查完没完我不知道，反正你林伯我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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