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兴奋,自从那晚殿内起火的事之后,她便再也见不到北宫陌,四处打听,北宫陌不是在议政殿就是在盛安宫。
好不容易知道他今日在清宁殿了,这才准备了一番,前来清宁殿。
却不想,被拦在了外面。
幸好,皇上还是在意她的,好歹出来与她见了面。
“皇上,听闻皇后娘娘被禁足在盛安宫……奴婢深觉不安!”
雪倩低着头,踩着北宫陌踩过的雪迹,一步一步跟在北宫陌身后,偶尔看向他欣长的背影,心不由得怦怦直跳。
“那殿内的火,兴许只是皇后娘娘一时嫉妒,皇上为了雪倩,把皇后娘娘禁足了,这让雪倩今后如何再见皇后娘娘?因此,雪倩特特地做了一些点心,不知道皇后娘娘会不会喜欢,一直想要给皇后娘娘送去,奈何,盛安宫宫门森严,奴婢总是没办法见到皇后娘娘!”
雪倩在北宫陌身后絮絮叨叨,念了好些话,都是关于秦言落的。
她这些日子想要接触到秦言落的心,比想要见到北宫陌的心更加急迫。
奈何,盛安宫的门,她总也进不去。
“别听后宫那些人嚼舌根,皇后没有被禁足,只是病了,在盛安宫养病,生怕外人打扰她养病,因此不得让外人进出。”
“皇后娘娘病了?”
即使知道北宫陌这句话多半是在遮掩什么,但雪倩还是上前一步,十分配合地装出急切,道:
“皇后娘娘是因为什么病了?难不成是因为那天晚上的那一场火才病了?这岂不是奴婢的罪过了?”
雪倩说话有些喘,北宫陌走的步子比她大很多,走得很快,几乎没有放慢脚步等她的意思,雪倩为了跟上他的步伐,几乎是小跑着了。
因此说话有些喘不上气来。
“这不怪你……”
听到北宫陌如此为她说话,雪倩喜上眉梢,抑制不住的雀跃,嘴角上扬得更加厉害,苍白如纸的脸上,笑出了细细的纹。
她带着小女人的娇笑,暗含羞怯般,道:“多谢皇上体谅奴婢,虽说这火是皇后娘娘放的,可奴婢还是心怀愧疚。”
“咳咳咳!皇后生病,确实怪不上你,你无需愧疚。”
北宫陌故意轻咳几声,玉节般的手指,虚掩了鼻子,暧昧不明道:“是朕的过错,最近这些晚上,在闺房之事上,朕太过放纵,皇后体力不支……难以为继,便病了,如今正好好养着。”
“皇……上……”
雪倩被北宫陌这些话冻在原地,迟迟迈不出去步子。
这些话……闺房之事是什么,雪倩不是不知道,她从南疆一路到盛都,路上听过的,见过的,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这话从北宫陌嘴里说出来,更让雪倩有一种被迫扎上一刀,自己却没办法还他一刀的感觉。
委屈却没有资格委屈,嫉妒得发狂,却不敢当场显露出来。
“对了,雪倩,今日你来找朕,可是有什么事?”
北宫陌这么一提醒,雪倩才从刚才的重击中缓过神来,嘴角上扬的弧度已经僵了,慢慢恢复过来,上前,扯出一丝笑道:
“奴婢没有其他的事,只是之前听闻皇后娘娘被禁足,生怕皇上会因为奴婢的事情,迁怒皇后娘娘,因此想要来给皇后娘娘求求情,让皇上把皇后娘娘放出来,今日听皇上说,皇后娘娘其实是在病中,那便不劳奴婢费心了。”
“仅此而已?”
北宫陌上下打量她一番,灰黑色大袄之下,有露出来的丝绸锦缎的衣衫,看起来很薄,隐隐约约的梨花花瓣,含苞待放。
女为悦己者容,雪倩的意图,北宫陌看得很明白。
他心中有一丝丝落寞,秦言落就没有为他精心打扮过,在他面前,她总是想穿什么穿什么。
即使北宫陌不是很喜欢她穿那件看起来就很“祸国殃民”“红颜祸水”的九尾白狐大袖,她却总是很钟爱那一件大袖,不肯因为北宫陌的不悦而换掉。
雪倩便是十分讨好贴合心意的,知道他喜欢梨花,喜欢垂丝海棠,所以投其所好,漆红食盒与身上的衣衫,都小心翼翼地选了这些纹样。
还有她脸上强行用胭脂涂抹出来的血色,指甲浸染蔻丹,唇色点了水粉。
雪倩如此用心,北宫陌若是不让她如意,岂不是驳了她的心意?
北宫陌心中冷笑,“雪倩,今日你费尽心思,如此打扮,难道就这样一直裹着吗?这灰黑大袄掩去你姿容,岂不可惜了?”
北宫陌带着半调侃半命令的口吻,让雪倩浑身酥酥麻麻的一颤。
“是!”
她手指发抖,忙遵命,匆匆忙忙解下颈下的大袄系绳,将那裹在外的灰黑大袄脱了下来。
雪倩身上大袄一脱,露出齐胸夹棉襦裙,裹在她不算丰满的身材上,锁骨上她也涂抹了一些脂粉,遮掩掉微微蜡黄的肤色。
脸上更是嫣红娇俏,眼神深凹,眉骨高耸,全身上下,盈盈弱弱,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了一般。
身着夹棉的浅粉色的襦裙,暗纹梨花雪白,衬得她血色不足的脸更是娇弱,让人怜惜。
雪倩一脱大袄,便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是寸缕不着般,脸上绯红,低着头,娇俏道:
“皇上,奴婢只是生怕以病容面圣,实在不妥,因此略施粉黛,稍着衣衫襦裙,看起来气色好一些,还望皇上不要笑话。”
这一身的衣衫与妆容,本是为了进了清宁殿内,脱下大袄,给北宫陌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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