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后排的躁动很快被闻声赶来的班主任镇压了, 小学生们安静如鸡, 讲座继续进行, 台上老先生的目光终于从四人组身上挪开。
白曦曦心情不错：“直播果真有效，如今连小小孩童都知晓我天师联盟的大名, 联盟复兴指日可待。”
钱真呵呵笑道：“你当你是前朝遗孤呢，还复兴指日可待，君可知网友都怎么看我们吗？”
白曦曦面皮一紧, 当下便生出一丝不详之感：“不知。”
“白小姐, 网友的话不能太在意。”谢阳正握着手机刷微博，屏幕上显示的正是联盟相关的话题。这几个话题昨天就一直飘在热门前十五，今天依旧牢牢占据话题榜前排, 死活不掉下来。随便点一个话题进去就能看到白曦曦、谢阳两人的大名，还有他们四人直播时的短视频和各种截图。
白曦曦和谢阳一个是女明星一个是男主播, 都算公众人物，身份信息网上随便一搜都有, 黑历史自然也免不了, 这会儿全被挖出来在微博上反复轮。俩人本身的圈子完全不重叠，受众群体也不一样，两帮平时几乎没什么交集的网友凑到一起吃瓜。
白曦曦退圈前最后一次演出的视频也被找出来大肆转发, 她在舞台上突然发病跳下去伤人的样子被做成了动图，还给配了文字——突然打人。谢阳的表情包就更多了, 野外冒险时出现什么狰狞表情都不奇怪。
就连钱真和程斯年都拥有了自己的表情包。
吃瓜群众们一边笑哈哈转发各色表情包, 一边讨论天师联盟——
“一看就是野鸡组织, 一个道士都没有还自称天师, 好歹道具要准备齐全啊，能不能敬业一点。”
“我就想知道白曦曦真的会抓鬼吗？不用火就能把符纸点燃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说别的，白曦曦不愧是练舞蹈出身，舞剑的动作很漂亮啊，比很多武侠剧的打戏都好看。”
“小学鸡作业写完了吗，无知不要出来秀，点火那个很多魔术师都会，很简单的障眼法。”
“视频中的鬼影是VR投映吧，现在很多真人游戏直播都用VR了。”
“一个精神病人的话肯定不能当真啊，搞不懂怎么还讨论起来了，都没上过大学？”
“看直播的时候感觉她挺正常的，不像精神病啊，而且感觉变漂亮不少，跑去整容了？”
“这是准备复出吧，以后人设就是神神叨叨的娱乐圈神婆？”
“你们没发现她身手其实很好吗？说不定真有两下子。鬼神的事情很难说，年纪大点经历多了就知道，宁可信其有。”
……
谢阳一条条刷下来，心如止水神情安详，用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分析：“他们就是喜欢瞎起哄，根据我的经验，越搭理他们，他们越来劲儿，我们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过几天他们就被新话题引走了。”
钱真嗤笑：“过几天我们继续直播抓鬼，不就是现成的新话题。”
钱真预计的宣传效果确实达到了，甚至比他预计的更好，但宣传结果却和他当初想象的南辕北辙。他要的是正面的神秘的天师形象，符合白曦曦高傲不羁的形象，而不是奇奇怪怪的娱乐圈神婆！好好一个舞蹈家变成跳大神的，让他脸往哪搁？！
“……”谢阳讪讪地道，“鲁迅先生不是说过，一个人想成功，必定要经受各方声音的反对，只有头足够硬的人才能经得住考验，现在正是需要头铁的时候。”
钱真脸上有一瞬空白：“鲁迅还说过这话？”
谢阳也不太确定：“网上看到的，感觉挺有道理，我们联盟目前的情况不就可以套用这句话嘛。”
……
白曦曦拿走谢阳手机，划拉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发现几乎没什么人相信她是天师，大多是看笑话的闲人，她把手机还给谢阳，冷静地道：“一定是因为前两次直播选的地方不好，钱真，帮我挑一个挑战大的，我必要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
钱真拒绝：“我最近准备从公司离开成立自己的工作室，比较忙，下次直播可能会缺席，你让谢阳和程医生看着找吧。”
谢阳对此很感兴趣，当即打开手机浏览器就开始寻觅了，程斯年则显得有些迟疑，眉头微微蹙起。
白曦曦：“程大夫，你有话直说。”
程斯年：“我知道一个地方，应该很符合你的要求。”
白曦曦顿时来了兴致：“什么地方？”
程斯年说：“在城郊，是我朋友的庄园，以前发生过一起命案，之后就一直空置，据说常常闹鬼。”
以前他那位朋友和他说起闹鬼的时候，他还取笑过那位朋友，没想到风水轮流转，现如今他居然变成了那个抓鬼小队的人……
命运真是一个无常而不可捉摸的磨人精，他悲伤地想到。
好不容易度过人生中最难熬的三个小时，打完签退卡的时候一帮热情的小学生围过来询问自己有没有机会成为天师，程斯年快速退开两步转身就往外走，他几乎是落荒而逃，“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明晚八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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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这两天比较短小，过几天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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