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对不起啊，我这臭脾气，这两天也不知怎么地……总是失控……”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苏小美很是意外。
这才短短几分钟，程朔到底做了什么？让这位从前一刻的不可理喻，变成了现在的浪女回头。
甚至还有几分乖巧。
威逼？or色诱？
还有，看个病至于将门关的严严实实吗？
除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这女孩虽然蛮不讲理，但肤白腿长，还是有那么七八分动人之处的。
程朔该不会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吧！
管他哪！就算他喜欢一头猪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习惯了，不妨事。”
苏小美洒脱地挥了挥手，边说边往外走，还随手带上了门。
诊室的门年代久远，又被无数找茬的病人及家属蹂躏过，尽管苏小美关门动作很轻，却依旧发出哐哐当当的声音。
女孩又被吓了一跳。
眼神里满是惊恐。
一个成年人，这么容易被吓成这样，程朔心里不禁有点纳闷。
女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伸手将领口拉高了些，严严实实地护住了脖子。
“你很冷么？”程朔问到。
“有点……”
糟糕，她该不会有畏寒吧？
发热、畏寒，会不会是存在其他脏器的感染？
但血常规白细胞明明不高啊！发病这么多天了，即使再隐匿的感染也总该有点血象上的表现吧！
程朔大脑快速思索着，试图找到这些症状之间的联系。
从早上忙到现在，他还没来得及喝水，又巴拉巴拉说了半天，嗓子都快冒烟了。
便顺手拿过苏小美送来的奶茶，插上吸管，咕噜噜喝了两口。
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他喝水的瞬间，女孩倏地一下站了起来，惊恐地后退了两步。
程朔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动搞得莫名其妙，她该不会是害怕这个杯子吧？
将手中的杯子转了转，杯身上也没有刺龙画虎、凶神恶煞的图形啊。
女孩神情惊恐，喉头上下抽动着，脸色开始变得铁青。
一切发生的太迅速，程朔来不及思考。
“你怎么了？”程朔惊愕地问。
“没……没什么，水……水……”
女孩开始有点语无伦次，连说了几个水字。
想看杯子，又不大敢看，那样子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躲在墙角里，紧缩着身子。
突然，程朔的思绪像被雷电击中一样。
她该不会是害怕喝水吧？
她害怕喝水！
她怕水！
水！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刚才给她递水时她的表情不自然了。
而且从始至终都没有去碰过那杯水。
她口唇那么干燥，正常状态下没理由不去喝水，如今看来是不敢喝啊！
在疾病谱里面，程朔所认识的会导致害怕水的，只有一个疾病。
那就是：狂犬病，又称恐水症！
结合所有的症状：发热、畏寒、恐水、怕噪音、食欲不振、喉咙不适引发的咳嗽。
如此看来，不是狂犬病又是什么？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程朔面对着她朝着吸管又吸了两口，吞咽的时候故意发出比较大的声音。
同时紧紧盯着女孩，看他什么反应。
当看到她的强烈反应时，程朔有些后悔了。
女孩显得很不自在，脸上表情扭曲，极为痛苦，几乎就要抽搐。
程朔停止喝奶茶后，她也逐渐缓了过来，但始终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出来半步。
确定诊断的程朔突然觉得很悲伤，也很悲凉，一种无力感袭遍全身，就像杨老汉被放弃治疗时一样。
他多么希望不是狂犬病啊！
甚至是艾滋病也比这要强！
艾滋病可怕么？可怕！
但是艾滋病潜伏期平均有9年那么长，从初始感染到终末期，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可能持续10年甚至更长时间。
而狂犬病不一样，一旦发病，不超过6天，就会死亡。
从初次发热来算，今天恰好是第6天！
“最近有被狗咬过么？”程朔小心翼翼问到。
女孩稍微想了想，缓缓点了点头。
“有的，3个月前被我家的小狗抓伤过手指，不太深，就随便擦了点酒精……”
女孩说到这里的时候，嘴唇开始颤抖，支支吾吾地没再说下去。
“那有没有打狂犬疫苗？”
“没有……”
程朔赶紧安抚他坐好，然后拨打了顾主任的电话，说诊室来了一个怀疑是狂犬病的病人。
顾主任刚下手术，正在参加钢筋穿刺伤患者的会诊。
顾主任沉吟了片刻：“先联系感染科吧，请他们来看看。”
程朔没有感染科的电话，便让女孩稍做等待，自己到分诊台去查询。
女孩似乎知道了自己得的是狂犬病，精神有些恍惚，待程朔离开后，颤抖着手拿出了手机，然后点开了百度……
感染科平时不太忙，接到电话后很快便派人过来了。
而且还是胡海涛主任亲自前来，没有寒暄，直接切入主题地问向程朔。
“患者发病多久了？”
“从开始发热来算，今天是第六天。”
程朔边说边推开诊室的门。
因为害怕惊着病人，所以动作非常温柔。
然而，诊室空荡荡的，女孩却不见了。
两人有些傻眼了。
“可能是上厕所了吧？”
“不会的，厕所有水，她肯定不会去。”
“那您稍等，我到外面找一下！”
程朔返回分诊台，苏小美正在接待病人。
顾不了那么多了，程朔直接插话。
“有没有看到刚才那位女病人？”
“在你打电话的时候她就出去了，步履匆匆的，好像有什么着急的事。”
程朔一拍台面：“你当时怎么不给我说哪！”
苏小美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又没提前给我说让我给你说……”
苏小美心里很气愤，什么人啊，刚给你喝完奶茶就翻脸不认人！
渣男！
程朔急忙跑出急诊大厅，外面人头攒动，哪里还有女孩的身影。
回到诊室将情况告诉了胡主任。
胡主任有些惋惜：“走了就走了吧，如果真的是狂犬病，那她就活不久了，即使追回来，我们也无能为力，如果不是，那就没什么大碍。”
胡主任说的没错，如果真的是狂犬病，一旦发病，死亡率就是100%。
尽管目前高度怀疑，但仍缺少病毒抗原、抗体等确切的检查，但病人已经走了，不知道为什么。
但愿如胡主任所说，希望不是狂犬病吧！
“——叮！R级诊断卡牌任务完成，获得奖励：1.经验值40；2.医德值40；3.400RM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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