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一直没告诉我详细，你出事到底怎么回事？还有是不是跟死去的张姨娘和莫观画有关？”
面对莫醇君的追问，莫醇亦却是不愿告诉他详情。
莫醇君一个大男人，自当心怀天下，该关注的也不应该是王府后院这一亩三分地里的鸡毛蒜皮。
“若要详细了说，哥哥休沐这几日可什么也别想做，就听我讲故事一样跟你说话了。左右我现在好好的，张姨娘也死了，再追究还有什么意义呢。”
莫醇君沉默了片刻，定定得看着莫醇亦道：
“你确实是变了。”
莫醇亦有些心慌，不敢对上他的目光，怕他真看出什么来。
“哈哈，不过我喜欢。你呀，以前就是太善良，害的我这个哥哥就是在外面也不放心你。现在这样多好，这才是一个王府郡主该有的气势。”
莫醇亦一时不解，这话说的好生奇怪。
莫醇君顿时哈哈笑起来，莫醇亦和莫观画吵嘴的时候，莫醇君就在宝瑞斋外，那里面的一举一动他都看的清清楚楚。
“哦，难怪你一点也不奇怪莫观画没来。哥哥你才真是老奸巨猾，若是不熟悉的人肯定都要被你蒙骗了。”
兄妹俩相视笑起来，莫醇君伸出手想要像以前一样拍拍她的头，又想到她已经及笄是个大人了，犹豫之后还是收回了手。
“张姨娘已经死了，我心里的恶气已消，这事就先揭过再不论了。”
莫醇亦没发觉莫醇君的异样，自顾说起来。
莫醇君只得答应，毕竟是内院的事他也不好参与过多。便问起等下莫醇亦想去哪儿，想吃些什么。
随着马上缓缓行动，不大会儿功夫就来到街上。许是下雨天，并没有莫醇亦预想中的车水马龙，街上冷冷清清偶尔有几个人影也是步履匆匆。
莫醇亦有些失望地放下帘子，让车夫先直奔书局。
“公子、郡主，这街上积水不浅，您确定要下来？”
侍从在外面问道，水心也说要不她下去替莫醇亦走一趟，莫醇亦摇头：
“我自己去，在家整日无聊，我想找些书回去打发时间。”
房里那些书生小姐之类的话本子，实在提不起她的兴趣，还是自己到店里找些她喜欢的书才行。
拗不过她，莫醇君也要跟着下去，莫醇亦让他还是安坐着，自己和水心很快就回来。
莫醇亦下车有踏步可用，裙角除了被雨淋湿再没溅到水，只有水心，便是换上木屐也将袜子泡在了水里。
“这定京城的排水系统也不怎么样啊，这么点儿雨就成了这样。”
进到书局里，莫醇亦看着水心的脚抱怨。
书局掌柜见有客人上门，赶紧过来迎接，听莫醇亦这么说，开口解释：
“小姐有所不知，咱们这儿的雨是不大，但城外的护城河里的水暴涨许多，所以这城里的水才排不出去的。”
竟然会这样，莫醇亦的眉头皱了一下随即舒展。
开口让老板帮她找些举子们都看的书，自己再随便转转，看看还有其他什么感兴趣的。
“小姐，您要那些书做什么？咱们女子又不能参加科举。”
水心跟在后面小声问她，莫醇亦翻了翻白眼，瞧这封建思想对女子的毒害啊，不科举就不能看书吗？
架上的书整齐的摆放着，只是显然没做过分类，杂七杂八的书都有。莫醇亦随手翻动着，有感觉不错的就拿出来递给水心。
难得碰上莫醇亦这样的大主顾，书局掌柜的脸上笑开了花儿。结账的时候掌柜的拿了两份山水舆图和地域舆图给莫醇亦，这东西难得见莫醇亦刚才有所发问，才特意拿出来的。
“小姐若是喜欢，这两份舆图便算你一两五钱银子，这可是从宫里流出来的原版，我也是见小姐不同于其他闺阁女子才割爱的。”
掌柜的说的诚恳，莫醇亦也就点头收下。水心从荷包里拿出银钱的时候还有些不情不愿的，感觉这掌柜的太黑心，竟只两份舆图就收了这么多银钱。
东西太多，再加上书本本来就重，水心只好叫了莫醇君的侍从进来。
掌柜的更是亲自送到门口，待看清莫醇亦的马车，掌柜的脸色登时大变，哆嗦着亲自送到她的马车上。
莫醇君撩起帘子接书，掌柜的就要下跪，被莫醇君一个眼神阻止，示意他不要声张。
后面的车夫追上来，给莫醇君他们行礼，后面的三小姐四小姐说想去首饰铺子还有成衣转转，莫醇君点头说知道了，让他跟在后面就行。
待车夫回话，莫观琴不满地抱怨：
“大哥不会不带咱们去吧，那还让咱们跟着出来干什么？不是一个娘肚子里生的就是不一样。”
“快别说了，长姐和大哥不会的，既是带我们出来定不会不顾着我们的。”
莫观棋总是这样一副人畜无伤的模样，私底下莫观琴很厌恶她这样的脾性。
也不知是她有意模仿还是真的就跟莫醇亦一样的性子，因此莫醇亦总是会多照顾她一些。
“你这话这会儿说也白说，左右人家听不见。马屁精。”
莫观琴给莫观棋一个白眼，侧身过去不再跟莫观棋交流。莫观棋委屈的瘪瘪嘴，眼里有明显的泪意，家中只有她是最无助的存在。
姨娘不得宠又没个儿子傍身，自己也不似莫观画得父亲喜爱，自然是只能谁也不得罪，在夹缝中求生存。
后面马上的情况莫醇亦兄妹自然不得而知，此刻她们正听着水心小小的抱怨着，就这么一顿的纸张竟花了这么多银钱，都能抵上她半年的月钱了。
尤其是这两张什么舆图，竟要五钱银子，这掌柜的根本就是黑心。还说什么是宫里的东西，真要是宫里的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卖，还不被官家抓走。
“行了，你也别抱怨，不是说有钱难买心头好嘛，谁让你家小姐喜欢呢。”
莫醇亦心情不错，尽管水心在抱怨还是好心情的开解她。这话一出莫醇君笑了，莫醇亦这话说的真是太合场景。
“你说的对，不过这两张舆图掌柜的也没说错，确实是从皇宫流出的，论价值其实也是值这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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