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真是宫里的物件？”
莫醇亦瞪大了眼睛，她本来也不信那掌柜的话，没想到莫醇君竟然说真是宫中的物件。
“哈哈，也没什么好惊讶的，这是宫中的东西没错，却是前朝的宫中的，历经近百年时光，这东西已经没了实际价值。”
莫醇君的话莫醇亦不敢苟同，不过短短百余年时间，便是城池也不会有太大变化，更何况山河，变化的可能也就是城防布局等军事变化。
不过这倒便宜了莫醇亦，让她得了这么个好东西。
出来一趟竟有这样的收获，莫醇亦兴奋之余再不期待下面还会去哪里，迫不及待的打开舆图。
这明朝地域不似莫醇亦记忆中的大明王朝那般大，看着也就跟前世中宋时的疆域差不多吧。
不过水系却是极多，光是定京城周围就有好几条河流，说明此地底下水系极为发达。
“哥哥，你说初夏雨水多，会不会下起来没完没了啊。”
莫醇亦头也不抬的问，莫醇君摇了摇头。
在他的记忆里定京城向来风调雨顺，便是连阴雨下的也没发生过什么大的灾祸。
“外面的雨的可不小啊，已经下了两天了。而且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变小，你说万一出现内涝定京城会变成什么样子？”
莫醇亦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她回来的时候一路步行而来，定京城内所有的供给都是由城外送进来的，万一发生内涝，物资进不来，城内百姓可就断粮了。
“行了，别杞人忧天了。当今圣上英明神武，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天灾，你说你一个小丫头整日想这些做什么。”
莫醇君神情变得严肃，一把收起莫醇亦眼前的舆图。又怕他的表情吓到自家妹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莫醇亦自知失言，原主可是从小在深闺之中长大，不知人间疾苦的娇小姐，突然出现她这样的举动难免太过反常。
于是也就岔开话题问莫醇君下一站先到哪里，成衣铺子还是首饰铺子。
莫醇君掀开帘子看了下，让车夫左转进了另一条巷道，没多久就让停车。
车停在一幢华丽的二层小楼跟前，门头龙飞凤舞地写着《如意楼》。从门口望进去，成匹的布摆在柜台里。
莫观琴高兴地看了眼莫观棋，心里欢呼雀跃，没想到大哥竟会带她们来这里。莫观棋却是勉强一笑，这么高档的地方她根本买不起里面的东西。
才停稳当就有伙计上前迎客。比之刚才书局的掌柜更为热情：
“公子，掌柜的临时有事出去了，您和几位小姐上二楼。有什么吩咐尽管使唤小的。”
莫醇君看了眼迎人的伙计，看样子不过二十余岁，做事极有眼色，遂问：
“你是谁？掌柜的不在，那二掌柜的呢？”
“小人是掌柜的姑爷，已经在店里做了四年伙计了。小人是......”
莫醇君‘嗯’了一声，让他去泡茶自己带头先上楼去，伙计咽下后面要说的话，一直弓着腰等着莫醇亦姐妹都走到前面之后才跟着上楼。楼上用屏风隔了好几个区域，莫醇亦一行跟着莫醇君直接进了唯一的一间房间。
上好的龙井茶，冉冉冒着青烟的香炉。
莫醇亦从心里赞叹这家店铺的服务周到，难怪开在这种偏僻些的地方也能生意兴隆。
“长姐，这如意楼的成衣样式每年都会引领定京城贵女们穿衣的风潮，若是能在如意楼定制一套成衣，在长公主的荷花宴上定能拔得头筹呢。”
莫观琴小声跟莫醇亦说，莫醇亦莞尔。她有原主的记忆自然知道这如意楼，莫观琴话里显然还有别的意思，不过她也没兴趣去猜。
不大会儿接待他们的伙计亲自送了成衣册子和首饰册子过来，递给莫醇亦。
莫醇亦翻看了几下就递给莫观棋，她对这些东西并不在意，再说李氏已经说了，家中要给她们做夏衫，根本不需要在外面再做。
“母亲那儿已经定了要做夏衫，不过下雨的天气布料不好送进王府，就不比再看了。”
莫观棋也学着莫醇亦的样子翻看几下就递给莫观琴，又怕莫醇亦误会便解释道。
只是她这番话说的莫观琴不高兴，两个姐姐都没要成衣，偏她要定，只怕旁人会说她一个庶女比嫡女的派头都大。
莫观琴咽不下这口气，又无可奈何。漫不经心的翻看着册子，很快被里面的衣裳款式给吸引了。
“无妨，今日你们可每人选一套，银钱我来出。算是哥哥送你们的礼物，等新嫂嫂进门，你们可要好生与她相处。”
莫醇君显然很满意他的婚事，在妹妹们面前毫不避讳的提起。这样一说，莫醇亦便是想不选都不行了。
最后三人在如意楼各定了一套成衣，绣娘亲自量了尺寸后才出门。
在如意楼耽搁的时间太久，匆匆赶到燕雀楼用膳。因着下雨，才过申时天色已经变暗，莫醇亦好容易出来一趟就这么过了一天，就是回到王府心里还觉得遗憾。
“今日咱们出去玩的开心，只是不知道二妹妹跟着孙嬷嬷学习茶艺可有什么收获，三妹妹、四妹妹不如去跟二妹妹聊聊？”
即将要分别之时，莫醇亦忽然淡淡开口。
以莫观画的性子，只怕会气得立时跳脚吧，就算现在一时半会儿动不得她，给她穿穿小鞋子难受难受还是乐意做的。
莫醇亦故意要刺激下莫观画，只可惜她还有事要做，也就没机会去看莫观画那暴走的表情。
两人得莫醇亦提醒，当下也不回去改道去了玲珑苑。
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一直浅浅笑着的莫醇亦收回笑容，带着水心回琉璃苑。
“珍珠，多点几盏灯过来。”
莫醇亦人还未进门便吩咐珍珠，等灯掌起来来不及换衣衫，莫醇亦就打开舆图，整个人的思绪都进到里面。
直觉告诉她沧澜赶着去南边肯定是有要事，并且多半跟这阴雨天有关。
舆图不知是谁人在上面做了批注，小小的字看的莫醇亦眼睛累的慌。
里面详细介绍了定京城和就近几条河流之间丰富的地下水系，这些地下水最后汇聚成另外一条大河，其源头便是在这洪县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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