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真相是假
她的话算中肯，就算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也找不出幕后黑手。公西淳又叮嘱一遍才匆匆离开赶往现场。
余下的人自然没有心情再去游玩，各自回房，笑语闷闷不乐地跟着回去，她对度娘并没有什么好感，又看惯了生死，对于死了个人并没有太多感触，还惦记着塞岭之行，表情也不好看。知道一点内幕的斯羽只顾着注意夏步柯的表情。
从进门后夏步柯就一直沉默不语，默默喝了好几杯茶，斯羽很想关心一下，碍于笑语还在一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不等她安慰，一个意料之外的不速之客到来。
“王妃。”柳姣笑得开朗，完全不像刚听到某人去世消息的神情，夏步柯瞥她一眼，抛开她完全不对的情绪来说，她对那张相似脸上总挂着吊儿郎当的笑意十分不满。
对她的不满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柳姣笑容愈发灿烂，走过去自来熟地坐在她身旁，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斯羽上前一步，似要阻止，夏步柯手一抬，止住了她。
“柳姑娘有事？”俗话说来者是客，夏步柯不会如此不懂礼数。
柳姣抿口茶，慵懒地回答，“出不了门，有些闷。”
“小扇呢？”
“与番主出去调查了。”柳姣有问有答，一副好相与的模样。只是夏步柯也不是傻子，不愿意和她兜圈子，开门见山，“有话不妨直说？”
柳姣大方一笑，没有立即回话，反而把玩着桌上的杯盏，她不说，夏步柯也就再懒得问，转身与笑语斯羽闲聊起来。
聊得也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笑语说来说去还是想出去玩，夏步柯见她神色飘忽，也能理解她，没聊几句就主动开口，“你出去玩儿会吧。”
得到赦令的笑语面色一松，蹦跳起来，脸上满是高兴，总算是有点儿生气了。偏偏夏步柯又怪她不得，只能任由她去。
笑语前脚高高兴兴地出去了，夏步柯紧接着就望向斯羽，颇有几分要赶她走的架势，斯羽见状主动开口，“我去散散步。”
说的是散散步，但她并没有真的要离开的意思，不管怎么样还是守在夏步柯身边比较安全。
该打发走的人都打发走了，房间里一瞬间无比安静，柳姣全程不发一言，仿佛她不存在似的，可是这时候人都走完了，她的存在感也就突出了。
“王妃。”在夏步柯出声送客前，她适时开口，“我知道你对度娘的死颇有疑虑，对此我倒是知道一二。”
夏步柯眉尾一扬，她就知道柳姣来者不善。
“不如说来听听？”夏步柯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心里却没打算当真。
像是预料到了她的反应，柳姣嘴角的笑有几分隐晦神秘，将她从度娘那里听来的事情经过一一道来，夏步柯听着听着面色沉重下来，一直将她的反应收在眼底的柳姣愈发得意，不免添油加醋一番，末了语气轻轻的，“王妃现在，心里有谱了吗？”
夏步柯回神，看过去，正与柳姣几分探究几分幸灾乐祸的眼神对上，压下诸多怀疑恼怒，露出一丝冷笑，“柳姑娘口说无凭，三两句话就要离间我们？”
她的回应有些让人出乎意料，不过柳姣很快稳住情绪，猜测夏步柯只是在虚张声势，心里怕是信了大半，便也不在意她的脸色，自顾自地往下说，“王妃莫要扣我帽子，我只是善意提醒罢了。这些也是度娘不方便当面告诉你，所以托我转告的。”
左右人都已经没了，死无对证，柳姣说谎说得心安理得。
夏步柯哪可能那么傻任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对于她的说辞不予评判，然而想到度娘与她见面时闪烁其词欲言又止的模样，心内的天平其实已经倾斜了一些。
要说的话说完，柳姣也没有心思多留，站起身，冲夏步柯笑得更加灿烂，“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真假想必王妃自有判断。”
柳姣一走，屋里迅速静下来。
这时夏步柯才放松下紧绷的神经，开始仔细分析方才柳姣说的事。
有一点可以肯定，度娘决计不会让她转告自己，且不说柳姣和度娘的关系到底好不好，单是这样冲击的内容，度娘就绝对不会透露给她。
至于另外一个部分——夏步柯几乎能确定真实性。
联想到度娘最后与她说的那番话，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难怪度娘会突然那么说，她还只当是度娘以过来人的身份感慨，却没有想到是在变着相地宽慰她。
可是宋朝然能有什么苦衷？那时他的权力说权倾朝野也不为过，就连她的父亲都对她赞赏有加，不然也不会总想着带她出入在有宋朝然的地方。
然而父亲恰恰就葬送在他看好的人手上，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但是不对。
那场火几乎可以确定是宋隐林的手笔，宋朝然与宋寻陌又是因何缘由牵扯到这里面来？而且听柳姣刚刚的话，宋寻陌与宋朝然曾经还为此争吵过，没道理丞相府不久就遭殃。
是他们没来得及动手还是另有隐情？
夏步柯脑子乱的很，感觉理出了头绪，等去捉时又什么都没有，还是一团浆糊。
暗处的斯羽在柳姣刚要说的时候就打算冲出来，还是没能止住，此刻恨恨地看着柳姣离开的背影，想进屋安慰安慰夏步柯，又不好解释她的处境，只能不尴不尬地候在外面，整理了一下情绪，假装自己刚回来。
“王妃！”她还故意将声音高扬了一些，试图调动夏步柯的情绪。
“这么快就回来了？”夏步柯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饶是如此，她还是看了斯羽一眼，这一看就捕捉到她躲闪的眼神，心下了然，“你都听到了？”
千准备万准备没逃过夏步柯的眼睛，斯羽垮下肩膀，放弃伪装，挪过去，支支吾吾的安慰，“王妃，王爷不是那样的人，他肯定也有自己的苦衷。”
这安慰苍白无力，夏步柯听得很是烦闷，低低地飞快地说了一句，斯羽还是清楚捕捉到。
“他的苦衷需要用我全家上下的命来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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