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合伙做买卖？”老王头以为听错了。
“对，就是跟您一起合伙做买卖。”阿九望着老王头的眼睛坚定地道。
老王头拿起旱烟袋吸了一口笑道：“丫头，别介，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一个糟老头子没那能耐，你找别人吧。”
阿九知道老王头的顾虑，像他这么谨慎的人怎么可能跟一个只见过一次的陌生人合伙做生意。何况还是在这种年月里，无论是谁的听到这话第一反应也是拒绝啊。
老王头起身想走，他今天没做成生意，还让这丫头给盯上了，老王头决定这段时间他需要低调点。
“诶，您别走啊，听我把话说完啊。”阿九赶忙拦住老王头道。
“这事真不成，你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你找别人啊，我一把老骨头了，只想过几天安稳日子。”老王头不想纠缠赶忙道。
阿九冲着老王头的背影道：“三七开，您七我三。”
老王头听了这话，身体立刻顿住，慢慢转过身来望着阿九道：“你说什么？”
“咱们合作做买卖，赚的利润三七开，您老拿七成我，我拿三成。”阿九道。
老王头重新上下打量了一下阿九，虽然他知道这个丫头不简单，但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有魄力，他活了大半辈子了，知道世人皆爱财，不仅爱还贪，老话说的好，除了从身上割肉疼，就是出钱疼了。
但是这丫头反其道而行，想来目的肯定不简单。在老王头眼里，敢舍财的人，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傻子，另一种就是想要得到更多的财。显然这姑娘属于第二种人。这姑娘野心不小啊。
老王头来了兴趣，慢悠悠地又坐了回去。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阿九一看有戏，赶紧道：“我出货，您帮我代卖，赚的利润，三七开，您七我三。”
“什么货，黄鳝？那东西没什么稀奇的，也不值钱，如果你要卖它，我还真没什么兴趣。”
“我知道那东西不值钱，您也可以跟别人收，不一定非要选我，但是我卖的不单单是黄鳝，我要卖的种类繁多，卤味、烤鸡、点心、炒干货、还有一些兔皮。您先尝尝味道再说。”说着阿九从背包里掏出一把炒糖炒栗子和一块月饼递给了老王头。
老王头看到月饼眼前一亮道：“你竟然还会做月饼。”
“您尝尝。”
老王头咬了一口，让他惊喜的是这个月饼的味道竟然比供销社卖的还好，他一边吃月饼一边心里开始盘算，这小县城就一家供销社，平时卖的点心和熟肉食味道很一般，就这样还供不应求，如果能在黑市卖这姑娘做的点心，那利润可不小啊。
阿九没有打扰他，耐心地等着他做决定。
老王头吃完月饼又剥开一颗糖炒栗子放进了嘴里道：“味道不错，可以卖，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人无我有，人有我优，这两点你占齐了。能赚钱。”
“光靠这两点可不行，没有您的风水宝地，我这些东西也卖不出去啊，所以我想跟你一起合伙做买卖，您看我提供货物，您帮我代卖，因为我们这些知青平时还要上工，即使晚上有时间做这些货物，但是也没办法天天去黑市卖啊。所以我想让您派人去我们村按时去拉。赚钱的利润咱们就按刚才说的办。”
老王头看着阿九一脸的真诚，笑道：“别介，我这个老头虽然爱财，但是取之有道，利润就按三七开，但是你七我三，你做这些东西劳时劳力，很辛苦，而我就是一二道贩子，有点赚头就行了，我都一把年纪了，要学会知足了。所以我答应你，可以跟你合伙。”
“那五五。”阿九道
“丫头，我这个老头子一言九鼎，既然我决定的事情，你不用再劝，在这个世界上，不管亲朋好友最怕一起合伙，因为最后往往会因为钱撕破脸，要想能合伙，双方都要知进退，我老头子心里跟明镜一样，我只赚我应得的钱，该我得我不会让，不该我得了，我也不会抢。我想要的是长久的合伙。”
“行，就按您说的办，对了叔，我不光想卖这些东西，我还想卖兔皮。”
“兔皮今年不值钱，卖不上价格？但是。“老网头欲言又止道。
“但是什么。”阿九问
“说出来，你也做不出来。”老王头一看阿九细皮嫩肉的，就是一个城市里的姑娘，做些点心类还行，如果做皮货生意，她估计不行。
“说说看吗，或许行呢。”
“虽然今年的兔皮不值钱，但是兔皮帽子挺值钱的，有人前两天跟我联系，想要收购一批兔皮帽子卖到省城去。”老王头一边吸烟一边道。
阿九心想，不管什么年月，总会有一些胆大敢于冒险的人。这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看来她真没选错老王头，老王头的人脉很广啊。这小县城只是她试水的第一步，如果效果不错，她以后想把这些东西卖到省城，甚至卖到全国去。
“但是，现在已经找不到会做这些皮货的手艺人啦，这里靠山，以前猎户多，但是现在大家都老老实实地在地里刨食，不懂也不敢卖皮子，就算有几个胆大的敢卖，但是皮子的质量良莠不齐，数量也不多。很难成气候。你就更别提了，你一个娇滴滴的城市姑娘，你会吗？做成一顶兔帽，工序非常繁琐，如果不懂行的，一天都做成一顶，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恐怕连熟皮子都不知道是什么。更别提做什么皮帽子了。”
阿九一听有些泄气，她还真不知道什么是熟皮子，她开始以为很简单，但是没想到这么麻烦
正当她犹豫的时候突然听到来霍震东的声音。
“她不懂，但是我懂。我不会，但是他会。”
阿九心想霍震东这是绕口令呢。
阿九一回头看到，霍震东身后跟着一位一瘸一拐的中年男人。霍震东扶着那个男人坐了下来。
刚才还淡定的老王头，认出来人后吃惊地道：“怎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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