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暖愕然，有些僵硬的抬起手扯住了自己的领口。然后抬头，缓缓看向江黎牧。
“我没有…我跟那个人，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还以原来的姿势站在那里，喉咙里像是哽了一团棉花。
“江黎牧，我求求你了，我妈还在住院，我得去给她交医疗费，不然她会被赶出来的！”
江黎牧依旧面无表情，只是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脖颈处，那些怎么遮也遮不住的痕迹上面。
他想掐死那个人，生平第一次尝到的想要杀人的感觉。
“变成这样还叫什么都没有发生？！”老爷子气的嘴角颤抖，“你们尽快把离婚手续办了，别让我这么大把年纪还因为你们的事情出去吃脸色！”
原来好也是可以装出来的，之前回老宅的时候的和善现在在老爷子的身上荡然无存。
“老爷子……”张姐有些看不下去了。
“够了！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情。”老爷子低吼一声。
“齐暖，我相信你也明白，这样的事情意味着什么。我们江家，更不能有这样的污点！你要是真心为了黎牧，就多帮他想想。”
老爷子神色严厉，他之前的确是想要齐暖早点给江家开枝散叶，不过那也是看着江黎牧结婚几年，一点动静都没有怕江黎牧被人诟病。
齐暖僵硬的笑道：“我知道了，爷爷。”
“以后不要再叫我爷爷了。”
终究是因为江黎牧有错在先，老爷子才没什么话都往外说。
齐暖眼里噙着泪，脸色难堪。
在这里被老爷子这样指责，跟把她扒光了丢出去有什么区别？
“唉。”老爷子无奈叹气，转身出了门：“我也管不了你们了，反正该怎么办你们心里都有数！”
待人走了，齐暖才敢抬头，重新把目光投在二楼走廊的那人身上，声音有些沙哑：“你要跟我离婚了吗。”
她的语气不悲不喜，江黎牧下楼，答非所问：“你们真的做过了？”
他的手覆在那些痕迹上，忍不住微微用力。
齐暖硬生生的把眼泪憋回去：“没有。”
男人背着光，表情看起来尤为恐怖：“没有？没有会有这些痕迹！”
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手用力的掐住了，心脏像是被细小的针扎了一下。
他没想到齐暖，还是被人碰了。
齐暖脸色苍白，笑得勉强：“我……”
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说霍新到最后一刻收手，没有碰她？
不，江黎牧不会相信的，他只相信他眼睛看到的，这个人从始到终，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她忍不住轻吸了口气，笑起来：“江先生这是嫌我脏了？可是别忘了，是谁一次又一次的把我送出去的啊。”
江黎牧眸色冷冽，微微压抑着怒气：“我没有这个意思？”
齐暖闻言，略有些嘲讽的扯了扯唇角：“是真的没这个意思还是不敢承认，你心里明白。”
她的身上还湿着，一阵风吹过来，齐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借你得地盘换个衣服，应该不会介意吧。”
不等他回答，齐暖转身预备回房。
江黎牧视线落在她的头顶，“你用不着这样故意激怒我，你欠婉婉的，这次就当是你一次性还清了。”
还清……
齐暖用力的掐紧手指，轻轻的笑了起来，她转过身：“我欠她的还清了，那你们呢，你们两个欠我的还的清吗！”
江黎牧身上满是戾气，语气阴森：“齐暖，惹怒我对你没好处。”
齐暖瞳孔微微收缩，却固执的不肯低头：“你们果然是天生一对，一样的不知人情冷暖。你做梦也想不到，是谁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吧。你的白婉婉，真是好大一朵白莲花！”
她的眼底噙着泪，却还是直直的盯着这个人。
这个男人，她爱了整整十年，为了他家都可以不要，可是没想到最后还是落了一个被抛弃的下场。
她已经得到了自己相应的惩罚，只求不要祸及家人。
齐暖闭上眼，“刚才爷爷说的，我们离婚，未必不是一个好主意。以前是因为我欠着白婉婉，但是现在就你说的，我已经不欠她了。”
她有些哽咽：“我不想再自作多情了，所以江黎牧，我们还是好聚好散，离婚吧。”
“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会恨你。”
没有谁愿意一直情愿当被放弃的那一个。
她齐暖也是一样。
当初对这段感情有多热情，现在就有多无能为力。
是真的真的绝望了，所以才不想继续。
江黎牧瞳孔微微收缩，强硬的抓住了她的手腕：“我刚才说你不欠她，不是答应离婚。”
齐暖有些讥讽的看着他：“不离婚，你就不怕我有一天会弄死你得婉婉？”
江黎牧神色一凛，伸手掀开她的衣摆才发现上面青青紫紫的都是伤。
他忍不住吸了口凉气，“这是谁干的？”
齐暖笑得讽刺：“江先生不是明知故问吗？”
江黎牧愣了一下，松开了手。
她转身欲走，却又被男人抓住，抵在了墙壁上，冰冷的触感透过衣服传了过来，齐暖冻的一颤。
她神色厌烦：“你有完没完！”
江黎牧压着她的手，压抑着心里的怒意：“这次是我做错了，下一次我一定不会再这样对你。齐暖，你乖乖听话，不要闹。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他轻声漫语的，像是在哄她。
齐暖忍不住嗤笑一声，“你可以有很多个下次，但是我就这一条命了。况且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她讥讽道：“你以前也说过要跟我好好过，最后不也只剩下一句玩玩而已？你选择白婉婉的时候，想的也是这些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了前车之鉴齐暖是真的不敢再相信江黎牧的话了。
她还年轻，不想这么早就被人玩死。
“齐暖！”
江黎牧额角微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语气。
“你是不是非的要这样的得寸进尺！”
齐暖喉间一哽，眼泪先一步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她红着眼：“是啊，为了您能够及时止损。您还是早日跟我撇清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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