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那闹事的女子,昨日又来了一个,都是同样的名头,在府门口闹一场,守亿忍了前些时日那女子,现下再来一个,她忍无可忍,给过银子后便蒙着面把人好好教训了一顿,特地叫府中瞧见了的下人瞒了安予初,把事情来龙去脉一一告知沈屿。
守亿虽不知是何人是何居心,反正依着她的脾气,见一个打一个,手脚做干净些便是了。
安予初欢快的在东厨做糕点,对前院的事一无所知。
午时沈屿回来用膳,她便把糕点混在膳食里,笑眯眯的看着沈屿。
华锦府送了新做的衣裙来,说是赴宴所用,安予初不甚在意,叫绣娘放在一旁,只专心看着沈屿用膳。
“你不看看?”沈屿挥手示意绣娘退下,问安予初道,迟迟没有动筷子。
“衣裙有什么好看的?”安予初不答反问,或华丽或淡雅,左不过是避体,穿了也是给那群人看,倒不如穿些寻常衣裙去,她们爱比较便比去。
“我特意差人做了两套,边角处用心良苦,颜色花纹都是你平日里喜欢的,你去看看,有不喜欢的我吩咐她们改。”沈屿作势站起身,要去拿衣裙过来,谁料袖子被拉扯住,他只得坐下,不解的看着安予初。
“先用膳。”安予初拽住他袖子道。
“膳食日日用……”沈屿随口道,大致扫一眼桌面上几碟膳食,瞧见正中央一盘绿豆糕时住了口,唇角牵出一抹笑,他道是何故,原是小媳妇越来越用心思了,他干咳两声,佯装无事,把那话接下去:“膳食不可不用,我来尝尝。”
说罢,便拿起筷子在各式佳肴面前留连,就是不下筷,沈屿微微侧目,视线凝在安予初神色有些着急的小脸上,一时失了神。他前些日子还为如何讨她开心求得原谅而夜不能寐,焦灼不安,不曾想,今日随便一句话便成了她的满心期待。
喜不自胜,又有些虚幻,仿若黄粱一梦。
“沈屿!”眼看着过了半响,沈屿还没动筷子,安予初有些耐不住了,伸手捏起一块绿豆糕,放到他嘴边,“先吃这个!”
沈屿怔了怔,小心咬一口,而后用手接住,面上沉默不语的吃完那块糕点,殊不知内心翻涌着激荡情绪,旁人看不到听不着,他只觉震耳欲聋,情难自抑。
“怎么样?”安予初满心扑在糕点上,根本没注意到沈屿的异样,眼巴巴的看着他吞下去,“味道有没有比昨日好一些?”
沈屿没说话,缓缓拿起一块糕点,紧紧捏住糕点的指尖滚烫无比,他递到安予初嘴边,哑声开口:“你尝尝就知道了”
安予初扭捏了一瞬,还是不太习惯与沈屿太过亲昵,但又不好拂了他心意,便往前倾身,张开嘴一口咬上去,“唔……”
指尖上传来痛意,沈屿闷哼一声。
糕点从中间碎成了两半,她一口咬在沈屿的食指上,安予初当场愣住,反应过来忙张开嘴退了回去,脸上火烧云一般,“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可以咬回来。”
沈屿看着食指上一圈小小的牙印,其实不痛,就是有些麻。
嗯?
安予初诧异的抬头,视线刚触及沈屿幽深的黑眸便瞬间反应过来,他是在说那晚的事。
其实自从跟沈屿说出心事后,那晚的记忆便慢慢淡去了,什么害怕恐慌,都在沈屿这些时日的温和疏朗间消逝了大半,她终归是要与这个男人朝夕相处,何来那么深的怨念和畏惧,总要学会自己消化。
更何况,她与沈屿本就无仇无恨,那晚害怕,是因为沈屿说,要把她的手脚筋骨挑去,她亲耳听到这话不下三回,也亲眼见到沈屿说这话时的狠厉无情,可这些天来沈屿说到做到,一切顺着她心意,也从不逾矩,虽不能保证以后能不能这样,但从现下看来,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而且,沈屿本就对她极好。
“不用,其实那晚我没有……没有很责怪你,只是有些害怕。”安予初小声解释,怕沈屿误会,她急忙抬起头,“现在也不是很害怕了。”
沈屿笑了,伸手抹去她嘴角的糕点碎屑,他还想问,若是他现在亲她一口,会不会怕,若是他以后想要与她更亲近一些,会不会怕,若是他想与她同床共枕,有夫妻之实,会不会怕。
他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问,日子长久,不必急于一时。
*
承王府设宴,由头是庆贺两位妻室同时害喜,好事将近。
年关有这等喜事,确实可喜可贺。
马车上,安予初趴在窗子上,百般无聊的瞧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她今日穿了身莲红色衣裙,素色锦鞋,青丝高高挽起,发髻上只插了支样式简单的珠钗,寻常商妇打扮,是她特意跟梳洗的丫鬟要求的。沈屿给她送来的那套衣裙太过华美,她没穿,虽看出了沈屿不悦,她仍旧是选了这身简单衣裙。
马车行驶到王府门口,沈屿牵着安予初的手下了马车,派守财送上贺礼和拜帖,跟着人群进了王府,王府豪华气派自是不用说,走进府内,下人一瞧便这来者是何身份地位,该领去何种席位。
出乎意料的是,下人引她们去了正厅落座。安予初面上不动声色,与沈屿相邻而坐,再观前后左右,这席位实在安排得妙,左右是官家,前面是平阳侯府,后面是京中另一富商。
待席位坐满后,身着朱红色龙纹长袍,头冠金簪的承王左右各携一妙人走进来,在主位落座后满意的扫一眼席下诸位,举起酒杯道:“诸位今日捧场,本王不甚感激,先干为敬!”
“我等恭贺承王殿下,恭贺海王妃,恭贺元侧妃!”正厅偏厅百来号人齐齐举杯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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