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男人解开皮带, 说：“小余, 老师会好好待你的。”一边说一边捂住他的嘴。
感觉到他在扒自己的裤子, 陆余挣脱不了, 就在他绝望之际，哐当一声，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他抬头。
高高的玻璃窗被人砸碎，玻璃伴随凳子滚落下来。窗台上, 女孩爬上来, 半弯腰。
大片大片的光从她身后迸发, 她整个人被光虚化。
陆余看到了神明。
神明说：“操.你.妈, 畜牲！”
数学老师惊慌, 连忙松开陆余, 他磕磕巴巴道：“宋……宋栩栩……”
叫宋栩栩的神明，脖子往后一转，大喊：“来人啊, 大家快来啊！”喊完人, 她从窗台上跳下来。
如神明降落。
她快步打开门，随后一步一步来到他身前, 捡起玻璃渣，砸到数学老师身上，“畜牲，你他妈等着坐牢吧！”
陆陆续续的人进来, 数学老师彻底慌了。宋栩栩扶起陆余, 说：“没事了, 别害怕。”
陆余一震，他贴向温软的胸膛，闻到神明的香气。
冲进来的教务主任急忙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宋栩栩指向数学老师，冷声道：“主任，他企图猥亵陆余。”
数学老师大惊失色，冷汗淋漓，试图辩驳，“主任，我没有，你别听她诬陷！”
教务主任瞅了瞅他解开一半的皮带，又瞅了瞅陆余指甲上的血，先是不可置信，随后问陆余，“同学，你来说。”
陆余的脑袋埋在宋栩栩的怀里，没有回应。感觉到他在颤抖，宋栩栩替他答：“我都看见了。”
“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宋栩栩冷笑，“我就是证据，还有，”她拿出手机，点开照片，“这也是证据。”
照片里，数学老师一脚踩着陆余，同时在解皮带。
证据确凿，数学老师腿软，一下子瘫倒在地。
数学老师被警察抓走，做完笔录的宋栩栩带陆余走出警察局。
“走吧，去买点药处理一下手上的伤。”
陆余没说话，但是他没有抽回手，任她握着。
宋栩栩一边给他涂药，一边瞧他。他与她对视。端详他漂亮精致的面容，她心有余悸。
还好，还好。
中午她走到半途，本来打算返回教室，后来实在是忍不住，又跑了过去。办公室门是关着的。她不能透视里面的情况。于是把走廊里的板凳扛到窗子后面。窗子后面是花园，没有人注意到她的举动。她就着凳子，爬上去。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她目眦欲裂。
陆余在往前跑，而数学老师抓住他，将他按压在地上。她当即要把窗户砸碎，心里陡然一凛，旋即拿出手机飞快地拍下照片，继而砸破窗户。
她无比庆幸她赶来得够及时，他除了手上有伤，没受到其它伤害。
她低头，触及他残缺的指甲，眼眶泛热，“对不起，我应该更及时一点去救你的，不然你的手也不会……”
衣袖被轻轻一扯，然后耳畔响起粗噶低沉的嗓音，“我没事。”
宋栩栩一愣，迅疾抬首，与他对视。头一次发觉他眼神不再涣散，黑漆漆的瞳孔里是她的印影。仿佛有什么化开，两人对望。
“啊，你理我了！”反应过来的宋栩栩兴高采烈。陆余垂眼帘，手指攥紧她的衣袖。
陆兰接到通知来接陆余。陆兰满面厌恶，说：“走啊。”
陆余捏紧宋栩栩衣袖，不吭声。宋栩栩说：“阿姨，他是你的儿子，就在不久之前差点被伤害，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对他。”
“差点被伤害也是活该！”
宋栩栩无法想象，竟然有母亲能说出这种话。她站起来，警告：“如果你再对他动手，我就报警。”
陆兰怒视她，随后拉扯陆余走远。宋栩栩胸口憋出浊气。她回家，宋妈心惊胆战道：“那老师就是个禽兽啊，栩栩，你以前没被他——”
“没有。”宋栩栩打断她。
“吓死我了。”
“妈，我想告陆余他妈。”
“什么？”
“她虐待陆余，不能再让她继续下去。”
“你告有什么用，这人家家务事。”
“虐待儿童是违法的！”
“我跟你说吧，你告了警察，估计也是批评教育几下，没用的。只能靠他妈自己自觉改过，栩栩啊，你别去多管闲事。”
“妈……”
“栩栩，听妈的话。”
宋栩栩心道，如果陆兰不听警告，下一次再动手，她先取证，再报警。
翌日，宋栩栩起得很早，她专程去陆门前等陆余。等陆余开门出来，她观察他几番，笑说：“早上好呀。”
“嗯。”他的声音如昨日般粗噶，大概是许久许久没说话。
“走，咱俩一起上学。”她也没顾忌，直接拉他手。触碰到满掌心的温软，他的指尖蜷缩两下，下一秒回握。
“昨天你妈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
“对了，我这里还有俩肉包，你吃不吃？”宋栩栩用纸包好热乎的包子，递给他。他摇头。
“你多吃点吧，看你瘦的。”
他的睫毛颤动，最后还是把肉包接过去。两人在狭窄绵长的巷子里穿行，将两边楼房里的嘈杂与云烟抛却至身后。
校长以及各个老师对陆余亲切慰问，同学们也都来关慰他，陆余只攥紧宋栩栩的衣角，对其他人置之不理。宋栩栩帮他，“他害羞呢，不是不理你们。”等其他人走后，她戳戳陆余，“不能不理别人哦，这是礼貌，这样也能交到更多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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