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甃拎着箱子上楼,邬招娣喊道:“身上这裙子怪好看,以后多买点这种穿。别整天老裤子裤子的。”
“听你妈的,姑娘家就要多穿裙子。”王国勋符合。
“你腿粗屁股大,穿裙子能遮住,穿裤子就显两条树干腿。”说着出了门,骑上电瓶车往街里买菜。想起什么拐个弯,朝王西平家的菜园里,割了几把韭菜,回来和面包素水饺。
整理妥当下楼,邬招娣已经拌好馅,麻利的在擀皮了。回头看了眼王宝甃,包着馅道:“这裙子不好看,没刚那条颜色好。”
“行,我换回裤子。”说着就要上楼。
“说话还是死犟。”擀面杖敲她道:“那也比穿裤子洋气。你看药厂那些小姑娘,一个个穿的时时髦髦,飘飘逸逸的。”
“她们不是穿白褂?”
“抬杠,我是说下班。”邬招娣看她手里问:“那是啥?”
“银手镯。”王宝甃拿给她。
邬招娣擦擦手,接过道:“这银怎么不发亮?别不是被人诓了吧?外头不懂的东西别乱买。”套上手道:“这有点太宽了,花纹也老气。宝韵给她妈买的就好看,戴上精致致的。”
“你手腕粗,戴细的小气。”
“这多少钱?”
“千把块。”王宝甃斟酌道。
“那还不如在商场买,我还能自己挑。”邬招娣撇嘴。
“这花纹工艺很复杂。是人工刻的,商场没得卖。”
“宽的也好,显富态。”邬招娣摸摸手镯,往胳膊上头捋了下,继续擀饺子皮。
王宝甃要擀,邬招娣道:“使不上你。趁这会去你大伯家转一圈,宝韵跟宝源都回来了。”
“不想去。”
邬招娣推她,“赶紧去。怎么整天懒的出窝?”指着她脚上拖鞋,“换双鞋子。”说着进卧室,从首饰盒拿出对樱桃红耳坠,递给她道:“上次你落沙发上的。”
“妈我有点累…,”
“你出去玩不累?回来就喊累?”眼见邬招娣要生气了。
王宝甃脑仁疼,换了鞋子就出门。她确实累,中间倒了几次车,都没好好睡。路口遇到骑着单车的甘瓦尔,喊了他两声,甘瓦尔停下看她,王宝甃问:“不认识了?”
甘瓦尔挠着额头,“你变胖了。”
王宝甃看他,“你也胖了,还高了。”甘瓦尔没接话,一时不知说什么。
“回去吃饭吧,回头找你们。”王宝甃说着打了个哈欠,转头往老院里走。太困了,她要先补个觉。
一觉睡到晚上十点,伸着懒腰进堂屋,王国勋坐在椅子上打盹儿。王宝甃拍醒他,搀着他回里屋睡,关上堂屋的门,往家里走。
邬招娣刚上床歇下,王与祯戴着眼镜,手里拿着遥控器,看着电视打着盹。看见王宝甃回来,俩人聊了几句,指着厨房说留的有水饺。
王宝甃搁上平底锅,煎了一盘水饺,端着坐到餐桌前,沾着辣椒油吃。电视里播着广告,回头找遥控器,它在打着盹的王与祯手里。王宝甃催他回屋睡,王与祯囔着他不困,他在看电视。
………
墙角四周垫了圈报纸,书柜跟八仙桌都挪到了正中间。王西平穿着长袖,戴着口罩,拿着刮刀在打磨墙面补腻子。影见蹲在门口逗狗的人,摘下口罩看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个上午。”王宝甃问:“第几遍了?”
“第二遍。”
“都是你自己刮的?”
“反正我也没事。”
“你不是不刷墙?”
“长霉点了,不刷不好看。”
王宝甃摸摸墙面,不算平整,还略显硌手。看他:“这是你清理过的?”
“不平整?”王西平摸摸墙面,也没觉得不平整。
“你那双手,摸癞□□都光。“
“……”
王西平的一双手,手背是疤,手心是茧。
王西平不理她,继续清理墙面,腻子渣落到了眼里,垂头猛眨眼睛。王宝甃凑过来,拔开他眼皮吹。
“出来没?”
王西平摇头,不舒服的眨着眼。
“别动,我给你弄出来。”
王西平红着眼,眼里涩疼。
“我看见了,有点靠里。”说着拿纸巾捻成一个尖,把躲在眼皮里的东西,往外拨。
王西平拿着纸巾擦泪,王宝甃接过他手里刮刀:“我清理墙,你刮腻子。”
“没事,我自己就行。”
“别耽搁事,我干过这活。”
王西平看看她一身连衣裙,王宝甃道:“给我找身衬衣,有短裤最好。”
王西平踌躇了会,找了件自己的衬衣,跑步的短裤。王宝甃挽着袖子出来,王西平给她副口罩,找了条纱巾替她裹头上。王宝甃拿着刮刀,站在凳子上,大刀阔斧的清理墙面。王西平兑好腻子,跟在她身后刮。
俩人从上午九点,忙到下午两点。王宝甃累瘫在地上,环视着四面白墙,成就感爆棚。
王西平看她,“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周记麻辣烫。”
“我去打包回来?”
“打包不好吃,我们去店里。”伸着手道:“拉我一把。”
王西平把她拉起来,王宝甃问:“你家能洗澡吧?”
“能,有太阳能。”进屋找了条新毛巾,递给她,“干净的。”
王宝甃随便洗了下出来,走到花池前转了圈,又看了眼铺好的鹅卵石路,褪掉鞋子踩上去。
——我靠!硌死个脚了。
王西平擦着头发出来,“踩习惯就好了。”从屋里拿了个筐,一把剪刀,摘了些樱桃,泡在冰水里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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