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一天晚上找满马路找手链折腾到太晚，早晨芷卉背着书包走进教室时因睡眠不足有点萎靡，径直走到座位想坐下，才突然发现隔壁座位多出个大活人。
柳溪川没穿校服，埋头吃着米粉，在一教室整齐校服中显得格外醒目。
印象中……她根本不是圣华中学的学生啊！
芷卉迅速排查着自己的记忆——柳溪川，阳明中学校花。
从会公开投票评选校花就能看出这学校多么不务正业了，同样是市重点中学却奉行素质教育，全校几十个社团玩得风生水起，再加上校园校服都漂亮，像个偶像剧里的私立学校，柳溪川与这种画风完全匹配。
学区文艺演出打过好几次交道，她弹钢琴是专业级，为人爽朗爱开玩笑，听说成绩也不错，只是总惹是生非，在阳明深受同学欢迎，却不受老师待见。
芷卉挠挠头，花了好几秒判断出不是自己眼花、记忆也没出岔，诧异道：“柳溪川？你怎么在我们学校？”
柳溪川早看见她了，想打招呼却开不了口，努力把那一大口米粉咽下去后，才轻描淡写道：“哦，我转学了。你们校长挖我过来冲状元。”
听起来是个理由，可……
“可这里是K班，年级最差班。”来这儿冲状元？
柳溪川继续吃着她的米粉，口齿含糊不清：“嗯，我刚发现了。本来觉得在新学校跟着熟人比较好，所以跟教务说‘芷卉在哪个班我就去哪个班’。”
这学转得也太草率了吧。
芷卉有点尴尬：“不好意思啊，我分班考出了点意外。”
“没关系，听说谢井原也在这里我就放心了。”她听说过谢井原的大名实属正常，但笑出一张八卦脸凑过来却让人意外，“没想到你们俩……嘿嘿……”
芷卉红着脸从书包里拿出东西：“你都听说了点什么……”
云萱突然从窗口探进头来喊道：“柳溪川！奶茶也比较好喝。要帮你订吗？”
柳溪川嘴里的米粉还没吃完就忙着回答：“好啊，珍珠多一点，谢谢。”
云萱转过身低头用手机拨号。
先是和谢井原有过前缘，这又和云萱臭味相投。
明明是自己的旧识，来K班还没说上话，她一来却迅速打成一片。芷卉心里有点不爽：“你还真是人来熟。转学生不要从前门进来自我介绍么？”
正说着，谢井原就从前门走进来，经过芷卉身边时看见了柳溪川，也没露出过度惊讶的神色，只问了句：“你这是，转学了？”
“嗯。”柳溪川还以为他准备追问点什么，谁知他就那么冷淡，当即结束话题，去后排落座，没再说话。
看来她对谢井原还不怎么了解，芷卉莫名觉得占了上风。
柳溪川倒不觉得，她转回头说：“看，该认识的都认识。”
芷卉还想开口，上课铃已经响了，班主任踩着点出现在教室门口，拍了拍门，神情阴森。
云萱她们匆匆跑进教室，却还是没逃过班主任的数落：“预备铃都响了还在疯疯癫癫。还有人在打电话！课代表赶紧把作业收齐交掉。班长，你过来一下。”
芷卉不敢怠慢，果断起身出门等着。
60多岁的数学老师笑眯眯地进教室走上讲台，开始在黑板上抄写例题。
班主任还在门口恋战：“高三也该有点高三的样子，人家A班的学生把上厕所的时间都用来背英语……柳溪川你不要再吃了！”
柳溪川没领过她的厉害，还继续吃了一大口，把嘴塞得满满的，才把米粉整碗端进抽屉里。
经过班主任一通无差别呵斥，她离开好一会儿班级都持续气氛压抑，只剩下数学老师写粉笔字的声音。
直到数学老师从黑板前转过身，打趣说：“听见你们班主任说的没？把上厕所的时间都用来背英语，那上厕所之外的时间要用来做数学哦。”
教室里同学们才哄笑起来。
走廊上，班主任听见笑声，下意识地皱着眉往教室方向瞥了一眼，对芷卉交待道：“你的任务就是尽快把参加校运会的参加人员名单统计好，交给体育老师。”
高三，运动会这种鸡肋活动谁要参加。
也不知道班主任这么积极是图什么。
有了前车之鉴，眼下她看着心情又不好，芷卉不敢再贸然推辞，只好硬着头皮答应：“……好的。”
“我们班成绩已经垫底了，体育再输给其他班，面子上说不过去。”
原来是图面子。
芷卉担心自己做不好，开始铺垫困难：“可是，都已经高三了，我怕大家对体育不会很积极。”
“所以为什么让你做好动员工作呢？”班主任一句话噎得她半晌无语。
“……我和他们还不太熟。”
“你不会还想着回A班吧？”
芷卉可怜巴巴：“我在A班也没当过班长啊。”
班主任冷着脸，把她看得透透的：“你不要耍小聪明，分班考试制度施行这么多年，不会为你开先河补考，要是人人都要求补考还得了？”
“怎么可能人人考试当天出车祸。”
“车祸，生病，家人去世……实力不够的人永远不愁找不到借口。你见过高考落榜申请补考吗？”
“高考确实没有，可是分班考……”芷卉看看左右，放低音量当个秘密说下去，“去年吧，还有前年，我们A班的陈凛就是单独补考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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