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个小时后程念真香了。
餐厅桌子上摆着四菜一汤。
麻辣小酥鱼炸得外焦里嫩, 红辣椒爆出的香气勾得程念直流口水。糖醋排骨香气诱人、色泽鲜亮, 一口咬下去肉汁瞬间溢满口腔, 味道清甜可口。
另外还有两道素菜，酸辣土豆丝和西红柿炒鸡蛋。最后汤是最简单的紫菜蛋花汤。
可在祁橙橙掀开盛汤的瓦罐盖以后, 那清爽的气息顿时让已经风卷残云扫完四道菜打嗝的程念觉得……“我还能来碗汤。”
祁橙橙只给他盛了半碗。然后给自己盛了一碗汤, 坐在餐桌另一侧慢悠悠的喝着。
程念对这小半碗汤有些不太满意, 不过他摸了摸自己有些发撑的肚子, 最终没多说什么。
他端起碗, 嫌弃睨了眼喝汤喝得小里小气的祁橙橙, 接着特豪气的干了半碗汤。
“咣——”汤碗放回桌上，他背又往椅子上靠了靠……撑得不想动。
祁橙橙看着不到一分钟就变空的汤碗眼睛微微睁了下：“喝这么快？”
“嘁, 小意思。”程念倏地坐直身体, 生怕被祁橙橙小瞧了。
祁橙橙诧异看了他两眼，旋即想到以前大学军训结束后的男生同学们，吃饭喝水是比女生虎多了。
她释然收回视线，拿起汤匙在热乎乎的蛋花汤里搅了搅，问：“那程念同学, 你觉得这些菜味道怎么样？”
程念挺直的背慢慢松下劲，懒洋洋靠向身后椅子：“就……勉勉强强还行吧。”
祁橙橙：“哦。”
顿了下, 起身：“一会儿有人过来收拾，我先走了。”
程念眼皮一抬：“去哪？”
祁橙橙：“回陈姨那儿。”
虽然有心让程念做小白鼠试甜品，但她这回过来主要是为了还人情。
那天被人围堵表面上看是她因程念无端受到连累, 可祁橙橙知道真实原因——程念是因为她和傅砜才被人围堵到了小胡同。而傅砜之所以愿意让程念待在老宅又帮他隐瞒受伤的消息, 也是因为这一点。
“诶, 你等等我。”
见祁橙橙推着小推车就要往外走，程念慌忙站了起来，抄起手机，大步流星走到玄关换鞋。
祁橙橙看不懂他的迷惑行为，“等你做什么？”
“带我逛逛老宅，天天闷在房子里我都快发霉了。”
程念脚上已经换上了他心爱的限量款aj，理所当然抬头道。
他打了四五天游戏实在打腻了，想出去玩可他脸上的淤青还没散，万一到时候那群“狐朋狗友”哪个嘴上没门把他受伤这事儿捅到他爸妈那儿，他这么多天的苦就都白受了。
祁橙橙推着小推车的手一顿，抬眼看向天边快要明晃晃的日头怀疑人生：“你不嫌热啊？”
程念斩钉截铁摇头：“不，我不热。”
傅家老宅建在长明山山上，再加上老宅绿化做得很好，道路两旁绿树成荫，温度的确能比海江市市区低上三四度。
祁橙橙思衬片刻，点头：“好吧，但我要先把小推车还给厨房。”
程念大手一挥：“没问题，我正好认认路。”
*
十五分钟后。
“正好认路”的程念汗流浃背，被太阳晒得虚脱：“什么时候到厨房？”
祁橙橙望了眼不远处外形欧洲宫殿风的建筑物，道：“再走一分钟。”
程念吸口气，“走吧。”
一分钟后，两人到了傅家老宅的厨房。
厨房占地面积五百平米，左右两边分别是中西餐两个区，中间规规整整的摆放着各种食材，从生疏到海鲜应有尽头。一眼望过去，如果不是摆放在两侧的灶台烤箱这些东西，会让人以为来了一家小型超市。
程念不是第一次来傅家，但他是第一次看到傅家厨房……不，是第一次知道这栋建筑是傅家厨房。
“我小时候来过一次老宅，还以为是傅爷爷在家建了个家用图书馆。”程念说：“从那以后，有好几年我哥说要带我来傅家玩我都不敢来，没想到这里竟然是厨房。”
祁橙橙签字把小推车交给老林叔，然后领着程念走到厨房冷饮柜前，闻言眼睑轻闪，“小时候？什么时候？”
又看了眼冷饮柜，“不知道你的喜好，你自己挑。”
在傅家工作的员工除了每个月的应得工资，福利也不少。比如眼下这个冷饮柜里的冷饮，就是专门为了员工准备的。夏季特供，只是每次取的时候要去门口老林叔那儿登记。
程念拿了瓶橙汁，晒这一路他确实渴了。但他肚子还撑着，只喝一小口便拧上了瓶盖。
“七八岁那会儿。”厨房里开着冷气，程念没待两分钟身上热气便散了下去。
可厨房此时正在准备员工晚餐，食物的香气一阵阵往程念鼻子里钻，没一会儿他就受不了了：“走吧。”
——吃太撑，现在闻见这香气只想吐。
祁橙橙也没想在厨房多待，闻言点点头便带着程念继续出去晒太阳。
但程念不想晒太阳了，只是碍于“男人颜面”不好意思说回去。
祁橙橙还在想他那句“七八岁那会儿”。
十年前……她记得书中提过，那一年傅砜父母双亡。
很奇怪，这件事她早就知道。可今天，她毫无理由的想知道更多。
“你那回来傅家……是来参加傅砜父母的葬礼吗？”祁橙橙试探问。
程念眼神诧异，“老傅连这事儿都告诉你了？”
傅砜还没和她说过。
不过祁橙橙没反驳，算是默认。
“你真对我傅哥没意思？”
程念脚步却倏然顿住，打量祁橙橙的神色忽然正经起来。
祁橙橙：“？？”
这话题转折太快了吧？
她脸颊忍不住晕出层红：“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到今年冬天程念就十八了，这些年他没少听他爸妈关心老傅的终生大事。他大哥更是像个老妈子似的经常跟大嫂念叨，让大嫂看看身边小姐妹有没有适合老傅的。
程念垂下眼帘吸口气，不由语重心长道：“祁橙橙，其实我傅哥挺好的，你别老拒绝他，也给他个机会。”
虽然程念经常玩笑性的叫祁橙橙“小嫂子”，但从祁橙橙每次都明确拒绝的态度来看，程念就知道老傅还没追上祁橙橙。
祁橙橙静默一瞬，不知道程念是哪根筋搭错了。
“给你说个秘密，和傅哥有关的。”见祁橙橙沉默不答，程念决定为老傅助攻助攻。
祁橙橙眼神不由亮起，瞬间不管程念是不是搭错筋了，小声问：“什么秘密？”
程念：“我从我哥那儿听说，傅哥大学时候的初恋女友好像下个月回海江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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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砜：初恋女友？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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