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沉思间,璇玑已经端了药进来。
九皇子接过,“下去吧。”
璇玑咬着牙,低垂着头,一双眼眸通红通红的,却终于没让任何人发现的走了出去。
她的步伐沉重,头也压的极低。
念离奇怪了看了她一眼,冷不防的,九皇子却把药推了过来。
“阿离,你来喂吧。七哥不喜这药的味道,若是别人他定不会喝。”
司夜容已经醒了,整个人懒懒的侧躺着。
他的视线落在念离拿着勺子的手上,目光深邃如永夜。
从他醒来后还不曾开口和念离说过一句话。
念离奇怪,心中隐隐的不安。
却,不敢问什么!
拿着勺子的手很稳,念离看着夜容有些苍白的唇,蠕唇试探道:“夜容,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夜容不答,淡淡的扫了眼忐忑不安的念离,随即又若无其事的垂下了眼帘。
拿着勺子的手还停留在夜容的嘴边,可自始自终,夜容却不曾喝过一口。
“夜容,你先把药喝了好不好?”念离小心翼翼的祈求道。
司夜容眉头一蹙。
咬了咬牙,念离放下药碗走了出去。
夜容的眼,扫过女子落寂自责的眼,眼眸中的光芒沉了一沉。
九皇子站在门口。
看到念离通红的双眼,倔强的唇,似乎愣了一愣。
“阿离?怎么了?”
“没什么。”
“七哥喝药了没有?”
念离摇头:“我喂的他不喝,老九,你去吧。”
说着,念离脚步也不停的走了出去。
念离走进东苑,全身忽然无半点力气的瘫软在贵妃椅上。
她害的司夜容受伤了,他如今,是在怪她?
“年念离……”
念离正想得入神,冷不丁的一个阴鸷的声音闯入。
接着,一个人影从楼顶上飞身而下,身姿如矫捷的豹子一般潇洒利落的站在念离身前。
不是别人,正是施歌!
这个男人的眼光就像毒蛇,念离不可否认,这个感觉让她很不好受。
她大惊:“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自然是来这里找你的。”
“找我做什么?”
施歌冷笑,笑声中有明显的厌恶:“你必须离开王府!”
离开?他凭什么让她离开?
念离一愣,冷声道:“凭什么?”
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施歌毋庸置疑道:“你必须离开,这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你不觉得这样的话很幼稚么?”她凭什么信他的鬼话?
“反正你不离开也得离开,只怕到时候你别后悔就行了。”施歌冷冷的瞪了她一眼。
这是个疯子!
第一天见面就和她说疯话的疯子!
念离冷冷的回瞪过去,却在施歌越发阴鸷的目光中转了转,沉淀了自己的思绪,压下心中的不安与气氛,淡定的问道:“让我离开,起码要给个足够让我信服的理由。”
施歌的嘴唇翘了翘,呵……这个女人,到没想象的差劲。
“不知你有没有听过连心蛊?”
连心蛊?苗疆蛊毒?
“没听过,那是什么?”直觉的,念离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心中的不安在扩大,一直一直的在扩大,想到那个可能,念离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下去。
“这几天,不要去见司夜容。”
看着念离越来越苍白的脸色,男子的嘴角翘起,勾勒出一个讽刺的微笑:“连心蛊连心蛊,能让人心连心骨连骨。那是世界上最毒的蛊毒。”
连心蛊……
那是一种能让任何人爱上任何人的蛊毒。
是最残忍的毒,也是最完美的毒药。
“连心蛊、连心蛊……”呢喃着这个名字,念离的手指仿佛有意识一般的按在自己的心脏出。
“我种了连心蛊?”她忽然抬头看向他。
“连心蛊,一毒两颗心。”留下一句话,施歌如来时一般消失在东苑。
与此同时,王府的北苑。
唐西行端着手上的药碗,一勺一勺的喂着躺在床上的人。
他的唇边带着笑,凉薄的笑:“商姬来信,粮草已经购置的差不多了,你的打算呢?何事送她进去?”
沉默了许久,司夜容唔着心口,开口道:“我只是中了连心蛊,到时候解了,她之于我也不过一个女人……”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忽然低的听不见。
心虚吗?
心虚的!
明明只是中连心蛊才会为了那个女人档剑,可为何,心中却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唐西行笑道:“是,不过一女人,可女人也分很多种。有暖床的、有喜欢的、有你心中所爱的。可是夜容,你扪心自问到底是不是连心蛊在作祟?”
晶雕一般漂亮的手,霍地捏紧了手指。他淡淡道:“是与不是,解了连心蛊并知。”
唐西行睨了他一眼:“在你为她档剑的时候,你心中可有想过,其实她已经重过你的生命。”
说着,他不急不缓的走了出去。
明媚的眼,活力的眼,有一丝复杂在流淌。
又过了几日,念离去北苑的时候,司夜容对念离仍然是不闻不问。
这次,念离终于恼怒了,“司夜容,我已经知错了,我不该害你受伤,不该不听你的话,可我已经道歉了,十天半个月的不理我,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你还想要怎么样?”
夜容沉默的看她,剑伤已经好了大半的他如今行动自如,可他不想动,到宁愿一直一直的这样养下去……
见他还是不说话,念离啐了一口,双眼通红的跑了出去。
“怎么样?”施歌阴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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