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谢朕,夏候聆现在还未给朕一个答覆。”淳于宗上前扶起她,不过他和无暇都心知肚明,陆云只是一条命而已,放不放都无所谓,以夏候聆爱慕名利的性子,怎么可能放过唾手可得的兵权。
“只是兵权一旦交给相国大人,皇上不是会处处受制于相国了吗?”无暇担心地问道,青云说过,淳于宗的性子也不是肯做赔本买卖的人,他胸怀大略,与夏候聆一斗未必分得出上下。
“所以你要陪着朕。”无心下棋,淳于宗百无聊赖地将棋子一颗颗拨进棋盒,“朝堂、后宫都是个是非之地、尔虞我诈,自从靖孝皇帝大行后,朕就没了可以谈心的人。”
“皇上的意思是……”
“靖孝皇帝的三月丧期一过,朕会册立你为妃,从此以后,你要陪着朕同生共死。”淳于宗捧着她的手,有些细细的粗糙,一看就是受过多般疾苦。
无暇脸色惨然,勉强挂着笑意,“这算是拿民女一命换陆云师叔一命吗?”
“算。”淳于宗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睿智的眼凝视着她。
须臾,无暇淡然道,“好,民女陪皇上同生共死。”
这一刻,淳于宗才发现自己释怀开来,原来他在担心她的拒绝……
淳于宗站起来将无暇拉拢入怀,羸瘦娇小的身子却是极温暖的,而他贪恋这一点温暖,“七七,你记着,朕身边以后只有你了。”
无暇全身僵硬如石,不自在地靠在他怀里,艰难地将退缩的念头收了回去。
“皇上言重,后宫嫔妃三千,膝下儿女缠绕,皇上怎么会只有民女一人?”无暇并不在意他唤自己为七七,只是寻找着话题说下去。
“你不会明白的。”德王死后,他更加想把她拥在身侧,只有她才会在自己肌肠咕噜的时候还把抢来的包子分给他……
他不想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
“皇上,民女想见公子一面。”
无暇从他怀里抬起头,惹来淳于宗注目,他听下面的太监禀报过夏候聆来过长歌楼,心中不舒服起来,“你以为后宫重地什么人都能进来?”
无暇没想到淳于宗会变脸变得这么快,也许真是伴君如伴虎,思及此无暇不露痕迹地褪开他的怀抱,静静地立在一边。
“才说要和朕同生共死就闹脾气?”淳于宗上前牵住她的手,无暇默不作声地低着头,淳于宗不禁觉得好笑起来,“行了,朕让青云相士进宫便是。”
“我答应过的我一定会做到。”无暇一字一字说道,她说过要陪他同生共死就一定会做到,只要他不放弃她,她已经不想再尝试一次被人放弃的滋味了。
长歌楼外,月色正美。
云雷战战兢兢地走进青帝苑,揣测着要不要告知爷,几个丫环从主卧房里走出来,云雷连忙上前相询,“爷和夫人起了?”
“是。”
“爷今天没发火吧?”云雷小心翼翼地问道,丫环谨慎地摇摇头离去。
云雷这才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往卧房走去,还没到门口就听到夏候聆的声音从里传出来,“云雷,以后想嚼主子的舌根就小点声。”
云雷哑口无言,萧尹儿笑着走出来,温婉地说道,“云雷进来吧,采儿近来怎么样?听说又怀上了?”
云雷粗犷的脸红了起来,咧着嘴粗粗地笑着,“嗯,她在家就惦念着夫人。”
萧尹儿又和他宣喧了几句,然后才走了出去不打扰他们谈事。
云雷进屋回禀夏候聆,“爷,宫中有报。”
“什么事?”夏候聆拿了一本书一边阅读一边走向太师椅,不在意地随口问道。
“皇上赐封无暇姑娘为妃的诏书已经拟好,只等三月后宣告天下。”云雷说得很是踌躇,“而且……”
夏候聆脚步顿了下来,白皙的脸与月白的锦缎相映衬,波澜不惊地看向云雷,“吞吞吐吐做什么?照实说。”
“而且昨夜皇上睡在长歌楼了,并未回寝宫。”
“你说什么?”夏候聆没听清楚似的,冷冷地问道,“他昨晚睡在哪了?”
“皇上在长歌楼就寝。”云雷又重复了一遍,不懂为什么浑身打着寒战,总觉得自己不该来这一趟,爷一定会发脾气。
果不其然,夏候聆猛地将手中的书摔在地上,难消怒火地抬起一脚把太师椅踹翻在地,她还真想一步登天,简直是妄想。
云雷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夏候聆蓦地道,“准备一下,本官要上朝。”
云雷愕然,“爷不是说今天要称病不上朝么?”
“要你去就去。”夏候聆面色不豫,举步朝内室走去准备换上官袍,忽听萧尹儿的声音传来,“云雷,现在皇上在哪安寝这种事都要和爷禀报么?”
云雷震惊地往旁边看去,萧尹儿端着一蛊羹站在门口,脸上的嫉愤竟与夏候聆如出一辙,完全不亚于他,难道说主子对七七……
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云雷头疼地缩着高大的身材退出门外,“奴才告退。”
“聆哥,你是不是心里真得有她?”萧尹儿问得艰难,他夜夜在她枕边念着那个奴才的名字醒过来,她无法做到若无其事。
“尹儿,你别胡思乱想。”夏候聆尽量放柔口吻,边解外袍边朝内室走去。
“那聆哥要上朝做什么?”萧尹儿追问道,言语迫人得锐利,“是向皇上请旨将那个奴才许配给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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