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总裁, 白小姐到了。”金秘书毕恭毕敬地说。
“嗯？好，你先出去, 把门关上无关人员别进来打扰。”
听到声音, 白慕才暂时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等金秘书出去后, 他顺手抓起桌上的一个文件夹，招呼白潇坐下。
准备开始说事，白慕猛地发现把金秘书赶走之前, 忘了让他上茶, 第一次在这间办公室和白潇见面，果然有些不习惯。
“潇潇，想喝点什么？”白慕低下头翻看资料, 掩饰那一闪而过的尴尬。
“随便, 我不挑。”白潇还沉浸在方才白慕三米八的总裁气场中, 乖乖地坐着。
“那就龙井好了。”
等金秘书把待客程序补充完整, 两人寒暄几句工作生活上的琐事, 便直奔主题。
比起顾明昭这类广撒网等钱生钱的投资商, 白慕的长恒集团收购番茄视频后，算是涉足影视圈的业内人, 获取的资料和数据都更详尽真实，消息更灵通。
“番茄这季度已经购买了一部和这类似的古装剧，听说木瓜视频有意购买这一部作为和番茄的对打剧, 正在和片方接触。”白慕说, “明昭说的不错, 这剧不愁卖，不过不论是卫视还是视频网站，一期都只支付三成款，尾款要根据市场反应调整。”
白潇虚心求教，“哥哥，你觉得这剧能火吗？”
白慕瞥她一眼，“我不了解这个行业，数据报告显示市场预期乐观，不过数据只是数据，你应该很清楚，观众的喜好很玄乎，几个月后政策是紧是松谁都不知道，这些都是这个项目的风险。”
看白潇陷入思考，白慕忍不住问：“你怎么突然做起投资来了，事务所不忙吗？”
事务所眼下还真是淡季，这是不分季节忙成陀螺的集团总裁不能理解的快落，白潇随口回道：“想赚点外快。”
白慕蹙起眉，用深沉的目光仔细打量白潇。
细想半晌，白慕下定决心般抬手，想要摸摸白潇的后脑勺，但最终还是堪堪掠过，落在她胳膊上轻轻拍了拍。
“潇潇，你是……缺钱吗？”白慕沉声道，“其实，爸妈一直……”
“啊？不不不，我不缺钱。”
白潇侧过脸迎上白慕深邃的目光，慌忙摆摆手。原主和家人关系到底僵成什么样，能让冷静严肃的总裁思维出现如此丰富的跳跃。
她把事务所实习生勤工俭学，和想与城中重点大学打通实习渠道，设立助学金和薪酬补贴的事跟白慕说了，虽然还是个初步设想，但资金这种东西自然是多多益善。
“原来如此。”白慕了然点头，“既然是有利可图的项目，需不需要我这边给你增加投资额？”
“不用了，顾明昭占了大头，他还不一定愿意分成呢，我手上有多少钱就投多少。”
“那随你。”
白潇能想到和他商量这件事，已经完全在白慕意料之外。其实话一出口白慕就后悔了，生怕白潇会多想，幸好她只是笑着拒绝，没有其他的情绪。
是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白慕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将唇边微不可查的浅笑藏在精致的瓷杯后。
“对了，听说这个IP是因为更换女主角，片方才决定扩大制作的，不过在正式开拍前瞒得很仔细。”
八卦之魂人人有之，特别是只有少部分人知道的内幕，更是容易勾起人的好奇心，白潇眨着充满求知欲的眼睛。
“哥，番茄视频既然是业内，你这边应该能知道吧。”
白慕像看傻子似的看她一眼，“我不知道。”
“……哦。”白潇低下头，说的也是，集团旗下那么多产业都需要白慕过问，他哪有闲心管这破事。
一杯龙井见底，白慕拿出手机拨通电话。五分钟后，他平静地说：“查到了。”
白潇挺直了腰杆，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是谁？”
“程乐瑶。”白慕补充道，“你见过的。”
“…………”
不仅她见过，白慕也见过。简单一句话把白潇拉回醒来第一天，连番撞上渣男女主和白慕的场景，还不怎么愉快。
白慕显然想到了同样的事，眼中的温度骤然冷了下去，形状好看的唇抿的紧紧的，不笑的时候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你想给她制造点麻烦，可以临场撤资，不过这个项目应该不愁招不到投资方。或者我和明昭打声招呼，增加投资把她换掉，找一个业内地位更高的女演员。”
“连换两次演员，再好的IP制作都能炒糊了。”白潇没想到犹豫半天的投资项目女主，居然是程乐瑶，心中那一丝烦躁很快就被白慕理性沉着的分析冲跑了。
难为原主这位日理万机的闷骚哥哥，把智商用在这种小事上。
“我无所谓，哥你也别理会她了，她爸爸是XX公司的程总，可能和长恒将来还有生意上的往来。这个项目的利益相关方很多，为她真的犯不着。”
“那你打算撤手？”
“当然继续做，有钱不赚是傻子，换个角度想，我还真成了她爸爸。”
白慕拿茶杯的手顿了顿，“爸爸？”
白潇微微一笑：“金主爸爸。”
要说她还有最后一份职业谨慎，也在确认换角后的女主人选而彻底放心了。
程乐瑶，《真心游戏》里被作者亲爹和男主男配路人甲捧在心尖上的雪莲花，一路大开金手指，根本不存在扑街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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