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褚致雨冷声问。
“带我家孩子走。”戚敬辰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
褚致雨皱眉：“先等一下，一会儿万一还要录口供……”
“没有万一，”戚敬辰打断她的话“我作为褚为霜的监护人，明确告诉你我们不录。”
“什么？”褚致雨的重点完全放在了前半句“别闹了好吗？我才是褚为霜的监护人。”
“不是的，”戚敬辰平静道“他的监护人只有我，如果你不是已经成年了的话，那你的监护权也应该在我手中。”
褚致雨头疼：“这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现在褚为霜为什么会在警察局？你为什么之前没跟我说过？”
褚致雨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戚敬辰是在生气了。
“你……你气什么？”褚致雨声音越来越小。
戚敬辰看了被他们抓着的手足无措的褚为霜，叹了口气，对他：“你出去等我，我跟你姐说几句话。”
褚致雨没说话，褚为霜不安地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慢吞吞地往外走，见两人都没有要把他留下的意思，加快脚步走了出去，还在外面把门轻轻的带上。
褚为霜走了以后，办公室内的两人依然沉默，褚致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手指有些颤抖，但是脸上却没有什么情绪，好像房间里另一个人不存在似的。
戚敬辰也不说话，皱着眉头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他们曾经历了漫长的分离，在重新相遇之后，两人从没有感受过彼此之间的时间和空间上的距离感，这是褚致雨第一次意识到，他们原来之前有这么久没有见过了，戚敬辰的生活和经历她都没有过了解，仔细想来，自己跟他分开的时间应该是比相处的时间还要多的，所以褚为霜跟在他身边的时候还是比自己多的。
“我没有故意瞒着你，”褚致雨开口“我昨天从褚为霜口中知道了一些事情，比较混乱，所以忘了告诉你，再说，我以为是他亲姐姐，这种小口供我跟着就行了。”
戚敬辰愣了一下，才知道她这是在道歉，心里轻轻咯噔一下，无奈道：“他跟你说什么我不管，但是以后这种事还是要经过我的同意，知道吗？”
褚致雨垂下眼，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映出一片小小的扇形阴影：“好，我知道了。”
说完往戚敬辰身后的房门那走去，在经过戚敬辰的时候，被戚敬辰一把抓住胳膊。
“干嘛去啊狗剩？我还没说完呢。”戚敬辰的语气轻松。
褚致雨淡淡看了他一眼：“狗脸人。”
戚敬辰不满：“什么叫狗脸人？怎么跟你哥说话的？”
褚致雨：“翻脸跟翻书一样，你还说你不是狗脸人？再说，你也不是我哥。”
“刚才是我着急了，我道歉，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戚敬辰轻轻晃着褚致雨的手，褚致雨想甩开，结果挣了几下挣不开就放弃了“再说了，什么叫我不是你哥啊？”
“你是我哥？”褚致雨嘲讽地看了他一眼“有哪个当哥的会对自己妹妹……”话说了一半，褚致雨停了下来，脑子里全是褚为霜那句“你还不知道吗？敬辰哥喜欢你啊。”而且还自带回音功能，不断的在脑袋里闪现。
戚敬辰会错意，以为她还在怪自己刚才发脾气的事：“好了，别生气了，跟我说说，为什么要为霜来录口供？”
褚致雨想了一下，这事都在学校传遍了，应该也不存在什么泄密的事，就开口道：“你知道褚为霜那个同桌吧。”
戚敬辰点点头：“知道，他怎么了？”
褚致雨心道，果然褚为霜的事你都知道，连他同桌叫什么名字你都清楚，面上不显，继续说：“昨天他们学校有一个学生坠楼了，经过我们的初步排查，已经确定死者系凶杀，他那个同桌，也是嫌疑人之一。”
戚敬辰惊讶：“不会吧，那小子看起来外强中干的，还能杀人？”
褚致雨奇怪道：“哪里外强中干了，明明是外干中干，之前经常被死者霸凌，是典型的校园弱小。”
“所以你们带为霜过来，是因为为霜知道什么吗？”
“本来只是想问一些细节问题，来证实一下崔文友说的那些是不是真实的，结果褚为霜还挺厉害，知道一些关键东西，”话题又扯到褚为霜身上，褚致雨的语气冷了一些“但是没想到你对他录口供这件事这么抵触，抵触到可以对我发脾气，你放心吧，以后他的什么事我肯定先问你。”
“怎么还生气呢？”戚敬辰无奈“这事就过了吧，我刚才太着急了是因为怕为霜受到伤害，你就原谅我吧，走，我给你买好吃的去。”
“不用了，”褚致雨拒绝道，恰逢有人敲门，褚致雨甩开戚敬辰“你的为霜在警察局你都怕伤害，给我买吃的就不怕会毒死我吗？”
褚致雨开门，陈恍站在外面：“姐，该出发了。”
“嗯，”褚致雨回答，转身对戚敬辰说“我这边还有事，就不送你跟褚为霜了。”
说完就离开了，陈恍看看里面无奈皱眉的戚敬辰，又看看……褚致雨只剩下一个背影了，陈恍赶紧追上去。
车里，褚致雨心情不佳的坐在副驾驶，陈恍开着车时不时瞄她一眼，在瞄第五十次的时候，褚致雨不耐烦道：“有完没完，开你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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