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项市已经半只脚踏进秋天，街道两旁的树上树叶尖开始泛黄，但整体还是绿的发黑，一阵小风吹过，路上的行人忍不住抖了两下，揪紧自己的衣服快速往家赶。这个城市大多数的人都过着朝九晚五的职业生活，太多的工作和发展机会带给城市里的居民更安稳更舒适的生活，但总会有一些人跟他们的生活轨迹不同，休息时间跟城市安危挂钩，只要有罪恶一日没有清除，他们就一日奋斗在工作岗位。
此时是下午六点半，下班晚高峰，褚致雨已经做好了加班的准备。她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戚敬辰跟褚为霜还在等她，见她出来立刻站起来看着她。
褚致雨盯着戚敬辰的眼睛，从他的眼里看到一片墨色，在他们小的时候，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用这种目光看他，怀疑、不安。
“干什么？用这种目光看我。”戚敬辰的手在她眼前摇了摇。
“嗯？”褚致雨回神“哦，没什么。”
“可是我不觉得没什么。”
跟着褚致雨出来的明湛在后面接了一句，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什么意思？”戚敬辰问。
褚致雨摇头：“没什么，你们先回去吧，我今天得加班。”
“褚致雨，”明湛第一次叫她的全名“你要捂着耳朵闭着眼睛到什么时候？”
“那是我的事！”褚致雨小声呵斥，周围人看到戚敬辰身上的那种目光让她浑身不舒服，只想让戚敬辰尽快离开。
戚敬辰看着二人之间的僵持，半响才笑出声：“看来是因为我的什么事让致雨受委屈了，明队长，有事你就说吧。”说到后面，嘴唇慢慢抿紧，嘴角向下的样子带着一丝严厉。
“没事，你回去。”褚致雨说。
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明湛说：“戚先生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聊聊。”
褚致雨用手护在戚敬辰腰上：“不用了，约谈的话你要走程序，今天太晚了，还是明天吧。”
看到她对戚敬辰的维护，明湛语气终于有些不好：“你弟弟有嫌疑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护着，褚致雨，记住你是一个警察！”
在他提到褚为霜的时候褚致雨快速看了一眼，见褚为霜是一脸懵懂的样子才放心，刚要开口，戚敬辰推开她的手，跟明湛单独进了一间办公室。
明湛二人走后，褚为霜还没明白过来：“姐，白守去李福然宿舍了，安旭在查李福然网上的事，我们怎么办啊？”
褚致雨阴沉着脸：“你先回去。”
褚为霜刚走，陈恍就走了过来：“姐，我们现在要干什么？”
“李福然的书包在什么地方？”
“他刚才说的是学校。”
“走。”
褚致雨开车载陈恍，一路压着超速的边缘在开，等到了学校下车的时候，陈恍觉得自己腿像面条一样。李校长早已经等在校门口，这件案子要是再不解决，他的饭碗是注定不保了。
拿了李校长给的钥匙，找到李福然的教室开锁进去。
看着拿着李福然书包在翻的褚致雨，陈恍弱弱提问：“姐，明队跟戚先生聊什么？是怀疑他跟这个案子有关吗？”
褚致雨头也不抬：“嗯，刚才问完李福然后我跟明队又跟崔文友聊了一次，他说了戚敬辰跟他在王靖真死的前一天聊电话的事。”
陈恍点头：“那他都说什么了？”
褚致雨的手顿了一下，接着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他说戚敬辰跟他说可以帮他解决王靖真他们，但是怎么解决的事没有说。”
“所以就怀疑戚先生了？这是不是有点草率？”怎么感觉明队在公报私仇，陈恍默默腹诽。
褚致雨放下手里的东西，认真道：“李福然提到有人帮他杀王靖真，戚敬辰跟崔文友说他可以帮他解决王靖真和李福然，从目前情况来看，李福然是杀王靖真的直接凶手，王靖真死了，李福然要面临坐牢，可以说他们已经被解决了，现在还有一个神秘人，就是李福然口中‘帮助他的人’，这个人是谁？我不知道。”如果李福然说的是真的，那符合这一切的好像只有一个人，褚致雨不敢想。
陈恍也震惊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不……不会吧……戚先生他……也没必要啊？”
是，没必要帮人帮到这种地步，这也是褚致雨相信戚敬辰没有参与的原因，她的敬辰哥从来都不是多富有同情心的人，不可能为一个陌生人做到这种地步。
“所以，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李福然的话完全真实的基础上，现在，我怀疑他在撒谎。”褚致雨嘴角微微勾起，手里是被翻乱了的李福然的书包，里面有书有笔有杂志，就是没有他口中的纸条。
“你们就因为我的一个电话怀疑我是杀人凶手？”戚敬辰挑眉，像是回忆了一番“难怪致雨刚才一脸生无可恋，合着是觉得要天天去监狱给我送饭了。”
明湛直视他的眼睛，没有说话。
戚敬辰有些无奈：“你可以把李校长叫过来问问，看看我给崔文友提供的帮助是什么。”
明湛翻出手机给白守发了条短信：“哦，我也特别希望你跟这件案子没有任何关系，因为致雨肯定会伤心。”
“叮咚”一声，白守短信过来，证实了李校长接过戚敬辰的电话，要求李校长办王靖真和李福然二人转学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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