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毒？
谋杀？
常清晗意识到柳昭仪身子一僵，自己也朝苏玖看去，听他接着说：“不但这样，我们还查出来碎尸里有别的化学成分，我们推测，他可能又服用了别的什么物质。”
“所以，路先生可能不仅个人涉嫌吸毒，还可能......”
他没接着说下去，猛地一松手，笔瞬间跳的老高。常清晗被柳昭仪紧紧地抱住腰，她安慰似得摸了摸她的脑袋，眼神却慢慢的变冷。
红衣老太太身后的男子忽然大叫起来：“他不会是杀人了吧！”
“说什么呢？”旁边的女人反身对他就是一嘴巴子，“你给我闭嘴！”
老人忽然满脸堆笑：“警察同志，其实我们也不是那么着急，本来就是看看能不能先把这钱还了，既然这样，也算是有谁为民除害，这个案子不必再查下去了。”
苏玖没回应，转头对旁边的警员说：“带他们去取检查报告。”
常清晗冷笑的看三个人很不情愿的被拉走的样子，心里舒坦了很多，就在他们要推门出去的瞬间，她忽然幽幽的开口：“子不教母之过。”
常清晗双手环胸，半虚着眼：“慢走。”
苏玖抿嘴：这姑娘可真是一点儿都不饶人。
下午，三点五十分。
柳昭仪坐在苏玖面前，紧紧的握着陶瓷杯，眼睛跟鼻子尖都通红通红的。常清晗站在她旁边不远的地方，双手抱胸，身子倚靠在墙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玖利索的把桌子上的本摞在一起，抬头看她一眼：“沧淮，先带她先出去。”
常清晗调转目光，看他的眼神有点扎人，苏玖莫名其妙：“你怎么了？”
她冷笑一声：“你管得着吗？”
四目相对。
沧淮赶紧凑上前去把桌子上的电脑抱在怀里。
常清晗收回目光，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苏玖皱了下眉头，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刚刚还狂妄的在警局恐吓老人，现在不知道又平白无故生个什么气。
苏玖按按太阳穴，再次拿起笔，摁了下上面的按钮，问柳昭仪：“死者是你男朋友？”
她点头。
“多久没见面了？”
“一个月吧。”
“和男朋友一个月不见面？”苏玖飞快地在本子上记，“出什么事了？”
“我们之前吵架，我......我实在是拉不下脸来跟他道歉，他也没联系我，谁知道一个月之后......”柳昭仪眼睛又红了，“求求你一定要查出来到底是谁这么狠心，我真的......”
苏玖示意她冷静，柳昭仪又啜泣了一会儿，苏玖才又问道：“你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间地点。”
“就在清晗的画廊。”
柳昭仪豆大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来，她带着哭腔，声音变了调：“早知道那时候......那是他最后一面......我就......”
常清晗在外边望着柳昭仪一点点耸动的肩，有些烦躁，她锁着眉头，好像一眨眼睛就能结出冰来。
沧淮抖了抖，非常明显的感觉到了她身边寒意，这姑娘冷淡起来这不是人受的了的，一个眼神都能把人冻死。
“你老看我干嘛？”
沧淮立刻低下头，手指下意识的摆在键盘上。常清晗斜睨着他，目光扫过全是代码的屏幕，慢悠悠的道：“你弄电脑的？”
沧淮点头。
常清晗夸他：“挺厉害。”
“兴、兴趣而已。”沧淮不敢多说话，他吞吞口水，继续敲代码。
常清晗又把脑袋转过去看着里边，眼神比之前更发寒了。
苏玖问：“你们这个月连电话都没打吗？”
柳昭仪拿出自己的手机给他看，目光诚恳：“所有记录都在这儿了，你要是不信可以去营业厅查。”
苏玖接过，目光瞟过她的手，忽然顿了下，瞳孔慢慢转暗。柳昭仪缩回手，又紧张的放在膝盖上，苏玖在她手机屏幕上滑了两下子，又还回去，笔尖在本上飞快的滑动着。
“来一根吗？”常清晗从包里掏出跟烟。
“我不抽烟。”
“那有火吗？”常清晗随意一问，不抽烟的人身上怎么可能带打火机。
“有的有的。”沧淮赶紧递过去，“这是老大的，我帮着老大看管。”
她身子依靠门框上，因为迎着风，一次没点着，于是常清晗把手笼起来又点了第二次，终于一小细缕雾气慢慢升腾起来，最后消失在空气中。她叼着烟，含糊不清的问：“你们老大的打火机怎么会在你这？”
“老大不常抽，就放我这儿了。”
沧淮低下头，不停的搓手，屏幕滚动的代码一停，忽然显现出一个界面，正是苏玖和柳昭仪里面的样子。
“你在干什么？里面不是有监控？”
“刚刚你拿枪的那个监控，老大让我偷偷删了......”
常清晗弹了一下烟灰，没再说话。沧淮十分熟练的导出了前面的录像，开始进行删除。
苏玖从桌子下面的抽屉拿出一个牛皮带，从里边抽出两张照片，把其中一张递给柳昭仪看：“去过吗？”
照片里是一间屋子，黑色大理石的地板，贴着墙处立着三层的书架，书架侧面挂着牌子：爱的小屋。
柳昭仪手指微微用力，指甲盖泛起白印，她一点点的啜泣：“这是......是我们的家。”柳昭仪手开始抖起来，眼睛红肿着老大：“是......我们刚刚装修好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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